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照常來?”
黎于安相信自家的游戲和好友的判斷力,唯獨就是不相信柯鳴那種賊喊捉賊的貨色。
“裴意,柯鳴他就是故意的,《抹殺異獸》的設定和我們越來越像了,他們又搶占了上午場的優勢,我們《末霧》在下午場才闡述游戲,只怕會被他倒打一耙。”
黎于安原以為自己經過這段時間的歷練,已經變得夠成熟、穩重和強大,但直到遇見往日給予他嘲諷和羞辱的對手,他才明白——
自己依舊無法承受過擁有后再失去,特別是好不容易才起色的事業。
裴意瞧出好友從剛才起就緊繃的神經,將他“強制”壓坐在了沙發上,又主動將桌上的香煙遞了過去。
“梨園,抽一根?然后再聽我說。”
“……”
他們所住的是可抽煙的樓層,又是待在房間靠窗位,偶爾抽個一支半根的,倒沒什麼大關系。
黎于安望著塞進手里的煙,搖了搖頭,“不了。”
一來是不想讓好友嗆著難受,二來是想起自己在過年前定下的戒煙目標。
他給自己灌了大半杯涼的礦泉水,“我還好,你有什麼想法直接和我說吧。”
裴意在他的對面坐了下來,反問,“梨園,你已經看過了《抹殺異獸》的設定闡述,又是我們《末霧》的核心運營,那我問你——”
“兩款游戲的背景誰高誰低?游戲角色設定誰強誰弱?游戲npc刻畫又是誰贏誰輸?”
黎于安想當然地表決,“那當然是我們《末霧》!”
不是他帶著濾鏡說話,而是他們的游戲實打實地勝了一籌。
游戲背景這塊,雙方從競資時就有了勝負高下,裴意作為架構師的《末霧》在世界觀的創建上更加恢弘、龐大。
反觀東拼西湊的《抹殺異獸》還有著不少外國異形電影的影子。
游戲角色設定上,《抹殺異獸》的四位人類角色和一位“變異狼獸”,而《末霧》是六位人類角色和一位“人類喪尸”。
看上去是前者抄得大同小異,但在籌備時間和相關屬性上,絕對是《末霧》更詳細、更豐富也更有團隊關聯性。
至于最后的npc刻畫,那就是各花入各眼了。
裴意站在自己的架構角度說,“在我看來,柯鳴強行將《抹殺異獸》的游戲角色從一增加到五,實際上是畫蛇添足。”
想要的太多,反而破壞了游戲的獨特性。
“梨園,你記得他們最開始的設定吧?”
黎于安不是專業的架構師,暫時不明白好友的前半句話,但是對于《異獸》最初的故事概念,他還是記得的——
因為反基因實驗的操作不當,導致大量的變異生物體四處逃竄,短時間內就影響到了人類,并且帶來了全球性的危害。
而“游戲主角”是目前唯一一位遭到異獸傷害而不會被影響的人,甚至還能讓其他異獸為了他的血液而俯首稱臣。
“你想啊,全球變異到沒有正常人類的游戲設定的背景下,游戲主角的’唯一性‘才是吸引玩家們的關鍵。”
那種孤獨卻又專屬的命運烙印,才是這款游戲的關鍵吸睛點。
當然,如果游戲后期升級或者再有副本,新人物再出場也未嘗不可。
但柯鳴的《抹殺異獸》一上來就將當初最精彩的點徹底破壞了。
唯一變得不再唯一。
而《末霧》最開始的設定就是還有很多人類存活,游戲亮點從開頭的“失憶”,在路上遇到“同伴”,再一起并肩“揭秘”、抵達真相的過程。
如果說《末霧10》僅限于單人戰斗,那麼《末霧20》升級款的手游,就是沖著多人團戰去的。
作為游戲總策劃的裴意顯然比“裁縫工”柯鳴更明白自家游戲的優勢。
“對方的抄襲剽竊是讓兩款游戲在設定上大同小異,但這’異‘字才是我們優于他們的關鍵。”
“梨園,我們不用大改設定,只需要在ppt結尾處加上’創新‘的一頁。”
“創新?”
“嗯,我剛才詢問過向哥了,我們在游戲技能點上要改進一下自由度,讓玩家可以自定義每項技能的攻擊范圍、距離,甚至是攻擊路徑。”
如果玩家不需要自定義,也可以按照官方初始設定來。
當然,自定義的技能變動都有官方規定的數值區間。
黎于安眸色微露驚訝,“這樣能行?會不會加重游戲運行的負荷?”
裴意如實,“是會加重一點兒,但技術和服務器那邊的問題,gm愿意加大投資解決,我們盡管放手去做就行。”
黎于安緊繃著的神經終于放松了下來,重新帶上了一點玩笑興致,“你找的你家那位?這算不算走后門?”
“那混賬柯鳴都走主辦方后門了,我有什麼不能走的?”
裴意理直氣壯,同樣尊重游戲規則,“再說了,我這走后門又不影響別人的成績好壞。”
“要是小黎總覺得不合適,那你打電話給gm另外一位執行高層試一試?你們啊,好好走正門。”
“……”
黎于安聽見裴意暗戳戳地提到了“晏岑”,像是想起了什麼,悶咳,“你這都什麼跟什麼的?”
裴意對上他的雙眸,笑笑不說話。
黎于安丟下手中的香煙,起身,“那什麼,不是要增加ppt的內容嗎?我去拿電腦,你說我改,我們抓緊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