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意沒理會他的提問,只是低著腦袋有些害怕地后撤半步,“二哥呢,我、我找二哥。”
“二哥?”
孫業隆很快就反應過來,“哦,薄二少剛剛出門了,馬上就回來。”
他一邊說著,一邊用貪婪的視線掃視著裴意。
從對方柔軟的嘴唇,到優越的脖頸,再到沒入到西裝內的白皙皮膚,一切的一切都讓他蠢蠢欲動!
剛剛吞入肚的藥似乎起了作用。
孫業隆急切地往前走了一步,還企圖伸手去拉裴意,“來,小少爺先跟我進去坐坐!”
裴意躲過他黑而丑陋的肥手,看似畏縮地猶豫了兩秒,“二哥,不在,我不進去。”
孫業隆賠著笑容哄道,“薄二少馬上就回來了!你不信的話,我進屋就給他打電話!”
“……”
裴意抬眸,小心翼翼地看了孫業隆兩眼。
直到對方堆著一張老臉,越發賣力地用笑容討好,他才微不可聞地應了一聲,“好。”
說著,就避開了孫業隆的接觸,繞開走了進去。
擦肩背對的那一刻,裴意眼中的膽怯懵懂急速退去,他飛速掃了一眼套房內的擺設布局,直到身后傳來‘咔噠’的關門聲,才又恢復了那副乖巧小奶貓的模樣。
“打電話,給二哥。”
孫業隆聽見這聲催促,心底不以為然。
他維持著好人面具走到小客廳的茶水吧臺前,拿起手機后又做出一副驚訝的樣子,“哎喲,你瞧我這腦子,手機沒電關機了。”
“……”
“我充個電,等開機了就立刻打電話。”
孫業隆裝模作樣地給手機充上電,這才端起早就備好料的紅酒,“小少爺,渴嗎?坐著喝點?”
裴意盯著這杯紅酒,壓住內心的鄙夷,搖了搖頭。
這孫業隆看著就是個手段下作的人,指不定會在酒里加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好讓他乖乖順從。
“二哥不讓我喝酒。”
“這是果汁。”
孫業隆的謊說來就來。
他將酒杯塞到了裴意的手上,還趁機摸了摸他的手指,光滑的,細膩的,就像是用牛乳浸泡過的一半,好像一口就能品出甜滋滋的味道。
裴意瞬間抽手,厭惡浮在臉上,“別碰我!”
但這短暫的接觸就像是一道引子,點燃了孫業隆潛伏已久的齷齪心思,他看出裴意的抗拒,越發來勁了。
“小少爺,你別怕啊!就這麼等著多無聊啊?”孫業隆露出色瞇瞇的眼神,搓著手就想要去碰眼前人的小臉蛋,“我們來玩個游戲怎麼樣?很舒服的。”
——唰啦!
裴意連杯帶酒,一下子砸倒在了他的臉上,然后趁機迅速退到了一處角落。
“……”
微涼的酒液進入了孫業隆的眼鼻,嗆得他的思緒停滯了兩秒。
“喲,還是有小脾氣?”
孫業隆抹去了臉上的酒液,看著躲在角落里的裴意,體內的火氣變本加厲地狂舞起來,他吞了吞因為興奮而分泌的大量口水,“不喝就不喝吧,我還能拿捏不了你這樣未經世事的小兔崽子?”
那兩顆藥的效果已經全面揮發出來了。
孫業隆的額頭滲出了熱汗,臉頰也浮現出不自然的紅暈,整個人都看著油膩膩的,他一邊走著,一邊解開浴袍帶子,似乎是想要展示自己的威風。
“裴意是吧?我看你還能躲到哪里去?”孫業隆朝著退無可退的裴意靠近,臉上是藏不住的自信和猖狂,“現在再倔又有什麼用?待會兒到了床上還不是得……”
裴意忍無可忍,拿起邊上凹墻內放置的鐵質小人擺件,用力朝著孫業隆的腦袋哐當一砸,“滾!”
——哐!
孫業隆只覺得熱意驟然涌上腦袋,渾身血液都像是跟著凝固了,只能任由劇痛驅使著向后跌去,轟然倒地。
裴意看著孫業隆鮮血淋漓的腦袋,眼尾點綴上一抹暢快,“就你這種貨色也配對我有企圖?”
剛剛一進入房間,早有提防的他就在觀察布局。
這個角落里有適合拿起來砸人防身的工具,也最容易營造出‘無路可逃’的陷阱感、讓孫業隆放松警惕。
“……”
孫業隆腦瓜子嗡嗡的,完全沒聽清裴意在說些什麼,反應慢了好幾拍的他捂上自己流血的腦袋,這才意識到對方出手傷了自己!
想要玩樂不成,居然還掛了彩?
他活了大半輩子,還從來沒有人敢這樣對他!
孫業隆從巨大的痛楚中延伸出一種憋屈的怒火,或許是藥效給予的力氣,他強撐著站了起來,怒火中燒地想要給不聽話的裴意一點教訓。
裴意早已經料到了他的動靜,當機立斷地抬腳一踹。
“——啊!”
沉啞的痛苦聲短促傳來。
裴意看著倒地不起的孫業隆,干脆利落地繞過他,不打算和這個垃圾繼續共處一室。
還沒等他靠近緊閉的房門,屋外響起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滴滴。
電子解鎖聲響起。
等在房間外面的人似乎是急得不行,猛地補上了一腳。
——哐!
巨大的踹門聲驚得裴意跟著一怔。
他有些詫異地抬頭看去,視野立刻就被房間外的幾道身影徹底占據。
“……”
“……”房門口除了凱叔和薄越明外,還站著一名身材極高、極板正的寸頭男人。
對方銳利狹長的雙眸此刻正泛著狠意,他的眼角邊上還帶著一道細細的疤痕,看上去危險又有氣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