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易禮撇撇嘴,“我不想活了。”
柏川哥問站在一邊愁眉苦臉的男生說:“你就是撞他的人?”
他的語氣不太好,可能嚇著對方了,那人看起來像是個大學生,手里還拎著一個黑色的雙肩書包。
“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男生抓了抓頭發,郁悶地說,“我會負責的。”
“你負得了責嗎?”易禮吼他,“我后天就得飛溫哥華了,這下好了,別說后天了,下個月我都飛不了了!”
“他又沒折你翅膀。”柏川哥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竟然突然吐槽起來。
我沒忍住,笑出了聲。
“你們倆什麼意思啊?”易禮打量著我們,然后瞪圓了眼睛說,“別告訴我你倆已經在一起了!”
站在病床另一邊的男生又嚇了一跳,小聲說:“你們是同性戀?”
“關你屁事!”易禮繼續吼他,“咱倆的賬還沒算呢!”
“我知道。”男生拿出一張單子說,“我先去交錢吧,醫生說你得住院觀察一段時間,最近都不能亂動。”
那個男生出去了,我看向易禮。
他對著我扁嘴說:“你看我多可憐,以后都不能騎乘了。”
他總是這樣,什麼沒羞沒臊的話都能說得出口,有趣的是,他說什麼都不會讓人覺得下流。
“你別想那些了,工作的事怎麼辦?”
“等會兒我打個電話說一下情況吧,真夠倒霉的。”
撞了易禮的那個男生留下了聯系方式,還把身份證也給了易禮,然后說自己有事,先離開一會兒。
他一走,易禮就拿著人家的身份證吐槽說:“這照得夠丑的。”
柏川哥給我削了個蘋果,小聲問我餓不餓。
我特別餓,但是易禮都這樣了,不陪陪他總覺得不好。
“你們倆是到我這兒來秀恩愛來了是吧?”易禮把那張身份證往病床上一摔,“趕緊該干嘛干嘛去吧,不想看見你們倆!”
我把他丟到一邊的身份證收好放到桌子上,瞄了一眼那個男生的名字和出生日期。
果然應該是個學生,今年才22歲,名字倒是挺好聽,安斯年。
這男生挺有意思的,人長得很不錯,身份證的照片拍得那叫一個慘不忍睹,難怪易禮會那麼說。
“我們先去吃飯,等會兒再過來。”柏川哥走過來,牽起了我的手,問易禮,“給你帶點兒什麼吃的不?”
易禮的視線黏在我們牽著的手上,瞇了瞇眼睛說:“我簡直是中國好助攻,我要吃豬蹄兒,十個,你們請客!”
我們當然不會給他買十個豬蹄兒,買了他也吃不完。
在醫院外面的小餐館隨便吃了點飯,然后給易禮打包了一份蛋炒飯。
回去的時候柏川哥苦笑著說:“本來今天應該吃個浪漫的燭光晚餐,慶祝一下我們在一起了。”
他的手背有意無意地蹭到我的手背,弄得我想跟他牽手又不好意思。
“沒關系啊。”我口是心非地說,“我其實不是很在意形式上的這些事情。”
說完,我想了想,還是補了一句:“當然,如果有機會能補回來的話就更好了。”
柏川哥又開始笑,他最近大笑的頻率越來越高了。
回到病房門口,安斯年正趴在門的玻璃窗上偷偷往里看。
“為什麼不進去?”我問他。
他又被嚇一跳,倒退兩步說:“那啥,我,我有點怕他。”
我從窗戶往里看,易禮正瞪著眼睛看著我們,想必剛剛安斯年偷看的時候早就被抓包了。
“怕什麼啊?”我推開門,“進來吧,別偷偷摸摸的。”
安斯年進來之后也不靠近病床,站得遠遠的說:“我給我媽打了電話了,她說等會兒會過來,那啥,要不給你請個護工吧,你好像一時半會兒都下不了床。”
易禮氣得牙癢癢,我坐在一邊喂他吃飯。
“是應該請一個。”柏川哥倒了杯水,放在旁邊的桌子上,“我們平時都要上班,誰有時間照顧你啊?”
“他啊!”易禮指了指安斯年,把視線從柏川哥這里轉移了過去:“你撞的我,你不是說要負責嗎?那正好啊,不要護工,就要你!”
第44章 邢柏川 2.1
易禮就這麼住了院,徐釗始終沒出現過。
他們之間是怎麼解決的,我不清楚,也不打算過問了,他們的事,他們自己了斷就好,我還有更重要的人要關心。
說來也奇怪,江洛發燒感冒,在我們表明心意之后竟突然好了起來。
因為我們有過兩個不算接吻的接吻,本來我都做好了陪他一起生病的準備,他卻沒給我機會。
我可能是瘋了,竟然覺得遺憾。
我們倆在一起的事,江洛不讓我這麼快告訴爸媽,我知道他在顧慮什麼,說實話,我也一樣。
家里那二位,一直都算是開明的父母,他們也是真心喜歡江洛,只是,這份喜歡,是因為他們把江洛當做了柏林的替代,就像我最開始時的那樣。
江洛這個人,在我們家里是特殊的,柏林去世半年我們倆就在一起了,說真的,我不確定爸媽能接受。
所以等一等也好,反正他已經是我的了,再沒什麼好擔心了。
我突然想起之前在這邊成立公司的時候還跟我的員工們說不要搞辦公室戀情,那會兒其實在開玩笑,不過想想,還好當時沒認真,不然就要打自己的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