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荇將一件件事說給杭行一聽,話密得杭行一插不進去。
杭行一也不覺得他煩,就坐在葡萄架下喝著柿子酒聽他慢慢說。
江荇說外面的野菜,說地里新翻好的泥土,說池塘里的羅氏豚,說家里的小家伙們。
他將杭行一所有沒參與過的生活都說了一遍。
未了,江荇說道:“好一段時間沒見,還怪想你的。”
杭行一道:“我接下來多下山看看。”
江荇接道:“那你記得啊。”
杭行一“嗯”了一聲,讓他吃蛇頂果。
蛇頂果吃起來有點像地瓜,味道比較寡淡,不過吃完之后整個口腔都是甜的。
江荇將蛇頂果給小家伙們分了分之后,一連吃了三個,快把自己吃撐了。
杭行一讓他放著慢慢吃,要吃一段時間效果才會好。
今天太晚,江荇留杭行一在家里住一晚,約好第二天再去拜訪驕蟲。
橘貓和丹參果們表示也想去,杭行一說,路太遠,帶著它們去不方便,一票否決。
江荇愛莫能助,看著沮喪的小家伙們,保證下次去近一點的地方再帶它們出去玩。
江荇不知道平逢山在哪里。
第二天早上被叫起來要出門的時候,他看著外面還沒有徹底亮起來的天空:“我們今天也是走山路嗎?”
杭行一問:“敢騎動物走嗎?”
江荇想了想,回答道:“那要看看是什麼樣的動物。”
普通的動物它可以,野豬的話恐怕真的不行。
杭行一說道:“那還是乘車去吧。”
杭行一從虛空中拖出小木車,這次喚來了一頭高大的麋鹿。
他將車套在麋鹿脖子上:“今天的路有點遠,可能要中午才到,你在車上先睡一會兒。
”
“也是在大山深處?”江荇說道,“如果路太遠的話,可以乘坐人類的交通工具?”
杭行一抖動著韁繩催鹿往前走:“人類的交通工具會更麻煩一些,可能要折騰一天。”
江荇家在小山村,如果要坐高鐵或者飛機的話,他們得趕到市里,確實很麻煩。
這也側面說明了,驕蟲所在的地方不是本市。
江荇好奇道:“現在究竟還有多少山神啊?”
杭行一:“不太清楚,山神與山神之間也沒有過多的聯系。我認識的山神有幾十個。”
江荇:“全是華夏的,有外國的嗎?”
杭行一:“也有,不過外國不叫山神,他們叫精靈。外國人更不信這些,他們的山神神力比較弱。”
江荇沒接觸過這些領域,聽杭行一說種種事情,跟聽故事一樣。
杭行一趕著車一路往前。
他們渴了就喝山泉水,餓了吃路上的山果,江荇準備帶在路上吃的面包,一口都沒吃上。
山林中每一個季節都有變化,比如秋天五彩斑斕,冬天冰天雪地,春天則是一片新綠,這種綠色十分柔嫩,大概只有小朋友才能畫出的那種嫩。
在這種新綠中趕路,剛出來游玩也差不多。
江荇一點都沒感覺到疲憊的時候,他們就抵達了驕蟲所在的平逢山。
平逢山也是座大山,不過只在當地有名。
江荇原本以為杭行一會到山上,喊驕蟲出來。
沒想到他直接駕著木車,帶江荇到一座黑瓦紅墻的寺廟中,敲了敲寺廟紅色的木門。
江荇悚然一驚:“驕蟲住在廟里呀?”
杭行一說道:“他是這座廟的主人,國家登記在冊的那種。
”
所以,驕蟲是和尚?還是住持?
江荇怎麼也想象不出來擁有兩個腦袋的驕蟲是怎麼變成和尚。
和尚們不會覺得奇怪嗎?
他滿心好奇地等著人來開門,片刻之后,一個相貌威嚴的中年和尚“吱呀”一聲將木門打開。
看見杭行一和江荇,和尚雙手合十,眉目平和地跟他們打招呼:“阿彌陀佛。”
杭行一道:“我帶朋友來找驕蟲。”
和尚笑了笑:“杭施主好久不見,請跟我進來。”
和尚他們進去,這是一座典型的華夏寺廟,里面有僧房、大殿、佛塔,也有電線、防火提示燈和路由器。
傳統和現代結合得非常完美。
寺廟很干凈,沒什麼游客,他們跟著僧人往里走,在一排僧房前,江荇聽到一個少年的聲音。
少年好像在打游戲,一直在喊:“打啊!”“我去!”“啊啊啊要死了”之類的詞語。
他的聲音清脆而稚嫩,聽得出來聲音主人的年紀不大。
這種聲音很經常在網吧聽見,可在一座寺廟中,著實令人好奇。
江荇看僧人一眼,以為是哪個被送到寺廟里修身養性的熊孩子。
僧人輕輕敲了敲門,說道:“住持,杭施主來了?”
“誰?”那個少年音說道,“先讓他去會客廳坐著,我打完這局游戲就來。”
在那少年說話的時候,鍵盤敲擊聲依舊噼里啪啦。
僧人看杭行一。
杭行一說道:“我們進去等。”
僧人笑了笑,并不反對。
杭行一帶江荇進入僧房,僧房靠墻的地方擺著個電腦桌,電腦桌前是張寬大的電競椅。
他們從側面看到一個少年坐在電競椅上,目不轉睛地看著電腦屏幕,雙手飛快地敲擊著鍵盤。
聽到他們進門的聲音,少年飛快回頭看他們一眼,嘴里說道:“杭行一,是你來啦?你等一下,我打完這局在跟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