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塞西莉亞大人聽了,會怎麼想呢。”
見狀,幾個人頓時臉色一變。
因為這里是幻神教第二軍事基地,不歸塞西莉亞管,算是萊茵斯特的地盤,所以才會如此囂張。其實明城也不是塞西莉亞的地盤,主管人是曼德拉,她只不過是去分一杯羹的。
再加上塞西莉亞資歷尚淺,又是個摘除了腺體的omega,因而在圣跡白塔之外,有人頗有微詞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但是作為大主教,雖然不能插手大的管理事項,但是真要計較起來,隨手處置幾個高等教徒還是沒問題的。
于是幾個人頓時慌了。
“你——!”
他們立刻就要伸手來搶。
賀準也沒有任何要躲的意思,只是掃過旁邊某個巨大的柱體后面的陰影,語氣平靜,
“這就是你賭氣的手段麼,萊茵斯特?”
“……!!!”
幾個人瞬間一僵。
他們猛地回頭,下一秒,之間柱體后緩緩走出了一個熟悉的高大身影。
“賭氣?”
萊茵斯特站在不遠處,雙手環胸,冷冷一笑,
“賀準,你可真自視甚高。”
“萊……萊茵斯特大人……”
幾個教徒瞬間沒了剛才的趾高氣揚,紛紛低頭彎腰,冷汗涔涔。現在所有人都知道萊茵斯特身邊養著的那個beta扭頭攀附了塞西莉亞。
而萊茵斯特因為上次天冬星的任務讓教皇大失所望,甚至將他貶去了戒律堂受罰,緊接著又給了收編明城殘兵的任務離開了圣跡白塔。
要不是這樣,所有人都覺得可能賀準在找上塞西莉亞的第一天晚上,這個左右搖擺的beta就會被這位暴戾的alpha大主教殺了。
“我們,我們只是想要幫您處理這個吃里扒外的叛徒。
”
“是是是,他都已經好幾天晚上去找塞西莉亞了,剛才……剛才還幫著那個女人說話……”
誰都知道塞西莉亞跟萊茵斯特不和,而作為萊茵斯特曾經寵愛的床伴,賀準這種行為簡直就是當著所有人的面打他的臉。
賀準也不解釋,就站在那里,甚至眉梢微微挑起,似乎還有些饒有興味地聽他們說。
幾個人越說越起勁,他們覺得賀準做出這樣的事情,萊茵斯特覺得恨死他了,恨不得親手大卸八塊才好,因而完全沒有注意到男人越來越黑的臉色。
“萊茵斯特大人,這家伙……”
“夠了——!”
暴戾的alpha一聲低喝,下一秒賀準感覺眼睛被刀光閃了一下,他下意識瞇起眼。
砰——
俊秀的青年垂下眸,看見咕嚕嚕滾到腳邊的人頭。
“嘖……”
賀準皺起眉,往旁邊躲開了一步,厭惡地別開目光。
萊茵斯特渾身殺意森然,一雙鷹眼冰冷至極,他左手提著一把黑色的彎刀,鮮紅的血滴答滴答從刀鋒上面落下來。
“老子的事情,什麼時候輪到你們這些家伙過問?!”
剩下幾個嚇傻了,“撲通”一下瞬間跪下去,臉色慘白,哆哆嗦嗦,大氣都不敢出一下。
大主教是可以隨意掌控教徒生死的,想殺就殺了,就像是碾死一只螞蟻一樣簡單。
這是,萊茵斯特掃過賀準皺起的眉頭,煩躁地甩了一下刀上的血。
“處理干凈,滾吧!”
“是……是!”
幾個人立刻抬尸體的抬尸體,撿頭的撿頭,如蒙大赦,連滾帶爬地走了。
一時間,氣氛凝滯又靜默起來。
直到賀準想要開口說什麼的時候,萊茵斯特忽然收了刀,冷笑一聲,一個字也沒說,直接大步從賀準身邊越過去,完全無視了他。
身形高大偉岸的alpha越過身畔時帶起了風,里面充滿攻擊性的信息素讓賀準感到驟然一涼。
“……”
他回頭,注視著男人頭也不回的背影。
賀準原本以為對方還會像以前那樣惱怒又沖動地逼問他,但現在看來,倒是出乎意料地成長了些。
——不過也沒關系。
冷淡的青年眉梢微挑,快步跟上去。
他來這里是為了要問清楚幾個問題。
比如關于十三年前那場綁架案,為什麼塞西莉亞沒有出現。賀準直覺,這會是他挖掘出那個女人秘密的突破口。
因為他父親被裴長云那場政治清掃處理的時間,剛好是江瓷出生,也是圣女死的那一年,賀準并不覺得這是個巧合。
而且時間有問題。
因為江瓷資料上的年齡是二十七歲,可根據賀準從萊茵斯特那里問到的圣女的死亡時間,江瓷明明是二十八年前出生的,
為什麼要改小一歲?
而昨晚塞西莉亞的反應很明顯,她不是故意要殺死圣女的。
所以,賀準要搞清楚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麼。不過經過昨晚的事,很明顯塞西莉亞并不打算告訴他,于是只能從萊茵斯特這里入手。
更何況,賀準現在并不打算完全放棄萊茵斯特,畢竟他用了十三年,才在那個冷血的男人心里占據了一席之地,當然不可能就這樣簡單放棄。
這時候,賀準追著萊茵斯特一路走的畫面,其實被很多巡邏的士兵都看見了。
畢竟,誰都知道賀準在兩位大主教之間微妙的身份定位,這個beta能夠出現在這里,還沒被萊茵斯特當場殺了,本來就是奇跡了,更別提現在對方還是跟在大主教身后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