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薄越明做了壞事后推的?這
薄嬌第一個出聲否認,“這怎麼可能?誰不知道我哥是奶奶親自帶出來的孩子,他怎麼可能會傷害奶奶!”
股東們想起以往樁樁件件,微微頷首。
“怎麼不可能!”
薄冠成從后排站了起來,彰顯自己的存在感,他一邊從后往前走,一邊繼續給薄越明添加“罪證”——
“老夫人昏迷后沒多久,薄越明就背著我們給她老人家轉移地方!但凡問起就要被他以各種理由堵回去!”
“他分明就是怕老夫人醒來之后揭露他的惡劣行徑,才想著搶先一步封口!”
“人在做天在看,奶奶出事后沒多久,他也跟著意外車禍失明,這才暫時遏制了他的狼子野心!”
薄立輝幫腔配合,“各位,不是我偏袒我的親生兒子,有件事情我想要順帶澄清一下——”
“冠成絕對不是沉迷女色的性子,他之前那件事情是遭人下藥暗算的,他第一時間就去做了體內藥物檢測,已經遞給警方立案了。”
這話自然是編的。
“之所以忍著不說,是因為還沒徹底出調查結果,只能讓他白白受盡嘲諷和委屈。”
薄立輝的目光有一下、沒一下地往薄越明那邊瞥,指向特別明顯。
有偏向薄氏大房的股東打配合,“董事長,你說話也忒留面子了!”
“前段時間冠成一出事,正副總經理的位置就成了二房兄妹的,這眼睛又是早好了,天底下哪里有這麼湊巧的事?”
“這里面到底有什麼名堂,在場各位股東都不是傻子,看得出來!”
暗中挪用公款還傷害了老夫人,結果一朝車禍失明影響了他的上位計劃?
等到眼睛好轉后就聯合二房將薄冠成掰下了總經理的位置!
那下一步呢?是不是要對準“董事長”的位置,對準整個薄氏集團了?
偌大的會議廳里,議論紛紛。
薄越明感受著眾人投來的目光,或焦急、或不解、或質疑,心中寒意四起——
能看得出來什麼?
移花接木,生拼硬湊,栽贓禍水,再借機澄清嗎?
分明是成仰山挪用私章和公款未成功,又誤傷了薄老夫人,現在卻把這套罪名安插在了他的身上?
怎麼連他在大學期間賺錢、攢錢,畢業后和好友共同創建的g.m都成了莫須有栽贓中的一環?
薄冠成制造的車禍、薄冠成先動手下藥,結果現在成了意外車禍、他設局暗中陷害?
這爺孫三人會清清白白?分明是一丘之貉!
惡劣!可笑!無恥!
薄嬌仍然不信大房那一派的說辭,低聲催促,“哥,你解釋一下?”
薄越明摩挲著自己的腕表,帶著外人都看不透的云淡風輕,“證據呢?不會光憑你們的幾句編排就想要定我的罪吧?”
成仰山早就猜到了他會有此一問,繼續拿捏,“編排?你的所作所為還需要我們來編排你嗎?”
“你既然想要澄清,那就從源頭上澄清!讓你奶奶出來幫你澄清!”
成仰山激動得站了起來,是怒氣,也是悲痛,“這大半年了,是生是死,你又讓我們見過她一面嗎?你……”
說到最后,他的聲線居然還帶上了哽咽。
有股東問,“老先生這是怎麼了?”
薄冠成立刻裝模作樣,“爺爺,你前段時間才從醫院出來,千萬不能大悲大喜,緩一緩。”
“我聽說,腦溢血如果超過半年沒有好轉,那就是……”
有股東不確定地開口,說得委婉,“要是按照老夫人的性格,如果沒事早就回來了,怎麼可能一點兒動靜都沒有?”
“是啊,這薄總攔著不讓家里人見老夫人,這算幾個意思啊?”
“還能是幾個意思?老夫人要是醒著,罪魁禍首就藏不住了,老夫人要是沒了,那根據繼承法的規定,薄越明他還能分到點什麼?”
“哪有孫子攔著全家不讓見奶奶的?沒這個道理!我看他就是包藏禍心!”
偏向大房的三四名股東紛紛發聲,還有人搶先表態——
“我同意老先生說的話,不能讓薄越明繼續留在集團,誰知道他背地里會做什麼勾當!”
現在看著是幫著集團賺錢,那是因為他要籠絡人心,誰知道他以后徹底上位后會做什麼事呢?
眾口鑠金,積毀銷骨。
孤立無援的薄越明垂眸,偏偏不出聲。
成仰山掩飾住眸底的精光,薄立輝和薄冠成則是對了一道眼神。
現在的對立已經隱約有了偏向,接下來只要要求投票表決,他們加上偏向大房的股東、再加上他們事先拿利益收買的那些小股東——
就算還有還有其他人站隊薄越明,那根據固定好的股值占比來算,今天對方也只能是離開集團這一種結局!
薄立輝想到這兒,暗中又給股東遞去一道隱晦視線。
后者領意,開啟最后一擊,“是啊!既然老夫人不在,現在又是老先生和薄董事長管事,那……”
——哐!
會議室的門被人利落打開。
一道緩而有力的聲線宛如冬末春初的風,破開一切骯臟齷齪,“誰說我不在的?”
薄沛之坐在輪椅上,披著一條素色的厚實披肩,而幫著她推動輪椅的人正是前任總助鐘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