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該死,晚了一步。
裴長云閉了閉眼,他轉頭看向朝這邊走過來的周九鴉,后面跟著江瓷。
不過,周九鴉手里還壓著一個人。
——塞西莉亞。
他在女人手腕上的機械鎖上掃了幾秒,確認了對方的俘虜身份。
“這麼久不見,裴長云,你的機甲駕駛技術還是一如既往的爛啊。”
女人笑瞇瞇的,絲毫沒有俘虜該有的狼狽。
“這麼久不見,你倒是成為我的階下囚了。”
裴長云回刺一句,但沒有心情跟她繼續扯,于是轉身看向周九鴉,
“……清理一下戰場,準備返航明城。”
“是。”
就在這時,夜幕的天空中忽然亮起一片移動的星群。就在旁邊幾人瞬間緊張起來的時候,霍閑風若有所感抬頭,
“別慌,是蟲族的運輸部隊。”
低等蟲族有很多分支,有比拳頭更小的刺蟲偵察兵,也有足以跟航母體型媲美的運輸兵。而蟲族的軍隊能夠在太空行軍,大部分也是靠這些運輸兵。
江瓷詫異看了他一眼,
“運輸什麼?”
霍閑風其實不清楚,因為這支運輸部隊不是因為他的命令來的。
“馬上就知道了。”
因為下一秒,形似于巨鯨的怪物就從上空游曳而下。腹部的蟲甲嘩啦啦張開,只見諾拉抱著溫醫生跳了下來,
這次沒有抗,是溫柔的公主抱。
只見,嬌小的少女抱著三百多歲的老男人從幾十米高的地方一躍而下,并如同超級英雄一樣的帥氣落地。
這一刻,裴長云和周九鴉同時感覺自己受到了一股巨大的視覺沖擊。不,無論是在遠處清理戰場的第一軍團士兵,還是深受溫醫生照顧的皇帝侍衛隊,都覺得自己受到一股巨大的視覺沖擊。
砰!
落下的兩人砸出一聲巨響,塵霧四起。
接著,諾拉抱著男人沖破煙霧,直直朝著霍閑風跟江瓷這邊百米沖刺而來,好像她抱的不是一個人,是一根巨大的接力棒,而下一個接過的人就是江瓷。
然而這個瞬間,江瓷不僅不想接,他還突然產生了一種想逃的強烈欲望。
霍閑風眉頭一緊,
“諾拉!”
滋——
這一刻,在急速中停下的少女竟然產生了一瞬間的剎車聲。她單膝跪下,把手上的溫醫生往上一舉,就像是獻寶似的姿勢。
“王!”
溫醫生的神色這一刻仿佛已經去世了。
霍閑風:“……快把人放下。”
“噢。”
諾拉聽話地把男人放在地上。
并貼心放平了。
這一刻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到了溫敘白的臉上,就是當躺在地上的男人望天的時候,他能清晰地看見一群人欲言又止的怪異表情。
尤其是皇帝陛下頂著一張血淋淋的臉,宛如修羅般面無表情地盯著他的時候。
更別提,那人手上還提著一把刀,滴下的血就砸在他的臉邊。
“溫敘白你……?”
“……我沒事!”
溫醫生立刻撐著一口氣起來了。
“就是有點暈……暈蟲。”
裴長云:“……”
挺特別的解釋,但好像又沒有問題。
而這時候,后面的運輸小蟲陸陸續續吊著一拍機械部件而來。江瓷掃了一眼,瞬間就認出來那是醫療小型臨時方艙的部件。
江瓷:“……?!!”
霍閑風也看見了,他掃了一眼諾拉,問,
“怎麼回事?”
“他說,花花,小球,有危險。”
諾拉邊說邊比劃,她先是在肚子上比了個球,然后做了單手抗的姿勢,然后好像覺得哪里不對,又換了個公主抱的姿勢,最后舉起來。
“我就給#%¥%……”
后面半句的意思是加急給送過來了。
但即便后面半句沒說對,但由于動作非常形象,好像不用聽懂也能夠明白她的意思。
本來還想幫江瓷保密的溫醫生:“……”
當時江瓷走后,溫醫生想了又想,總覺得江瓷帶著那個金屬球去戰場太危險了,萬一受點什麼傷,金屬球在身體里碎了,那可不是鬧著玩兒的。于是不放心,就打算過來看看。反正他是最開始也是軍醫,戰場什麼的見慣了。
只是沒想到,諾拉一聽江瓷可能有危險,立刻神色一肅,
[我送你去!]
她當時信誓旦旦強調道,
[很快!]
的確很快。
溫醫生被先抗后抱,坐著蟲族速遞,沒幾個小時就到了。
但這種隱秘的事情,怎麼能當眾說,原本溫敘白是就來戰場守著,然后私下里再勸勸。結果小姑娘張嘴就來。溫醫生剛才伸出手想要阻止,但慢了一步。
這小姑娘嘴巴不利索,怎麼手這麼快,一下就給全比劃完了。
“什麼小球,什麼危險?”
霍閑風皺眉,
“你之前不是說情況還行?”
怎麼溫醫生都追到這里來了?
“……”
江瓷瞬間收到了好幾予。溪。篤。伽。雙關切的目光注視,甚至其中包括剛才還在冷嘲熱諷的塞西莉亞。
“沒什麼沒什麼!”
溫醫生趕緊幫著遮掩,
“就是不小心吞了一個小金屬球,取出來就行了。”
“……?”
吞了顆金屬球?
下一秒,霍閑風和江瓷同時收到了所有人不贊同又古怪的目光。
“?”
不是,等等。
霍閑風覺得事情的走向有點怪異,至少他覺得江瓷是不會吞什麼金屬球的。他扭頭看向江瓷,目光在他緊張的神色上停留幾秒,然后往下,落在腹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