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本來就有點怕屋里的大鏡子,班長告誡他誰都不要理,他更加怕了,要不是薄言也在他都有點不敢住了。
白綺暗暗做著打算,睡覺的時候一定不能睜眼朝那邊看。
對面班長嘆息一聲,也不知道白綺聽沒聽懂。
然而他也不能直接說讓他小心薄言,他不希望干涉白綺自己對薄言的情感。
抓了抓頭發,他忍不住委婉的問:“你覺得薄言怎麼樣?”
“人很好,對我也很照顧。”
“呃,不是他對你怎麼樣,而是他這個人你對他有什麼看法嗎?”
班長說完又怕白綺不理解,干脆直接問的詳細一點:“你有讓他當男朋友的想法嗎?”
他這句話問的有點大聲,聲音回蕩在屋里,白綺被這個問題驚到了。
也許他和薄言確實走的太近了,自己又喜歡同性,可能有人因此誤會他們的關系,但他沒想到連班長都誤會了。
薄言是明星,又正是事業形勢大好的時候,怎麼可能會談戀愛,更別說薄言是直男了。
他否認:“沒有誒,我從來沒有這個想法,我們絕對不可能的。”
他語氣斬釘截鐵,聽起來絲毫沒有轉圜的可能。
說話中,他完全沒注意衛生間門什麼時候開了。
薄言一身濕冷站在門后,濕漉漉的黑發不斷向下滴水,手背青筋暴起。
班長聽到白綺如此肯定的回答,心中一陣咋舌,甚至都有點同情薄言了。
感覺一點希望都沒有啊。
同時他也不理解,連林楓那樣的都行,薄言為什麼不行?他當著白綺面裝的也勉強算溫柔啊。
班長有心想再問幾句,可惜這時有人過來找他,他只好先掛了電話。
白綺解釋完之后輕松了些,回頭就發現薄言剛好洗完澡出來。
屋里有些暗,他逆光看不清情緒,浴袍被寬肩撐起,很有壓迫感。
白綺問:“哦對了,群里說附近的村上有集市,你想去嗎?”
其實白綺不太想去,坐車那麼久玩游戲又提心吊膽的,這會有點累了。
薄言搖頭。
他邁步走進房間,隨手將半截門把扔進垃圾桶,垂眸掩去眼底猩紅的血絲。
白綺見他拒絕忍不住松了口氣,語氣有點雀躍:“正好我也不太想去。”
他轉身去拿換洗衣服,動作間衣服有點歪,服帖地勾勒出美妙輕盈的身段,黑發綿軟垂下,露出一抹柔白的后頸。
這麼溫柔的人,連風都在他身邊安靜下來,說出的話卻那麼決絕。
身后,駭人的目光再也掩飾不住,像是處在爆發邊緣的獵鷹,里面赤.裸的獸.欲幾乎要噴涌而出。
仿佛馬上就再也克制不住,拼盡一切的撲過去。
空氣隱約在沸騰。
然而下一刻,白綺窘迫的回頭。
他有點不好意思,臉蛋漸漸覆上一層粉潮:“你、你有多余的睡衣嗎?
我不小心把睡衣落寢室了。”
白綺有點愁悶,換成別人也許可以拿外衣湊合,偏偏他皮膚不太好,外衣太糙了會磨得他睡不著。
薄言愣了下。
腦海中不由自主浮現出白綺穿他睡衣的模樣,眼底的陰翳不自覺褪去大半,他在一堆嶄新睡衣里挑了件自己曾穿過的。
“謝謝,”白綺感激的接過。
香香軟軟的身體靠了過來,交替間,粉白指尖無意間碰了下薄言手背。
薄言周身鋒利的刺瞬間軟了。
他喉結滾動,近乎沒出息的想著,起碼白綺避開了李牧丞的手,卻沒避開他的。
已經很特別了。
白綺一無所知放松的去洗澡,進了衛生間,勉強捏著斷了半截的門把手關好門。
他心情很好,遠離熟悉的環境來到大自然,即便不出門都會放松下來,所有壓力一掃而空。
洗了個熱乎乎的澡,他換上薄言借給他的睡袍。
然后他有點為難了,以前只是覺得薄言非常高,具體高多少已經沒什麼概念了,此刻卻被具象化來。
穿在薄言身上大小合適的黑色睡袍,白綺穿著直接到了腳踝,肩膀和袖長也松松垮垮,好在有腰帶可以系緊一點,勉強穩定住。
然而到了最后,領口與怎麼也合不上,恨不得開叉到腰了。
還好對面是薄言,已經知道他長什麼樣,換成別人肯定更尷尬。
很快出門,外面燈已經開了,走動間過大的黑色睡袍微晃,白綺仿佛被薄綢裹住了全身,又被從頭慢慢剝開一角,里面幼嫩膚肉有種晃眼的白。
對面擦得光亮的大鏡子里,同樣的白綺走了出來,如同美人對鏡攬照,難言的誘惑彌漫在房間里。
感覺到薄言一直在看他,似乎在難以置信睡袍在他身上這麼大。
白綺愈發不自在,小跑著鉆進被窩里。
直到被褥遮住了身體,他才稍微舒了口氣,勉強躺在床邊緣,盡量不碰到身旁的薄言。
不過床真的太小了,即便這樣兩人也緊貼著,白綺怕薄言覺得擠,就背對著他側躺,又努力朝床沿靠。
這下終于勉強有了些空余。
群里消息一直在沒停,白綺拿出手機看了眼,發現絕大多數同學都去集市了,很多人發了集市上的照片,都玩得很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