蘇父在大學的時候是才子,蘇母年輕的時候是一流的舞蹈演員,他們兩個家境都很不錯,又在同一所大學,順理成章的走到了一起。
蘇母認為自己嫁給了愛情,為此犧牲了自己作為舞蹈演員的夢想,生下了蘇憫。可惜的是,蘇父生意越做越大,越來越有錢,外面有了不止一個情人。蘇母斷送了夢想,又失去了愛情,整天歇斯底里的跟個瘋子一樣。
蘇憫拿出鑰匙打開門,玄關的燈亮起來,客廳里站著好幾個警察,正在向保姆阿姨詢問情況。
阿姨也沒想到會出這樣的事情,臉上全是不敢相信。見蘇憫進門,阿姨忙叫道:“小少爺。”
那幾個警察的目光都落在蘇憫身上。
蘇憫十七歲,身上穿著知名私立中學的校服,顯出一副纖長的身軀。他生的很漂亮,是一種很惹眼的,不分性別的美。尤其是那一雙桃花眼,仿佛時時刻刻盈著一汪水。只是他身上氣質有些矛盾,分明是多情的長相,偏偏冷著一張臉,叫人不敢多看。
商晉跟在蘇憫身后走進來,順便帶上了門。
商晉把手放在蘇憫背上,推著他往前幾步,對那些警察道:“這是蘇先生和蘇太太的兒子,蘇憫。”
警察們開始盤問蘇憫,也告訴了他更多的細節。
車禍發生的時候,徐小姐護住了自己的兒子,因而蘇想只受了輕傷。徐小姐和蘇母當場身亡,蘇父重傷,目前還在搶救。事故初步判斷是蘇母故意傷人,原因是因為蘇父打算改遺囑,將名下所有的財產都留給蘇想。
蘇憫坐在沙發上,神色十分平淡,商晉遞給他一杯水,蘇憫說,“我要喝冰的。”
幾個警察對視了一眼,都覺得蘇憫有些過于平靜了。
其中一個警察道:“你父親蘇先生現在在重癥監護室,醫院那邊說情況暫時沒有好轉,你要不要去看看他。”
蘇憫接過商晉遞來的冰水,道:“不著急。”
幾個人面面相覷,總覺得這 “不著急” 三個字怪怪的。
“蘇憫是吧,” 一個年級較大的警察看著沙發上的少年,問道:“你知不知道你父親的情人,也就是徐小姐母子的存在。”
蘇憫搖搖頭,輕聲道:“他的情人很多。”
“你母親沒有對你提過嗎?”
蘇憫敏銳的看了他一眼,反問道:“你懷疑是我策劃了車禍嗎?”
警察有些尷尬,“只是例行詢問。”
一邊的商晉臉上露出些不贊同的神色,“警察先生,蘇憫還未成年,并且剛剛經歷這樣的事,我認為您無論如何不應該在這種時候提出這種猜測。”
那位警察看了商晉一眼,對蘇憫道:“抱歉。”
蘇憫神色越發的淡,艷艷的桃花眼里也都是冷漠。
“我家的情況你也看到了,” 蘇憫道:“我父親總是不在家,我母親的脾氣不好。從開學之后我一直在學校,每次學校放假我都去朋友家住。所以說,我已經有三四個月沒有回過家了,這其間發生什麼事情我都不清楚。”
“但你和蘇太太一直有聯系,” 警察道:“你們每周都有通話。”
“是,” 蘇憫道:“我母親監督我跳舞。”
蘇母是個很有天賦的舞者,她為自己斷送的夢想痛苦不堪,并把這種不甘心延續到了蘇憫身上,蘇憫很小的時候便開始學跳舞。
而且蘇母極為嚴厲,小時候的蘇憫身上不僅有練舞留下的傷,還有蘇母打出來的傷。
蘇憫上高中之后,蘇母對蘇憫的控制力減弱,但即便如此,她還是會通過視頻通話檢查蘇憫的舞蹈。
“我可以證明。” 商晉道。
警察對這個斯文有禮的年輕人還算有好感,證明蘇憫沒有參與的可能之后就結束了詢問。臨走之前,警察告訴蘇憫等案件調查清楚之后,蘇憫可以去警局簽字領走蘇太太的遺體。
送走了警察,房子里重新安靜下來,商晉放下水杯,道:“蘇太太的遺體還在警局,蘇先生在重癥監護室,蘇想傷的不重,目前還在昏迷中。但是徐小姐的家人圍在警局,要你給個交代。”
“人又不是我撞死的,找我要什麼交代。”
商晉道:“蘇太太畢竟是你的媽媽。”
“那就讓他們去找我媽吧。” 蘇憫拎起書包上樓,喊保姆阿姨給他弄點吃的,他洗完澡下來吃。
商晉站起身,目光追隨著樓上的蘇憫,聲音微揚,“我建議你先去醫院,畢竟就算是蘇先生救不回來,病危通知書還得你來簽不是。”
蘇憫回以一聲冷笑。
蘇憫洗完澡出來,保姆阿姨給他弄了飯,他盤腿坐在客廳的地毯上,順手打開了電視。
阿姨站在一邊,猶猶豫豫的問,“小少爺,您不去醫院看看先生嗎?”
“不著急。” 蘇憫昳麗的容貌下涼薄的可怕,“商晉呢?”
正說著,商晉從玄關進來了,“我去問了問情況。”
蘇憫未滿十八歲,在很多地方都沒有話語權,這時候需要有個成年人來為他發言。對于蘇憫來說,沒有比商晉更合適的人了。
商晉走到沙發邊坐下,遞給蘇憫一個文件袋。
“這是什麼?”
“我托人調查的,你爸和你媽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