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霍朝說,圣跡白塔外面有足以抵擋核彈的防御罩,應該比明城的能量結界還要強。所以種種因素加在一起,他們目前只能在明城等。等蟲族恢復,也等幻神教的下一步殺招。
“——太被動了。”
霍閑風不喜歡被動,但是他現在的確又不能離開明城。
“所以,得利用一切資源獲取信息。”
信息很重要,在戰爭中,有時候甚至比強大的武力還要重要。
這是霍閑風在人類社會中學到的第二課。
而目前,他們得到的第二份信息,就是白憫留下的視頻。
“目前我需要搞清楚兩件事情,第一是霍朝到底是如何做到讓我新生。而幻神教這麼久沒有動作到底是在籌謀著什麼殺手锏。”
這兩個問題的答案,霍閑風直覺——
“應該都跟賀啟初有關聯。而賀啟初參與了你母親的營救計劃,也是霍朝指定要讓我們找的人,但是他死了,我們只能從蛛絲馬跡里面尋找線索。”
滴——
白澤忽然開口:“阿瓷,數據包傳過來了。”
“放吧。”
下一秒,塞西莉亞的臉出現在投影畫面上,接著是白憫。
第二次觀看,江瓷的注意力不再單獨集中到母親的身上,而是更多在背景,衣著,以及一切的細節。幾分鐘后,他忽然注意到了視頻右上角的時間。
“停——”
江瓷緩慢眨了一下眼睛,注意到畫面右上角標注的時間。確實就像霍閑風說的那樣——
“時間的確不對。”
“嗯。懷孕月數,時間,跟你的年齡對不上。”
霍閑風和江瓷對視一眼,于是十分鐘后,他們再次出現在軍團長的辦公室里。霍閑風很想知道為什麼這個點周九鴉沒有提前說,但很快他就得到了答案——
“因為你父親囑咐過,最好不要告訴跟你說關于白憫的死亡細節。
而正因如此,我剛才提及到關于賀啟初和營救的事情時,也只是簡單一兩句帶過去。”
周九鴉其實沒有料到白憫會留下這麼多段視頻,他沉默了一下,才開口道,
“……視頻的時間沒有錯。之所以差了一年,是因為……你母親沒能正常分娩。”
“沒能正常分娩……”
江瓷愣住,
“是什麼意思?”
他沉默片刻,開口道:
“原本你父親的計劃非常非常周密,他為此做了十幾年的準備,我是負責接應的那一環,本來一切順利。但是你母親的使徒……那個叫塞西莉亞的omega,向教會告發了我們的計劃。所以我被萊茵斯特埋伏了,沒能及時趕到約定地點。而白憫就被抓回去了。”
“……等我們趕到去救她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我們看見……看見她被塞西莉亞生生剖開了肚子,而不足月的你被她親手挖了出來。”
那個畫面連周九鴉都很難去面對。
塞西莉亞左手抱著血淋淋艱澀啼哭的嬰孩,右手捏著刀,她渾身都是血,完全沒有任何悲傷的神色,反而是在歇斯底里地大笑。
簡直就像一個毫無理智的惡鬼。
“……”
江瓷呆住。
“那個時候你不足月,又被母體的圣痕感染了,差點沒活下來。所以你父親不得已才去找了賀啟初。通過一年多的治療,你才恢復了健康。所以看起來比實際年齡小,就改小了一歲。”
江瓷明白了周九鴉的言下之意。
不足月的嬰孩,被圣痕感染,是絕對活不下來的。但因為本應該活不下來的江瓷,活下來了,這也就讓教會注意到了賀啟初的存在。
“所以我母親的死……”
他默了片刻,嗓音艱澀,
“是因為……那個塞西莉亞?”
·
“塞西莉亞……”
這個名字,也同時出現在了萊茵斯特的口中。
此刻,他正急促地喘息著,語氣中的嫉妒和惱意顯而易見。
“小鬼……你來找我,又是為了她?”
“別咬……疼。”
這句話過后,賀準感覺后頸的刺痛感放緩了,轉而被對方用力地舔著,粗糲的舌苔讓賀準感覺自己像是被一頭野獸占有。這是萊茵斯特怎麼都改不了的臭毛病,哪怕對方知道他是beta,沒有腺體,也沒法標記,這家伙每次還是要咬破后頸那塊肉注入大量的信息素進去。
“你不想知道……她從你這里奪取了教皇的信任過后,重新獲得了……什麼秘密任務嗎?”
賀準果赤的胸膛貼在冰冷的玻璃上。他的身形非常符合一個beta的特征,清瘦,干凈,因為常年居于室內而有幾分蒼白。心臟的位置,蔓延開金色的紋路,向四周發散。
這一刻,賀準透過玻璃,可以清晰地看見外面穿梭飛行的戰機軍艦。不過他知道一般這種機密辦公室的落地窗,都是會是單向透視的玻璃,但即便如此,依舊會產生一種被窺視的錯覺,這讓賀準感到很緊張。
——萊茵斯特是故意的。
“哼……”
alpha的動作很重,但發出的冷笑倒是輕,
“是你這只狡猾的小狐貍……想讓我幫你去刺探吧。”
“……唔!”
賀準沒忍住哼了一下,他死死撐著玻璃,繼續道,
“教會和帝國……遲早是要開戰的,現在明城沒了……裴長云跟蟲族聯手……幻神教勝算不大……但教皇冕下卻沒有對明城出手,說明他有別的……別的殺手锏……我猜是塞西莉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