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種就是了。”
江荇苦著臉:“這不是找不到合適的地方?你看, 家里的每一塊田都利用上了, 或者很快要種上東西,根本挪不出空間。”
江荇把本子攤開來給杭行一看,本子上畫著一張巨大的地圖,那正是他們家梯田。
梯田中每一個部分都被不同的顏色填充,清晰地展示了江荇的每一個規劃。
這些規劃還分季節,確實沒辦法再給南瓜挪出一塊地。
杭行一看了一眼:“山里有丟荒的梯田。”
“我知道啊。”江荇沒明白他說這話是什麼意思,還在惆悵地抓頭發。
杭行一笑了一下,說道:“這些丟荒的梯田都可以種。”
“還是算了吧?就算丟荒了也是別人家開墾出來的,說不定人家什麼時候就要種了。”
“不會,所有在太杭山范圍內的田都屬于我。”
“嗯?”
江荇猛然想起,杭行一跟他說過這事。
江荇:“所有土地嗎?以前別人家開墾出來的土地也算?”
杭行一:“算。村落都已經遷出來了,沒有了村落,這些土地也回歸到了我名下。”
江荇臉上的表情瞬間變得有些驚喜又有些糾結。
杭行一知道他在想什麼,說道:“不必擔心,沒有人會開車幾十公里專門回深山種一片土地,何況法律也不允許人類再進山私自開發。”
江荇了解完相關的法律法規后,感覺真的是“山重水復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他催促著杭行一把附近曾經開荒出來又丟荒了的梯田畫出來,要選一塊地方種南瓜。
杭行一坐在他身邊給了好幾個地址。
離他們最近的梯田在種果樹的山背面。
那里有個山坳,山坳四周的山都開發出了梯田。
當地人曾經在這片地方種過幾百年,后來隨著經濟的發達,人們紛紛搬離這個交通不便的地方,村落也選址重建。
相比起那些從來沒開發過的土地,這片種了幾百年的梯田已經耕熟,土地質量非常不錯,地塊平整,還有修建好的路和灌溉系統。
盡管現在都已經荒廢了,但是重修一下要遠比直接開荒簡單。
江荇手一揮:“我們的南瓜就種到這里了,這片梯田起碼有三十畝吧?”
杭行一:“沒有仔細測量過,要請人測量?”
江荇:“算了,不管有沒有測量,它不還是我們的地?直接種吧。”
江荇信心滿滿的和杭行一挑著肥料和種子,帶著小家伙們去重新開墾。
丹參果們都扛著小鋤頭,排著隊跟在他們后面,“嘿呀嘿呀”地往前走。
這幾個小家伙還沒有鋤頭那麼高,扛著鋤頭的時候顯得有些頭重腳輕。
江荇回過頭,有些擔心地看它們。
小家伙們抬頭挺胸,對上江荇的目光,胸膛挺得更高了。
橘貓跟在丹參果們后面,巨大的九陰則抱著裝有肥料和工具的巨大籮筐沉默地跟在最后。
九陰的身體十分沉重,沒走一步,地都在晃。
橘貓一身輕松地扭著屁股前進,注意力全在路邊的蝴蝶和昆蟲身上。
見江荇回頭,橘貓:“喵?”
江荇:“沒事,看你們能不能跟上。”
橘貓得意:“怎麼可能跟不上?喵。”
江荇不再管它,繼續帶隊往前走。
上山的路比較難走,尤其他們負重前行,也就是江荇經過一年多的鍛煉,身體素質優于常人,要不然光走這個山路就能把他走到哭。
他們翻過山之后還得從一條小路下山。
杭行一道:“以前山里的人家就沿這條小路進出。”
江荇:“我還真不知道,這條小路是通往我們村里的路吧?”
“先通到村里,再通到鎮上。”
“這些都是石階路,哪個朝代修建的?”
“哪個朝代都有,戰亂時,許多人逃往深山避難,一旦世道太平一點,百姓又會從深山里出來。”
杭行一看著遠方:“山里的農田被分割成一小塊一小塊,遠不如外面的平原好種。一般人不愿將女兒嫁進山里吃苦,慢慢地,山里的人就少了。”
江荇看著腳下山路的痕跡,無數先民從這條路走過,又歸入了歷史的洪流之中。 謀生艱難。
翻過山再往下走一段,他們看到了梯田的痕跡。
梯田被丟荒了幾十年,還是農田的模樣,上面沒什麼樹,但比較多雜草。
江荇卷起袖子:“干活吧。”
“嘰嘰!”九陰和丹參果們紛紛應和。
大九陰分成無數九陰,各自拿起工具,涌入農田干活。
三十畝地看起來很多,他們這里人手足,一“人”干一點,算下來也沒有多少。
江荇和杭行一各找了一塊農田開始忙活。
他們從早上干到中午,拔草,鋤地,埋肥,原本翠綠的土地被一點點墾開,黃褐色的泥土翻上來。
他們干了兩小時活,江荇招呼大家休息喝水吃點心。
江荇專門去看淤塞的溝渠。
溝渠幾十年無人打理,里面密密麻麻地長滿了草,落滿了落葉,水量很小。
江荇用鋤頭挖了一下,發現溝渠里最多的還是野芋頭。
芋頭的葉子又圓又綠,像亭亭的荷葉,他用鋤頭挖掘,芋頭底下的根莖已經膨大了,比他拳頭還大一些,根莖上長著須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