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白澤通過監控攝像頭還清楚地看見,小X的擬態飾品被那小姑娘啃了個小缺缺。也不知道這三天對方過得怎麼樣。
——主要是因為那姑娘也把它休息室的監控給拆了。
所以這段時間,戰機的內部頭一次出現了一個小型的盲區。
白澤操控著一只小型的清潔機器人咕嚕咕嚕走到休息室門口,它提前給自己做了一個建設性的心理準備,并查詢了一下庫存里存留的緊急維修設備。
如果小X真的被拆了,在江瓷還在床上的時候,它也許能為小伙伴做一些急救。
咚咚。
作為一個非常有禮貌的戰斗機甲,白澤操控著小機器人先敲了敲門,然后才自己打開了門。
“小X,你還……”好嗎?
眼前的一幕傳輸回核心系統的時候,白澤的處理器卡了零點一秒。
嘹亮的幼兒音樂從里面傳了出來——
“爸爸的爸爸叫爺爺~”
“媽媽的媽媽叫外婆~”
“……”
因為這時候,墻壁上正放著五彩斑斕的幼教片,而印象中兇殘到極點的蟲族少女正穿著可愛的蓬蓬裙抱膝坐在角落,正抱著一個巨大的,機甲動力系統的關鍵零件啃,仿佛那不是什麼冰冷笨重的大型零件,而是一塊超大的雞腿肉。
至于小X,它給自己投影出了一個溫柔美麗的女性人類形象,然后伸出機械觸手,在給小姑娘編辮子。
那臉上的表情非常非常地慈愛,完完全全就是一種母愛泛濫的即視感。
白澤:“……”
一定是它打開的方式不對。
諾拉像一只瘋狂進食的倉鼠,兩腮鼓鼓的,嘴巴里塞滿了稀有金屬。
她聽見開門的聲音后,忽然動作一頓,朝門口的小機器人看過來,圓圓的眼睛頓時一亮,咧嘴一笑。
其實諾拉這種甜美可愛的長相,笑起來的時候應該是非常甜軟的。
——如果她沒有露出森森尖銳的齒牙的話。
砰!
白澤瞬間控制著關上了門。
什……什麼?
白澤不可置信!
它的危險信號分析器竟然在剛剛那一瞬間響了?!!
清潔機器人頭上的電子音飛快地閃爍著,竟然奇妙地流露出了幾分震驚的表情。
“……白澤?”
omega微啞的嗓音從后面傳過來,帶著些許鼻音,聽起來有點像是小朋友哭睡過去后,才會有的嗓音。
這一聲讓愣在原地的小機器人頓時扭過了頭,
“阿瓷?”
白澤檢測到它的小主人現在身上的信息素幾乎濃郁到爆表,于是默默地退后了些,雖然身為機械程序,它并不會對alpha的信息素感到威脅,只是駕駛艙的信息素讓它產生了莫大的陰影罷了。
剛才白澤的注意力全部都在小X身上了,再加上江瓷是機甲的主人,即便監控器拍到了他過來,白澤也不會有特別的提醒。
這時,剛剛度過第二輪發情熱的omega看上去非常慵懶而嬌弱,江瓷裹著一團薄薄的被子,從頭包到小腿,赤著腳踩在地上。
omega的骨架本來就小巧,臉也小,被被子這麼一圈,倒是多了幾分稚氣的味道。他眼神有些惺忪,只是眼尾依舊還有些紅,一看就是剛睡醒從床上下來。
白澤有些詫異,
“你怎麼到這兒來了?”
按道理說,剛剛度過發情熱的omega非常疲憊,一般進行長時間的昏睡以休息補充體能,畢竟還有最后一輪。
“……”
江瓷其實也很累,他也很想睡,可偏偏逃亡路上,條件不好,霍閑風等到他睡著之后就出去探查周圍情況去了。
沒有alpha陪著安撫,又處于發情期的極度敏感狀態,江瓷哪怕累到極點也在沉睡中途驚醒,他現在非常沒有安全感,整個人焦躁,敏感,又難過,總而言之各種負面情緒都堆疊到了一起。
于是只能爬起來,裹著殘留著霍閑風氣味的被子出來游蕩,想要找回一點清楚的理智。但是越走越難過,哪怕他清楚地知道這是正常的生理現象,依舊忍不住地想哭。
——直到在這里撞見白澤。
江瓷用力眨了一下眼睛,勉強逼回眼里的酸澀感,問它
“你操控著這個清潔機器人做什麼?掃地?”
白澤:“……”
難道它要告訴主人自己是因為無法保養駕駛艙而心生郁猝,只能跑到這里找小伙伴訴苦,卻發現對方在飼養一個兇殘的怪物少女的事情嗎?
“……來查看一下情況。”
最終,作為必須遵從主人命令的機甲,白澤選擇了一個折中的方式。
它想了想,為了自己的駕駛艙,還是忍不住開口提醒,
“阿瓷,你們下次能不能不要在我的……”駕駛艙里……
但話還沒說完,地面就忽然輕微地震動了一下。
嘩——
是艙門開啟的聲音。
這意味著霍閑風回來了。
江瓷紅紅的耳尖一顫,直接打斷白澤的話,立刻扭頭就小跑出去
“我還有事,等下回來說!”
視野中只剩下主人背影的白澤:“……”
好歹,等它把話說完啊……
原來發情期的omega是這樣的。
白澤又開始羨慕起萬將那個alpha且性冷淡的主人了。
但這時,江瓷忽然又折回來。
咦?
怎麼!
它的小主人終于良心發現,要聆聽它內心的呼喊和期盼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