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張開嘴, 對著江荇:“嘰嘰!”
這聲“嘰嘰”雄壯渾厚, 如雷聲一樣,震耳欲聾。
就是非常委屈, 簡直想要哭出來。
江荇:“……”
江荇揉揉發疼的耳朵, 嘆口氣,拍拍它表示安慰。
江荇看了一下菜地, 今天被禍害得最嚴重的是番茄地。
他們家種了大概三畝番茄, 夏天正是盛果期,無論什麼時候來看, 他們都能看到枝頭上密密麻麻的紅番茄。
今天卻是例外, 五畝番茄里至少有兩畝半被豬糟蹋了, 番茄被啃得亂七八糟, 枝條也七零八落。
番茄的枝條要比茄子、辣椒等脆嫩得多, 基本一碰就斷, 怪不得會造成今天的慘狀。
看來要重新種一批番茄了, 可惜, 這批番茄還在盛果期。
江荇也心疼。
他轉頭看了眼,除了生氣的大九陰之外,桃桃站在一邊,耳朵耷拉著,尾巴也垂下了,臉上滿是做錯事的愧疚表情。
其他狗子也垂著耳朵,興致不高。
經過問話,江荇才知道,菜地里來了兩只野兔,狗子們追野兔去了。
九陰則在樹蔭下乘涼睡覺,一時也沒看到豬群。
短短幾分鐘,豬群越過防線,跑到番茄地里,將番茄禍害了個遍。
九陰和狗子們再想阻攔,豬群在逃跑之中,反而將番茄底破壞得更厲害。
江荇挨個摸摸狗子,又拍拍大九陰,安慰道:“沒事,誰都有疏忽的時候,我們再種就是了。”
別說狗子們和九陰,人工作也經常出錯,江荇不會因為這事苛責家里的小家伙們。
大九陰還在生氣:“嘰嘰嘰!”吃掉這群壞豬!
江荇:“好,過年的時候一定統統殺了它們吃肉。
”
大九陰:“嘰嘰嘰!”還要那麼久!
江荇拍拍它:“現在吃多不劃算,今天先給你們煮雞湯面怎麼樣?”
九陰垂頭喪氣,哪怕江荇答應給它煮最愛吃的雞湯面,它也沒辦法恢復心情。
狗子們也是,連爪子都沉重了起來,似乎邁不動步子。
江荇道:“現在豬多了,確實不好管。等過兩天,我們再修兩道籬笆,有籬笆攔著,它們就不會亂躥了。”
大九陰:“嘰嘰?”籬笆?
江荇看著自家的菜地:“嗯,在菜地上面修一道籬笆,豬和雞的交界處也修一道籬笆。”
大九陰:“嘰嘰嘰嘰?”要上山砍樹下來修籬笆嗎?
江荇:“不用砍樹,直接扦插刺萢。”
江荇被大九陰的吼聲吵得耳朵嗡嗡,他拍了拍大九陰的屁股:“你快變回來,太大了。”
大九陰被他安撫了一頓,心里沒那麼生氣了,點了點頭,老老實實地將分身放出來,又變回了平時那個只有二十多厘米高的九陰。
江荇揉了揉耳朵,松了一口氣,九陰再吵下去,他們的耳朵非被吵聾不可。
江荇從蛇老板那里買的刺萢苗在他們家這里長了一年,枝條已經非常粗壯,今年的果子也結了很多。
他們想要扦插新的刺萢,不必再去蛇老板那里買苗,直接砍了粗壯的枝條,扦插在田埂上就行。
就是最近天氣太熱,太陽太曬,他們得找一個陰雨天。
要不然就這天氣,他們哪怕把刺萢苗扦插下去了,也會被曬死。
江荇打開天氣預報,仔細尋找,試圖找一個合適的天氣。
不嚴格要求要下雨,陰天也可以。
杭行一在旁邊看他努力找合適的日子,伸手輕點了一下:“后天可以,這天會下雨。
”
江荇懷疑:“確定嗎?天氣預報這里完全沒有下雨的跡象。”
杭行一:“你是信我,還是信天氣預報?”
正常人一般會信天氣預報,江荇轉頭,對上杭行一的俊臉,果斷叛變:“信你!”
江荇:“不過后天真的會有雨嗎?我看這幾天都是大太陽,連烏云都沒有。”
杭行一:“醞釀一下就有了,我們明天可以先砍枝條和挖坑。”
江荇:“也行,爭取兩天之內把這件事情弄完。”
家里的主要勞動力是江荇兩口子和九陰。
尤其九陰,只要把要求告訴它,它足有五千分身可以干活,兩天之內種出兩道大籬笆,好像也不是什麼難事。
江荇他們挑選粗壯的刺萢枝條,現在刺萢已經過了果期,只有枝頭上零星的幾個刺萢還可以吃。
可能因為果子結得少,所有的營養都供應到零星的那幾個果子里,現在的刺萢反而比之前更甜,更濃郁。
江荇他們一邊砍枝條一邊吃刺萢,枝條砍夠了,肚子也填飽了。
他們將砍下來的刺萢枝條用生根水浸泡消毒,放到陰涼的地方過一夜,第二天就能栽種。
江荇在晚上入睡前有些擔心第二天是不是真的會下雨,他從窗戶看過去,外面繁星滿天,真的不像有雨的模樣。
杭行一撈過他的腰,把他按在床上:“說有雨就有雨,還能騙你不成。”
江荇扭動了一下:“我只是看天象,感覺實在不太像。”
“要不然做點別的轉移注意力?”
這句話是問句,但并沒有留下被拒絕的余地。
江荇的注意力果然很快就不在天氣上,他咬著枕頭,嗚嗚叫了半夜,后面不想咬枕頭,叼住杭行一的手腕磨牙。
杭行一頗為遺憾,今天沒去樹屋那邊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