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順既然能讓人給喬冬打威脅電話,說不定就在暗中監視他的行蹤。”林眾說出自己的分析,眉心的思慮不減,“我們才把喬冬接回家,然后就收到了陳順那邊的臨時邀請。”
林眾欲言又止,換了一個更合適的說辭,“聽說作為溫城的企業大頭,每年的交流會都是由順天集團一手操辦的。”
“……”
薄越明和裴意都聽出了其中的蹊蹺,神色微變。
才剛剛松下心弦的喬冬頓時又緊張起來,“薄總,我、我住在這里,會給你們惹麻煩嗎?要不我還是走吧?”
薄越明淡聲反問,“你現在的情況能走到哪里去?迫于威脅然后離開溫城?”
喬冬無言以對。
如果真是這樣,他還能從哪里給自家兄長討回公道?
薄越明說話不喜歡拐彎抹角,“陳順管理著順天集團,這麼些年來有權有勢,在意的不是你這樣的小人物。”
裴意微不可察點了點頭——
林眾分析得沒錯,陳順肯定知道了喬冬現在的去向,他怕薄越明會施以援手。
在這種即將競標的節骨眼上要是鬧出風波,勢必影響到順天集團對于“溫城體育中心”的項目收割。
因此,這場交流宴對薄越明來說,很可能是陳順設下的別有用心的“鴻門宴”。
薄越明暗中思考著利弊,最終決定,“讓宋遠程轉告陳順的秘書,過兩天我一定會準時抵達。”
林眾蹙眉,“薄總,你真確定要去?”
畢竟溫城不是帝京,薄家的勢力再大也伸不過來,薄越明的身家背景在這兒,大概率是不夠用的。
萬一出了事,該怎麼辦?
薄越明讀懂林眾的弦外之音,眉眼的矜傲如舊,“怕什麼?就算在帝京,我的家世又能靠得住多少?”
林眾深呼一口氣,“好的,我現在就打電話回復。”
裴意望著林眾逐漸遠走的背影,立刻出聲,“二哥!”
薄越明默契領會,瞬間拒絕,“不行。”
“……”
還沒想好措辭就被對方攔了回來。
裴意卡了好幾秒才哼唧,“我、我也出去玩!”
薄越明堅定回絕,“酒會不是什麼好玩的地方,之前在帝京惹上地那些麻煩事,還不夠你長教訓?”
“……”
裴意無言以對,但完全不服。
以往那些是他惹出來的麻煩嗎?分明就是麻煩不長眼、主動找上他的!
而且每次鬧到最后,哪位別有用心的人沒被他教訓回去啊?要不是“裝傻”限制了嘴皮子的發揮,他一人就能懟上好幾個!
當然,“裝傻”直接打回去更方便!
裴意記著自己決定來溫城的沖動想法,不就是怕眼睛不方便的薄越明遭到其他人的嘲諷、針對,甚至暗戳戳地被欺負?
明擺著這場酒會可能有問題,他自然要跟著去看看。
裴意想到這兒,干脆跑到了薄越明的身邊,“二哥!”
薄越明蹙眉,“我說不……”
“我想陪你。”
“……”
薄越明未出口的話又咽了回去,明知道這個字是大寫加粗的“討好賣乖”,明知道小貓想要去酒會出更多出自于好奇和刺激,但他還是無法拒絕。
薄越明不著痕跡地咽下重復了一半的拒絕,改口,“全程跟在我身邊,不準亂跑,要……”
裴意忙不迭點頭,學會了搶答,“超乖!”
薄越明被他自信的語氣堵到卡殼。
坐在邊上的凱叔和司機老張對視一眼,笑著揶揄,“我們小先生啊,在這種時候最機靈!”
喬冬也覺得有趣,偷笑了一聲,旋即他就聽見薄越明轉移話題般地說,“喬冬,你先住著,不必考慮過多,我做事自有分寸。
”
裴意贊同,難得“嗯”了一聲。
喬冬暫時性地壓住心里的不安,道謝,“知、知道了,謝謝薄總和小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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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就到了周日。
溫城每年的企業交流會都是由順天集團一手操辦的,地點就定在溫城世貿大廈,近些年的排頭一場高過一場。
受邀參加的都是溫城以及附近市的企業,至于交流的,無非就都是生意場上的那些事。
在侍者的禮貌引領下,薄越明帶著裴意順利入場,除此之外,他們的身后還跟著林眾以及一名雇來的保鏢。
一行人剛進入交流廳。
提前得知消息的陳順就走了過來,“薄總,歡迎啊,有段時間沒見了吧。”
薄越明趕在陳順走近前收斂眸光,像是聽聲識人地伸手,“陳董事長?你的邀請,我自然是要來的。”
陳順伸手回握。
他趁機打量著薄越明身邊的每一個人,看似隨和,“沒想到裴小先生也跟著來了,還有后面這位寸頭兄弟,看著也眼生啊。”
薄越明知他話里有話,“陳董事長,我眼睛不方便,我們家裴意就愛孩子氣地跟著我,多個保鏢跟著,就多一分安全,你請見諒。”
“……”
熟悉的借口傳入耳中,惹得陳順笑意一僵。
他頓時聯想到了那晚一時興起的“請客”言論,事后才確切知曉——
對方那一餐飯毫不客氣地花了他賬上近三十萬的花銷,光是好酒就進貨似地拿了十幾瓶,真是夠能下黑手的!
陳順忍住那點憑空損失的憋屈,笑著詢問,“薄總,不知道方不方便單獨聊幾句?那邊的甜品酒水區有座位,裴小先生他們應該會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