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曦從未想過,他和君北曜會一起被人以這麼狼狽的姿態俘虜。
不遠處,江盜的首領張狂的大笑著。
“秦王,燕王,南北兩域的霸主,現在一看也不過如此,還不是被我生擒了。”
江盜首領看著二人,得意地說道。
“咱們的頭兒比這燕王和秦王都厲害,這麼說,頭兒豈不是可以當這天下共主了!”
“對,天下共主,咱們頭兒是天下共主!”
“天下共主,千秋萬載!”
“千秋萬載!”
……
聽著身后小弟們的奉承之聲,那江盜首領笑得更加猖狂了,“只要殺了他們,我就是這天下共主!”
江盜們并沒有急著殺了慕容曦和君北曜,而是得意忘形地先去喝酒慶功。
慕容曦胃里翻滾,感覺難受至極,之前慕容曦從未坐過船,所以并不知道自己居然暈船。
這群江盜熟悉淮江的環境,在造船上的技藝上要比燕國和秦國好很多,甚至這群江盜的船上居然可以藏著機關暗器,他和君北曜也就是因為沒想到船還可以放暗器才雙雙被俘虜。
來之前,慕容曦和君北曜還爭著夸下海口說必定是自己先剿滅江盜,可現在兩人誰也沒成功,反而把自己都搭進去了。
夜色深沉,江盜們還在喝酒慶功,做著成為天下共主的美夢。
慕容曦此時已經惡心得快虛脫了,這時候耳邊突然傳來了君北曜的動靜。
“喂。”
慕容曦還以為自己暈船暈到幻聽了,畢竟他跟君北曜可是水火不容,君北曜居然紆尊降貴地主動和他說話,簡直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所以慕容曦不確定地說道:“你在跟孤說話?”
君北曜低聲“嗯”了一聲,也不多說廢話,直接道:“孤的腰帶里藏著一把短匕,你把他拿出來割斷繩子。”
慕容曦詫異,但卻沒有廢話而是立即行動,快速地摸到了君北曜身上的短匕割開兩人手腕上的繩子,又把將他們二人釘在一起的魚線砍斷,最后,一刀劃破了困住他們魚網,兩個人非常有默契地同時落在了甲板上。
有喝得還不算太醉的江盜看見脫困的二人,連忙大喊:“跑了!”
“秦王燕王跑了!”
聽到呼喊聲,江盜們逐漸清醒了過來,有江盜立即開啟了船上的機關。
之前吃過一次虧,慕容曦和君北曜都是極其聰慧之人,這次機關完全對付不了他們。
見機關不管用,江盜們提刀圍堵慕容曦他們。
看著四周的包圍圈,慕容曦和君北曜就像是心有靈犀一般,互相對視了一眼過后,就將后背交給了針鋒相對了幾年的宿敵,一起協力突圍。
經過廝殺,江盜人數驟降,包圍圈也變得疏散,直到最后,慕容曦一刀砍下了江盜首領的頭顱,君北曜將包圍圈殺出了一個巨大的缺口。
趁著江盜們因頭領死亡而變得的混亂,二人從缺口突圍,攜手跳進了江中。
因為是停船的地方,所以離江岸并不遠,慕容曦是打算直接游過去的。
可是他剛伸出胳膊要游動,就感覺腰間一沉,想是被什麼重物牽制住了。
慕容曦回眸低頭看向那“重物”,只見原本威風凜凜的秦王此時正緊緊地抱住他了腰不放手,整個身子就脖子以上露出江面,但僅露出的這點部位也在漸漸下沉。
“你不會水?”
慕容曦驚訝道。
君北曜沒有說話,別扭地轉過頭去,耳尖發紅,他居然被死對頭發現了弱點,還這麼狼狽。
想到自己還抱著慕容曦的腰,君北曜松開了手,他君北曜就算是淹死,也不要被慕容曦救……
咳!
君北曜手一松,身體迅速下沉,嗆了一大口水,出于求生的本能他伸手抱住旁邊的人。
慕容曦拽著君北曜的衣領將人從水里薅了出來,君北曜依舊緊抱著慕容曦的腰不放,他吐出了口中的水,劇烈地咳嗽著。
見狀,慕容笑得眉眼彎彎。
“呦!秦王嘴上說不用孤救,可這身體卻是挺實誠的嘛!”
嘴上雖然打趣,但慕容曦知道此地不宜久留,對著滿臉羞憤的秦王道:“抱緊,要是淹死了可別來找孤。”
說完,慕容曦就帶著君北曜往岸上游去。
雖然離岸邊看起來不遠,但是真要帶著一個大活人游過去還是要費不少力氣,更何況慕容曦身上還有傷。
待上了岸,慕容曦直接累得癱倒在岸邊的草地上。
而君北曜則是坐在一旁審視著自己的宿敵。
以往因為過于討厭對方,君北曜從來都不會認真地看過慕容曦,自動在腦海中將其丑化成相貌無鹽的丑八怪。
可現在,皎潔的月光下。
青年一身紅衣,肌膚瑩白在月光下仿佛散發著光暈,狹長靈動的雙目雋妙無比,眸中倒映著天上的點點星光,仿若藏著星辰,大概是累到了,青年薄唇微張,小口地喘著氣。
月下美人,楚楚動人。
君北曜呆愣了幾秒,意識到自己居然看慕容曦看呆了,趕緊搖了搖頭,蹙眉對慕容曦冷聲道:“你為何救孤?”
聽到頭頂傳來的聲音,慕容曦才想到旁邊還有個人,慕容曦知道君北曜是在說帶他游過來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