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由于大部分染上蠱的百姓都集中在醫館那里, 沒有染蠱的百姓也都閉門不出,所以燕京的街道此刻依舊是一個人都沒有。
看著空無一人的街巷, 君北曜心中的擔憂又多了一分。
雖然他不曾來過燕京,但是作為南域最大的國家,燕國的都城自然應該是熱鬧非凡,但如今卻只剩下蕭條的景色。
可見此次燕京的疫癥有多麼的嚴重。
君北曜走在燕京的街道上, 遠遠地就看到了前方有序地聚集在一起的人。
見狀, 君北曜隱匿在街坊的樓閣之中。緩緩地靠近了那處人多之地。
君北曜的感官十分敏銳, 剛靠近一些就聽到了那處百姓們好像都在熱烈地討論著什麼。
他又走近了些, 然后便聽到了眾人口中正在說著“王上暈倒了”。
燕國的王上只有一個, 指的是誰自然是不言而喻。
聽到這里, 君北曜神色一緊, 他暈倒了!
在君北曜心中, 慕容曦一直都是個強勁對手的形象, 但想到最近慕容曦已經暈倒了兩次,再想到之前在秦國的時候, 慕容曦好像還在喝什麼藥, 君北曜心底生出了一個可怕的想法——
阿昭該不會是得了什麼嚴重的急癥吧?
不然怎麼會三番五次地暈倒。
越想君北曜越感到心驚。
聽到有人說因為醫館無處安置, 慕容曦已經被人帶回了王宮, 他顧不上別的, 趕緊往燕國皇宮的方向趕去。
燕國王宮, 胥宸殿。
得到慕容暈倒的消息, 楚太后急急忙忙地趕到了胥宸殿。
見何太醫在, 楚儀蓉連忙問道:“何太醫,王上這是怎麼了?”
而正給慕容曦把脈的何太醫沒有說話,只是不停地換著方向摸著慕容曦的脈搏,眉頭緊蹙,一只手不停地抓著花白的胡子。
見御醫皺眉,楚儀蓉心中的擔心更甚,看著臉頰比離開燕國是還要削瘦的慕容曦,作為母親,楚儀蓉感覺心如刀割。
她走到床邊,一臉愁容地看著慕容曦,半晌沒有等到何太醫的結果,她又問道:“太醫,昭昭的情況究竟嚴不嚴重?”
何太醫眉頭又皺緊了幾分,不是他故意不說,只是王上這脈象實在是……
實在是他行醫多年也見所未見。
何太醫還是更傾向于是自己診錯了,于是他對楚儀蓉道:“太后娘娘,王上脈象奇特,微臣想再請幾個御醫來一同會診。”
“好,好……”
“趕緊去太醫署再傳幾個御醫過來。”
聽到何太醫的話,楚儀蓉趕緊對身后的宮人說道。
那宮人得了令,快步小跑去請御醫過來。
宮人知道情況緊急,所以動作很快,君北曜一趕到燕國王宮就看到宮人帶著幾個看起來年長的御醫往胥宸殿的方向匆匆趕去。
見到這麼多御醫,君北曜心中又是一緊,動用了這麼多御醫,慕容曦的病情得是多麼嚴重。
君北曜也不耽擱,立即緊緊地跟上那一隊御醫。
在宮人去請御醫的間隔,何太醫又不死心地給慕容摸了幾次脈,但不管摸了幾次,結果都跟一開始的一樣。
何太醫突然感到心驚肉跳,這、這可是孕脈!
王上分明是男子,怎麼會有孕脈?
何太醫實在不能理解,臉上本就滿是褶皺的皮膚都快扭到一起去了。
而見何太醫的神情,楚儀蓉就更擔心了,何太醫是太醫院院正,若是連何太醫都診治不了,那昭昭豈不是……
楚儀蓉不敢往下想。
也就在這時,宮人帶著幾個太醫趕了過來,更著一起來的還有君北曜。
君北曜隱匿在胥宸殿外的天窗旁,透過天窗,他可以清晰地看到躺在床上雙目緊閉的慕容曦。
見慕容曦臉色蒼白,君北曜忍不住握緊了手邊的橫木。
而下面,看到太醫們都到了,何太醫讓眾位太醫們逐一給慕容曦把了脈。
與何太醫一開始摸到慕容曦脈象一樣,這些太醫在摸到慕容曦脈象后皆是露出了難以置信的神色。
見所以有太醫摸過慕容曦的脈象后,都擰著眉頭,在場包括房頂上的君北曜在內的所有人都神情急切,想知道慕容曦的情況如何。
在所有太醫都把過脈后,何太醫將幾個太醫都叫到了一起,交流了各自診出的結果。
看著幾個太醫聚在一起討論個沒完,楚儀蓉坐不住了,開口道:“幾位太醫,昭昭究竟是得了什麼病?”
聽到楚儀蓉開口,這時候幾個太醫才散開,由何太醫上前告訴診斷的結果。
看到這里,君北曜也緊握著橫木聚精會神地看著何太醫方向。
何太醫在楚儀蓉面前低頭恭敬著說道:“太后娘娘,微臣們方才一起給王上號脈,發現王上暈倒只是因為過于奔波勞累,加上過度使用功力所致,只要多加休息即可。”
聽到何太醫的話,在場的人才像吃了定心丸一般放下心來。
“只是……”
何太醫突然又來的一句,立即讓眾人緊張了起來。
方才一群太醫們商議了半天,怎麼會沒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