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認識的朋友,商晉捻了捻手指,問道:“新男朋友?”
蘇憫在電話笑說,不是的,就是朋友。他拉長著嗓子,聲音里滿是笑意,“不是你說的嘛,高三了,要好好學習。”
“你也不是什麼事都聽我的。” 商晉說道。
蘇憫的聲音透著些驚訝,“我這還不算事事都聽你的嗎?我有哪件事沒聽你的?你好不講道理。”
顏青的事你就沒聽我的。商晉這麼想,但是沒有說出來,顏青跟蘇憫已經過去好幾個月了,他再說,顯得多小氣。最后商晉只好道:“那是因為我知道有些事你一定不會聽我的,所以我干脆就不說了。”
“這是你自己覺得的,可不是我這麼做了的。” 蘇憫笑起來,“下次你可以試試,看看你說的話我聽不聽,我絕對比你想的要聽話。”
電話掛斷,商晉耳邊仿佛還留著蘇憫帶笑的聲音,他幾乎想象得到蘇憫的樣子,一雙帶笑的桃花眼,當得上色如春花四個字。
蘇憫和商晉的生日都在農歷一月,而這個新年和生日必然不同以往,因為蘇憫在生日那天可以正式拿到蘇父的遺產,拿到蘇父的存款,房產,收藏,以及最有價值的蘇氏集團的股份。
蘇憫成年那一天,在江邊的一套別墅里舉辦了宴會,到場的除了圈子里的人,還有一些媒體記者。外面下著雪,屋子里面的燈光映著紛飛的白雪,呼出的氣息化成白霧,很快消失不見。
李秋穿著晚禮服,一條單薄的絲綢裙子,外面裹了件羽絨服。她從車上下來之前,把羽絨服脫掉,精致的小羊皮底的高跟鞋踩在雪地里,姿態卻不因為寒冷而瑟縮。
她交代助理去停車,“一定要小心,要是不小心剮蹭了哪輛豪車,賠不起的知不知道?”
助理是個剛畢業的大學生,被李秋說的簡直大敵臨前,神情嚴肅的點了點頭。
李秋深深呼出一口氣,往別墅里面走去,她臉上帶著恰到好處的笑意,和一些認識的人打著招呼。
宴會廳里暖和的多,空氣中玫瑰花香交織著酒香,哪怕不喝酒也有三分醉意。
李秋一眼就看見了人群中的蘇憫,比起之前那次采訪,他這次顯然是打扮過的,做了造型,修飾了五官。少年的身軀因為穿著西裝而挺拔不已,那張秾麗的臉更加的奪目,變成了一種鋒利的,幾乎能割傷人的漂亮。
她上去跟他打招呼,蘇憫很客氣,他不說話的時候實在是個很有教養的人。
這樣的場合,商晉當然也在。李秋看向他,他比蘇憫高一些,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樣,他不用像蘇憫那樣緊繃著一張臉以保持氣勢。他只站在那里,哪怕姿態很隨意,也絕對不會讓人忽視。
李秋跟他打完招呼,自己去找相熟的人說話了。
蘇憫是人群的中心,李秋眼看著一個又一個蘇氏集團的董事跟他說話,每次說完,蘇憫的臉色就又冷一分。
他們都是為了蘇憫手上的股份,各自在蘇憫面前表示一下與蘇憫父親的感情深厚,再說一下管理公司的艱難,最后表示愿意出一個大方的數字接過這個爛攤子。
商晉端著酒杯,臉上帶著淺淡的笑意,低聲問蘇憫,“怎麼樣?”
蘇憫覺得有些悶得慌,他道:“我應該直接開個拍賣會,價高者得。
省得他們一趟一趟的來找我。”
商晉輕笑一聲。
他們兩個在這邊說小話,那邊薛宜宸過來了,她穿著一條暗紅色的天鵝絨的裙子,胸前戴著紅寶石項鏈,一舉一動透露著獨有的風情。
“蘇蘇,生日快樂呀。” 薛宜宸嘴角含笑,看著蘇憫。
蘇憫站直身子,“謝謝宸姐。”
薛宜宸喝了一口酒,并沒有立刻就走開,問道:“你手里的股份,打算怎麼處理呀?”
蘇憫微愣,他知道手里的股份肯定不止集團的董事想要,但薛宜宸這麼問出來,他還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蘇憫想了想,不自覺的看向商晉,薛宜宸也看向商晉,“怎麼,你叔叔也有這個打算?”
商晉抿了一口酒,道:“我不大清楚,不過即便我叔叔有這個打算,這個項目也不是我負責。”
薛宜宸挑了挑眉,看向蘇憫,“蘇蘇,姐姐不糊弄你,除了商晉他叔叔,估計誰也不能一下子全買下來。你要是跟他們商家做生意,我無話可說,但要是沒這個打算,那你多少給姐姐留一點,價格方面好商量。”
“薛家老大,你這是什麼意思?” 有一個公司的董事聽到了薛宜宸的話,過來道:“這是我們集團內部的事情,你想干什麼?”
薛宜宸面不改色,“錢叔叔,這話就不對了,股份是蘇蘇的,蘇蘇想賣給誰是他的自由。再說了,有哪條法律規定,蘇蘇的股份只能賣給你們蘇氏集團的股東了?”
錢董事說不過薛宜宸,只好看向蘇憫,“你也可要想明白,這是你爸一輩子的心血,要是毀在了你手里,你哪有臉見你爸!”
蘇憫就不樂意跟這些人打交道,一個個的覺得自己是他的長輩,總想教他兩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