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昭長什麼樣,由于石洞內黑漆漆的他根本就不知道,至于有何特征他就更不知了。
代表身份的信物,他知道阿昭身上有一塊刻著“昭”字的玉佩,但那玉佩現在也不在他手中。
直到現在,君北曜才發現自己一點都不了解阿昭。
“王上?”
見君北曜一臉出神,孟津輕喚了一聲。
君北曜回過神來對孟津道:“他是個小啞巴,名字里有個“昭”字,江州人。”
這是他對阿昭所知道的一切。
聽到君北曜的話,孟津連忙記在心里,雖然王上給信息很少,但若是驍騎營想找,還是可以找到的。
“對了,孤這里還有一顆珠子,應當是他落下的。”
君北曜將荷包打開,將里面的珠子拿出來放在手心。
看到這顆小小的夜明珠,孟津開口道:“一般的夜明珠個頭都很大,最小也會有拳頭大小,這種個頭極小的夜明珠只有燕國南端的碧霄海里才有。”
“燕國?”
君北曜蹙了下眉,他怎麼都沒有想到會跟燕國扯上關系,他正欲開口就聽孟津接著道:“不過由于碧霄海中夜明珠產得太多,這種小夜明珠早已經被燕國的商賈銷往了四海列國。”
“天下諸國中,大部分富貴人家中都有可能會有這種夜明珠。”
聽到孟津的話,君北曜失望線索斷掉,但依舊小心翼翼地將夜明珠收了起來。
“無論如何,一定要盡快替孤尋到阿昭。”
“是,屬下等定然竭盡全力替王上尋找到恩人。”
孟津以及一干驍騎營的將士們齊聲應道。
“朝都那邊的情況如何了?”
朝都是秦國的都城,君北曜不在這麼多天,他可以預測到必然有亂。
“王上,魯王反了,不過陳拓已經帶人去鎮壓了,魯國耕地少,糧草不足,想必應該堅持不了多久,王上不必憂心。”
聽到王上問及秦國的形勢,孟津應答道。
“魯王雖然一直心有反意,但他應該也知道自己的斤兩,就算孤失蹤的消息傳過去,他應該也不敢貿然造反,這其中,怕是有隱情……”
“孟津。”
君北曜看向孟津,示意他把沒說的都說全。
孟津看了一眼君北曜,抿了抿唇,道:“王上,從您失蹤那日起,秦侯……”
“秦侯就提議讓秦世子暫攝國政。”
說到這里,孟津抬頭偷瞄了君北曜一眼。
君北曜臉上依舊神色未變,卻沒有人注意到他攥緊了背在身后的那只手。
“繼續說。”
君北曜繃著臉道。
孟津:“雖然朝臣們沒有同意秦侯的提議,但是世子卻經常出入勤政殿,因為這個,世子妃的弟弟就覺得世子已然攝政,所以便無法無天了些,將魯王的公子打傷了,魯王也是因為這個才舉兵造反的。”
聽了孟津的話,君北曜的臉色漸漸地沉了下去。
暫攝國政?
打傷諸侯王公子?
君北曜冷笑,他要是再不回去,這秦國,怕是要改朝換代了。
“背馬,回朝都。”
君北曜冷聲下達著指令。
“是!”
——
“什麼?母后病了!”
馬車內,慕容曦將沐風召進來詢著燕國目前的情況。
對于有諸侯王造反這件事,慕容曦并不意外,他們看他想造反,他看諸侯王也不順眼,正好可以趁著這個機會將那群不老實的都收拾的。
可當慕容曦聽到沐風講懿太后昏迷不醒,他就坐不住了。
幼時,他那個爹不靠譜,為了攀附大夫家的千金,賣妻典子,將他和母親打包賣了出去。
在那段暗無天日的日子里,唯有他與阿娘相互依靠。
所以此刻聽到阿娘病到昏迷不醒,慕容曦急得都快站起來在馬車內踱步了。
“王上,您別急,燕京那頭傳信,御醫說太后娘娘不過是憂思過度,只要好好休息就好了。”
見慕容曦焦急的模樣,沐風趕緊開口安慰。
但慕容曦依舊放心不下,蹙眉沉思了一會兒,似是想到了什麼,眉目突然舒展開了。
“沐風,可有筆墨?”
“有。”
沐風趕緊從懷中拿出紙張和一根極其細小的筆,玄鷹師的每個人身上都會隨身帶著筆墨,就是為了方便傳信。
慕容曦想了想措辭,然后立即提筆洋洋灑灑地寫了起來。
寫好后,慕容曦將信封了起來,對著沐風說道:“讓人將這封信送文襄侯府上。”
文襄侯嵇昀除了是當世大儒,也是一位神醫。
師父嘛,該用的時候就用,無須客氣。
有嵇昀在,慕容曦懸著的心也能放下來了。
看到自家王上有些狡黠的笑容,沐風替文襄侯捏了把冷汗。
“傳信給安將軍,就說吳國孤要親自去鎮壓,讓他處理好鄭國那邊的事就回燕京吧。”
神醫有了,青梅竹馬的情郎不得也得給阿娘配一個!
他阿娘年輕時就貌美傾城,如今依然風華依舊,他還盼著阿娘獲得幸福,自己早日能有個后爹呢!
“是。”
常年貼身跟在慕容曦身邊,沐風對燕國王室那些事情了解不少,自然也知道慕容曦打得什麼主意。
所有問題都有了完美的解決方法,慕容曦心情都好了不少,眼角眉梢都帶著笑意。
就在這時,緩緩前行的馬車突然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