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意的臉色已經完全沉了下來。
除了惡心裴煥等人拉皮條般的勾當,更是想到了原著中那一閃而過的描寫——原主在參加完這場宴會后,就變得越發自閉,開始整日躲在房間內不愿出門。
原書的故事線都是圍繞主角裴煥去寫的,但誰又能保證在文字之外的時間段里,其他人到底發生了什麼呢?
“……”
侍者感受到身后傳來的低氣壓,后悔得腸子都青了,“小少爺,你就放過我這一次吧!我學歷不高,這家酒店的薪資待遇是最好的,我爸前段時間生病住院,連手術費都還沒湊齊……”
“我要是不答應,就得丟工作了!”
“少在這里賣慘!”
裴意并不吃他這套說辭,“要是我沒反應過來,估計你這會兒正拿錢偷著樂呢!還是你以為我出了事,你就不需要負法律責任了?”
“你就沒有想過,但凡東窗事發,你才是那個會被他們推出來的替罪羊?”
“……”
侍者卡殼,臉頰由紅轉白。
經過裴意這一提醒,他這才驚覺自己壓根是被裴煥等人當槍使了!
裴意沒去關照侍者躁動不安的情緒,摘下他的姓名牌后就干脆用力將他推開。侍者重心不穩,連磕帶碰地撲倒在了上升的樓梯臺上,沒等他臉上的痛苦釋放,裴意就念出了姓名牌上的名字,“趙萬成?”
“和裴煥一樣,我現在也給你兩個選擇。”
“什、什麼?”
趙萬成轉身對上裴意眼中的銳利,心中咯噔一下。
“選擇一,你可以繼續選擇站隊在裴煥他們那邊,然后等著這件事鬧大,他們把你推出來做替罪羔羊。
”
“選擇二,聽我的,這份工作你能不能留住我不確定,但至少,我可以保證不讓你進警局。”
畢竟,侍者頂多只是沒完成‘工作’的幫兇,真正該算賬的另有其人。
侍者看著裴意的眼神,看著笑卻透著冷,帶著和他這張看著‘白凈柔軟’的臉蛋截然相反的深沉氣場。
人本能地屈從于更強大的上位、更優質的選擇,更何況孰是孰非,一目了然。
侍者克制住那點最初的恐懼,“我選二。”
“很好。”
裴意并不在意侍者‘墻頭草’般的倒戈,條理清晰地示意,“那個孫會長住在幾號房間?你的手機借我一下。”
都到了這一步,侍者哪里還敢違背裴意的安排。
他老實巴交地拿出自己的手機解了鎖,順帶還將口袋里的房卡一并送上,“2108。”
裴意只拿了手機,用著侍者的口吻發出了一條‘求助’短信,“房卡你留著,從我進房間開始計時,如果十分鐘內我沒出來,你再利用它開門,如果我出來了或者有其他人來了,那你就可以走了。”
裴意將手機壓回到侍者手上,看似輕飄飄地補上一句,“當然,你要是想不開的話,也可以現在就選擇逃走。”
侍者下意識地攥緊手機,猛地搖了搖頭,“我、我聽小少爺你的!”
裴意勾了勾唇,提醒,“對了,我和你之間的這些對話,不能有第三人知道。這里沒有監控,我也不聰明,明白吧?”
最后一句話,更像是一種自我玩味。
侍者愣了好幾秒,忙不迭地應下,“明白。”
這些豪門富人間的恩恩怨怨,他算是半點都不敢再沾染了!
不管裴意為什麼要裝傻,這都不是他該問、該傳播的事情,萬一對方翻臉不認人,最終會吃虧的還是他自己。
嗯,有時候當個透明的啞巴也挺好的!
…
2108的酒店套房里。
淋浴完的孫業隆從衛生間里出來,第一時間就翻起了自己的西裝內口袋,很快地,他就內側摸出了一瓶白色小盒子,擰蓋拿出了三顆小藥丸。
這可是他提神的寶貝。
孫業隆自己先喝水吞了兩顆,又往一旁的紅酒里丟了一顆,沒多久,白色藥粒就融化消失在了深紅色的酒液里。
一想到即將要上門的獵物,孫業隆不由興奮地搓了搓手。
他這個人啊,平時最愛玩嫩的,男女不忌。
而且最好得是那種看著無辜小白兔的類型,一被玩弄狠了,就會紅著眼眶欲哭不哭,別提多帶勁了!
今天剛入宴會廳,他的注意力就被裴意給吸引了。
長得乖巧又干凈,懵懂又清純的,一看就是沒經歷過那種事情的雛兒,一下子就勾得他起了歪心思!
對方是傻子又如何?說不定更好哄騙和對付!
至于事后有可能產生的麻煩,那就是裴煥和薄冠成要處理的問題,畢竟前后價值十五億的大合同擺在那里,一切都得由他開心了才行。
胸膛熱意游離。
孫業隆看了一眼手機上的時間,蹙眉嘀咕,“怎麼還不來?該不會是出什麼問題了吧?”
話音剛落,輕輕的敲門聲就響了起來。
孫業隆當即來了精神,“來了。”
房門打開。
裴意獨自站在房間門口,看見他這張不算熟悉的老臉后,原本就呆愣的眼神里越發晃出迷茫,“嗯?”
孫業隆心上一喜,隨即掃了掃再無其他人的走廊兩端,又覺得不對勁,“裴小少爺,就你一個人嗎?”
之前見過的那個侍者呢?
別是中途出現什麼問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