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上的林眾捕捉到了一個關鍵信息,再三確認,“薄冠成一個月前就找你做準備了?”
林娜忙不迭地點頭,“嗯!酒店應該有我入職的記錄,是他的助理托關系給我安排的。”
也就是說,即便薄越明“失明”,薄冠成也沒有放松對他的警惕,時刻提防著他回到薄氏總經理的位置上。
薄越明想起薄冠成往日種種,積壓已久的憎惡一并爆發。
林娜瞥見薄越明逐漸陰沉的臉色,心又一次顫抖起來,“薄總!我、我知道自己是
財迷心竅了!你就再放過我這一回吧!”
“財迷心竅?”
裴意琢磨著這聲輕巧的開脫,將貓袋里的探長放了出來。
在兩位主人的看護下,探長面對全新的環境一點兒都不害怕,他好奇心爆棚地探索過四周,然后像是喜歡高處般地跳上了木板床。
“……”
林娜盯著不遠處的探長,呼吸微窒。
薄越明直視著恐懼萬分的林娜,反問,“為了錢,把自己賠進去,值當嗎?”
林娜余光警惕著隨時有可能靠近的探長,下意識地搖頭,“薄冠成說,他會將輿論引導在你、你的身上,我只是個躲在背后的受害者。”
薄越明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沉聲,“看來你不知道他在套房里安裝了隱形監控?要是那天晚上我中計,你真以為你能逃得開?”
“監控?”
林娜以前在夜場混過,她自然明白隱形監控意味著什麼,“不、不可能的,他沒和我說過這件事。”
“你以為你是誰?”
裴意忍無可忍,直接開口懟了過去,“不過是他請來的一個床上的工具人,別把自己看得太高了。
”
林娜的臉色臊紅。
“他說了給你兩百萬,事后就一定會打在你的賬戶上嗎?但凡二哥被你們污蔑栽贓后,破罐子破摔選擇報警處理,你當這麼大數額的轉賬警方會查不到?會不懷疑?”
“是你了解薄冠成,還是我們了解這個狗東西?”
薄越明聽見裴意這聲解氣咒罵,眼中的冷意稍稍緩和。
裴意直視著林娜不可置信的雙眼,將一切直白剖開給她聽,“薄冠成從一開始就是騙你的,他利用你給薄越明下藥、等到拿到不雅影像后,然后就會立刻曝光在網絡上。”
“至于你的受害人身份?”
裴意不屑嗤笑,自信反問,“就沖我二哥這身材、這張臉,你會在視頻里表現出不愿意?怕是還要像在療養度假村里那樣直接貼上去吧?”
薄越明聽見裴意擲地有聲的反問,無奈又寵溺,原本的陰沉臉色終究是繃不住消失了。
待在邊上的林眾和老傅更是看傻了眼——
小先生的口齒原來這麼伶俐嗎?
前段時間的裝傻裝呆,可是委屈他了?
還有啊,嘲諷歸嘲諷,怎麼“夾帶私貨”夸起薄總了呢!
裴意絲毫沒注意邊上人對自己的吃驚,繼續揭發,“林娜,你別忘了是你親自下的藥,你敢和警方說你是絕對的受害者嗎?”
“除了那筆微量的定金,你還有證據證明是薄冠成指示你的嗎?”
“……”
林娜沒心思去考慮裴意在短期內的“改變”,面對這一連串的質問,她不僅連一個反駁的字都說不出來,而且還感覺惡寒遍身——
原來她只是薄冠成計中計里的一環?對方從頭到尾就沒想過要保她?
是啊,一個混過夜場的女人、一個拿錢辦事的女人,有什麼好保的呢?
林娜承認自己是貪錢貪利,當初去夜場混跡、去度假村鉆空子,確實是為了傍上有錢人、好讓自己有個取款依靠。
可這并不代表,她能接受自己的色情影像在網絡上大肆傳播、被人評頭論足!
裴意說得沒錯,如果正如薄冠成所愿發生了那一切,薄越明的名譽受損,而她“受害者”的身份也壓根站不住腳!
像薄冠成這樣躲在幕后的人?怎麼會蠢到惹火燒身呢!
薄越明看著林娜的眼色一變再變,
最終顯現出了足夠的恨意,“現在想明白了?”
林娜胡亂抹了一把眼淚,點了點頭。
薄越明又用眼神示意林眾,后者從口袋中拿出一個透明小袋子,遞到了林娜的跟前,“眼熟嗎?那晚從你口袋里搜出來的。”
林娜瞳孔一顫,連忙和自己撇清關系,“不,這藥真的是薄冠成給我的!”
薄越明輕轉了一下手上的腕表,平靜里的語氣里藏著威壓,“嗯,他的東西,你負責給他送回去。”
林娜不敢深想,“什麼?”
裴意起身靠近,代替接過了林眾手上的小袋子。
他隔著塑料袋摩挲著那顆不起眼的白色藥片,遞了過去,“你不是已經做過一次了嗎?還需要我們教你嗎?”
好奇心爆棚的探長還以為自家主人的手里拿了什麼好吃的,立刻湊了過去,“喵嗚!”
林娜聽見這聲貓叫,瞬間頭皮發麻。
裴意似乎看穿了林娜內心深處的恐慌,“你放心,我們還沒惡劣到那種薄冠成那種程度,有件事是要利用你才能做,但不需要你出賣自己的身子。
”
薄越明靜坐在位置上,視線卻停留在裴意的側臉上——
將“利用”兩字說得那般敞亮,自家小貓還真是格外與眾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