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鮮亮麗的生活不復以往,連愛慕的凱爾二皇子多次打來通訊,都是來訓斥父親和大哥的,看著他們臉色日漸憔悴不安,耳邊不停都是外面抗議人群的吵鬧聲。
從來沒遭受過這樣打擊的妹妹卡瑪趴在桌子上失聲痛哭,忍不住對著惹出這樣禍事的大哥埋怨道:“要不是你在新聞直播中亂說話,我們克勞德家族也不會淪落到這樣子!”
說完妹妹卡瑪就抹著眼淚,提著裙擺,用懷著深深的怨念不滿的眼神看了一眼變得臉色憔悴滄桑的伊迪·克勞德離開了。
伊迪·克勞德低垂著頭,通紅的眼睛又黯淡了幾分,心里再一次重復地拷問自己,為什麼……為什麼他理智失控在那種重要的場合說出那樣的話……
父親查爾斯·克勞德剛接過了一個通訊,暫時離開了大廳,等到回來時臉色凝重灰暗,邁開沉重的步伐走過來,用那復雜艱澀的眼神看著伊迪·克勞德說道。。
“伊迪,你一向是我引以為傲的兒子,可這一次你太讓我失望了,現在帝國檢察院的人就要來了,背后監管的人是帝國公認鐵面無私的布魯斯大法官,無論我托多少關系,許諾讓出克勞德家族多少利潤,都沒人敢惹上這一攤禍事。”
面對父親失望沮喪的眼神伊迪·克勞德背脊一顫,陰暗地低垂著頭,眼里滿是喪然,好幾天沒睡的嗓聲沙啞干澀。
“抱歉,父親,這是我連累了家族。”
查爾斯·克勞德心里很痛,這是他培養了那麼久繼承家族的大兒子,為了保全家族剩下的人,也只好聽從凱爾二皇子的指示。
“伊迪,你喝下這個吧。”
伊迪·克勞德眼神茫然地看著父親遞給他一瓶灰紫色的藥水,喃喃問道:“這是什麼?”
“暫時不能讓你開口說話的藥,伊迪你的病還沒治好,為了讓你不在法庭上亂說話,我們也只好出此下策。”
伊迪·克勞德驚愕著眼神,十指捂著臉垂下頭,看不見的一處嘴角抽搐地揚起了嘲諷的笑容。
——什麼病?說真話嗎?!
現在他的家人要親自毒啞他,所有人都在怨他,可這不是那一個人指使的嗎?為什麼要讓他承受所有的后果!
他們可知道啞巴是不能在法庭上反駁自己的罪證的,為了封他的口,不暴露其余人下場的罪證,甚至要將他毒啞,想要將所有罪行推到他一個人的身上!死了那麼多無辜的平民士兵,他認罪只有一個下場就是死刑!
想讓我一個人去死,做夢吧!
伊迪·克勞德接過了那一瓶啞巴藥,在父親復雜愧疚的目光下,裂開嘴狠狠地摔在地上!
唰啦——
玻璃碎了一地,清脆響亮的聲音中查爾斯·克勞德詫異的眼神一瞬間變得駭人。
伊迪·克勞德情緒激動下喉嚨涌出一股血腥味,他隨意擦拭了一下嘴邊流著的血絲,似乎毫不在意,瞪大著眼睛看向自己的父親,惡意滿滿地喊道。
“為什麼要害怕我說真話呢?!既然我的前途人生都要毀掉了,憑什麼你們這些平時吸我血的家人還能過著貴族的生活!要不是你當初以家族的命令逼迫我去暗殺愛德華大皇子,本來我就要晉升為中尉,而不是死守著這一少尉的位置好幾年!!!”
“父親,哦不,查爾斯,要是我死了,克勞德家族給我陪葬吧!”伊迪·克勞德通紅的眼睛笑著望著查爾斯·克勞德。
猙獰得意的笑容一下子把查爾斯心目中那個孺慕父親愛戴家族的好兒子形容扭曲了個稀巴爛。
查爾斯·克勞德失望地半闔著眼神,說道:“來人,伊迪大少爺瘋掉了,快點把他制止住!”
屋外突然沖出四五個臉生的護衛,將想要逃跑的伊迪·克勞德暴力壓在地上,四肢都被反扣住,痛苦之下伊迪·克勞德吐出了一大口血,身體的器官越發地疼痛難耐,而此時他赤紅的眼珠子狠戾地盯著他的父親,懷著愧疚的眼神,將啞藥灌入他的嘴里!
伊迪·克勞德激烈地反抗,手臂卻被護衛粗暴地鉗到脫臼,通紅的眼睛恨到極致地看著他的父親,嘴唇咬出血來,他的父親仍然懷著廉價可笑的愧疚,將毒藥灌進他嘴里,他真的好恨啊!
沒出一個小時。
帝國檢察院的人就將伊迪·克勞德帶去調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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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魯斯大法官的住所來了一個行色匆匆的訪客。
“喝點紅茶嗎?”布魯斯大法官看著已經不是第一次來的俊美Beta說道,那一雙皇室純正的海藍色眼眸,真懷疑他是埃德蒙國王流落在外界的私生子。
司淮西幽深冷冽的藍眸平視地看了一眼布魯斯大法官,冷漠無言地將一沓信件資料和存儲盤遞給了他,手上佩戴的白手套有些磨損的痕跡,隱約顯露出手指關節出的環形金屬戒指。
布魯斯大法官接過資料,看著里面證明克勞德家族勾結聯邦的機密信件,字眼中涉及走私帝國嚴禁的爆炸危險品,以及迫害裴少將的陰謀,而存儲盤里的文件還有雙方視頻通話的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