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陰和螣蛇已經在桌子前坐好了,它倆臉上都帶著期待的表情。
螣蛇的身體變得很大,盤坐在桌邊,見江荇過來,它往旁邊挪了挪,給江荇讓出位置。
白虎客氣地對江荇說道:“我聽說你的農場很久了,百聞不如一見。”
江荇將酒碗放到桌子上:“多虧大家幫忙。”
白虎:“哪怕有大家幫忙,主要也還是你的功勞。”
白虎說著話,打開酒葫蘆的瓶塞,將里面的酒液倒到碗里。
這酒也不知道放了多久,原本的酒液變得粘稠,甚至有點蜂蜜的質地。
酒液帶著一種淡淡的琥珀色,一倒出來,濃郁的酒香立刻飄了出來。
別說品嘗,江荇聞了一口就有點熏熏然欲暈的感覺。
白虎非常珍惜地一人倒了半碗。
酒倒完后,葫蘆口處有酒液殘余,它用肉墊揩拭干凈,將爪子放到嘴里吮了一下,眼睛微微瞇起來。
杭行一端著三盤下酒菜出來:“下酒菜來了。”
一盤涼拌河萬草,一盤辣魚干,還有一盤手撕雞肉——都是他們冰箱里的存貨。
白虎品味完酒,顧不上拿筷子,直接用爪尖捏起一條辣魚干扔進嘴里。
白虎:“唔,好吃!真夠味!”
白虎轉頭看向杭行一:“沒想到在山下生活這麼一段時間,連你的手藝也練了出來。”
杭行一淡淡道:“我手藝本來就不錯。”
白虎哈哈笑了幾聲,招呼大家喝酒。
螣蛇最先忍不住,直接用尾巴卷住酒碗,猴急地伸出蛇信舔舐酒液。
酒液一入口,它立即露出和白虎類似的表情——松弛、陶醉、享受。
江荇看他們這樣,忍不住端起酒碗喝了一小口。
酒液一入口,那股霸道的醇香直接席卷了他整個味蕾。
毫不夸張地說,那一瞬間他的靈魂像被丟進了裝滿酒液的大湖里,從頭到腳被酒液浸透。
鋪天蓋地的酒香席卷而來,他感覺身體無比輕快,一種別樣的松弛與滿足涌進大腦。
江荇不知道什麼時候候閉上了眼睛。
等再睜開眼睛時,他發現邊上白虎它們露出了陶醉的神色,已經醉了三分。
杭行一倒還清醒著,見江荇望過來,杭行一伸手握住他的左手捏了捏。
江荇湊近杭行一:“這酒也太好喝了,直接喝沒關系嗎?”
杭行一:“喝酒不過量就沒關系。”
江荇于是又呷了一口。
這次,他更能品味到酒液美妙感覺之下的柔順與醇香。
這酒一點都不辣,也不怎麼苦,反而有點特殊的回香。
喝完一口酒,江荇抬手夾了一筷子菜。
等菜吃完,酒液殘留的感覺也清空得差不多了,他再喝下一口酒,又是無上的享受。
這酒的味道實在太棒,他們舍不得一下喝完,都在小口小口喝,盡可能分成更多口。
白虎慢悠悠:“這酒好喝吧?”
江荇點頭。
白虎得意:“當年我去換酒的時候,他們還嫌棄我換得虧,現在所有山神當中,也就我還存著一壇酒叟酒了。”
杭行一淡淡:“你怎麼不告訴他們你用什麼換的酒?”
江荇:“什麼換的啊?”
杭行一嘴唇微勾,不說話。
螣蛇也沒說話。
九陰和江荇一樣,向白虎投以好奇的目光。
白虎頓了頓:“也沒什麼,就是我的虎蛻。”
江荇沒聽明白。
杭行一解釋:“它的虎皮虎爪。”
白虎:“是虎蛻,放在我手上也沒什麼用,還不如換酒喝。
”
杭行一笑了一聲。
白虎顯得不太好意思,它輕咳道:“喝酒喝酒。”
這酒的味道的確很好,值得白虎拿自己的虎蛻去換。
江荇第一次喝這樣的酒,越喝越覺得陶然。
他不知道什麼時失去了意識。
等他再次醒來的時候,他已經在山谷里的小木屋。
江荇躺在床上渾身暖洋洋的,感覺非常輕松,像是泡過溫泉之后又美美地睡了一覺,完全想象不到他之前明明跟別人喝了很大一葫蘆酒。
他現在完全沒有宿醉的感覺,更沒有酒臭味。
他睜開眼睛,黑白分明的眼睛,非常清澈明亮,狀態非常好。
杭行一就在他身邊,沒有睡覺,而是捧著一本書在看。
見到他醒來,杭行一伸手摸了摸他的頭發,問:“你睡醒了?”
“睡醒了。”江荇眼也不眨地看著杭行一。
今天的杭行一特別俊美。
睡醒的江荇并沒有宿醉的后遺癥,他清楚地記得喝酒之前的所有事情,包括酒的口感和喝醉了之后發生的那些事。
江荇抱著被子在床上打了個滾,最后挨到杭行一身邊,伸手抱住他的腰:“我算是明白為什麼大家都想找酒叟換酒喝了。”
“很好喝?”
“不是好喝,是喝完之后完全沒有了憂愁的感覺,就像吃下了忘憂草一樣。”
杭行一笑了笑:“忘憂草是另一種感覺,忘憂草沒有他的酒那麼好用。”
真是了不起的酒,江荇瞇著眼睛想到。
他們住在山谷里,狐兔們就在外面。
狐兔們見到江荇抬眼看了他一下,其中一只小狐兔對著江荇說道:“嘰嘰。”九陰說雞孵出來了。
江荇愣了一下。
他們之前將一批雞蛋放進孵蛋器里去孵化,按機器預測,也是這幾天能孵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