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荇歘地從外面探頭,盯著杭行一問:“怎麼樣?喜歡嗎?”
杭行一朝他招招手。
他走過去。
杭行一按著他的后頸,額頭抵著他的額頭,眼睛里滿是笑意:“你怎麼想到給我制作圍巾?”
“家里的狐兔毛放著也放著,不如做點什麼。”江荇說道, “冬天上山太冷了。”
杭行一:“謝謝。”
江荇的眼睛彎起來:“不客氣。”
他們沒在房間里膩歪多久, 就看見窗戶外面冒著一個個小腦袋。
家里的小家伙們過來, 無聲催促他們做飯。
江荇拉著杭行一:“走,先吃晚飯。今天小蛟撈了魚下來,我們做酸菜魚吃。”
杭行一:“家里的酸菜已經好了?”
江荇:“好了, 已經夠酸了。”
他們家的酸菜也是自己做的。
去年冬天,他們將經了霜的芥菜砍回來, 放到院子里曬到微微發蔫, 再燙過, 放到陶壇里發酵。
現在發酵出來的酸菜爽脆鮮香, 稍微加點辣椒和蒜粒, 又香又辣,極為下飯。
用來做酸菜魚, 味道更是一絕。
九陰吃完酸菜魚之后, 還要把里面的酸湯一起泡飯吃。
蛇老板今天也過來蹭飯。
今天江荇和杭行一之間的氣氛格外綿密, 他坐在廚房里愣是插不進話, 只能拿著一個土豆自己拋著玩。
拋一會,吃口狗糧,嘆口氣,單身狗的日子太虐了。
其他小家伙們也在廚房里。
小家伙們倒不是有話要說,它們單純只是饞。
這香味實在太濃郁了,大家都坐不住。
大家與其在客廳里焦急地等待,不如來廚房,多吸兩口香氣也好。
飯菜很快好了,江荇轉頭吆喝一句:“擦桌子,端菜了啊。”
“嘰嘰。
”“汪!”
小家伙們同時應聲。
江荇家的廚房人影轉動,一下子變得極為繁忙。
蛇老板不好坐在一邊等飯吃,拿起抹布和小家伙們一起干活。
大家通力合作,把各種菜端到餐桌上,又拿來各自的碗筷分菜。
短短五分鐘,桌面擺上了一道道佳肴,熱騰騰的香味飄出來,簡直要把屋頂掀翻。
蛇老板坐在自己的專屬位置上,整個人松了口氣,一天當中,晚餐這頓是最放松的一頓。
吃晚餐意味著等會兒沒有活要干了,可以盡情休息。
蛇老板夾了一筷子魚:“這魚真大,是去年的魚吧?”
江荇點頭:“去年留下的那部分,今年又長大了些。”
蛇老板:“真是滑嫩又肥美,一點腥味都嘗不到。”
江荇:“正宗山塘養出來的魚,怎麼可能嘗得到腥味?喜歡就多吃點。”
江荇說著,杭行一輕輕推了推江荇的碗:“你也吃。”
魚肉極為新鮮,蒜瓣一樣雪白的肉在金紅的湯汁里沉浮。
江荇夾了一塊魚肉,肉上裹滿了湯汁,往口腔中一送,瞬間,鮮、辣、酸、香、清甜等諸多滋味襲來。
他還沒來得及往嘴里多扒一口飯,這塊魚肉就吃下去了。
江荇又夾了一塊。
這次他沒夾魚腩,而是夾魚背。
魚背上的肉質更為細嫩,小小的一塊肉,吃在嘴里,輕輕一滑就吞到肚子里去了,江荇滿足地瞇著眼睛。
大家都很喜歡今天的酸菜魚,以至于吃飯的時候都沒有說話的興致,只是迫不及待地將一塊塊魚肉往嘴里送。
一時間,飯廳里滿是筷子與盤子碰撞的細微聲音。
尤其橘貓,吃得又快又好,所有魚肉被它卷進嘴里,魚刺則整整齊齊地吐出來。
桌上的菜漸漸被吃完,大家都吃得八分飽了。
蛇老板忽然想起來:“我們的廠房要封頂了,封頂的時候你們要過去看看吧?”
江荇夾著魚的手停在半空:“哪天?”
蛇老板:“這個星期四,四月二十六號。”
江荇算了一下日子,表示:“沒問題,那天我們都有空。”
蛇老板:“必須沒問題啊,這可是你們自己的廠房。”
江荇看向杭行一。
杭行一說道:“我把那天空出來。”
江荇從沒參加過封頂工作,他問:“我們要做什麼?”
蛇老板想了想:“你們迷信嗎?迷信的話殺只雞祭拜一下。”
江荇:“……我們能迷信誰?”
蛇老板笑笑:“那就沒什麼好做的了,封頂都有專業人士,你們只要到時候去一下,看看怎麼封頂,再檢驗一下,有什麼不到位的提前說一下,到時候也好改進。”
江荇:“知道了。”
他們的廠房只是封頂,等建好之后還有無數內裝和儀器要入場,還要招聘,以后要忙的事情還多得是。
江荇對蛇老板說道:“辛苦了。”
蛇老板吃著魚肉,含糊:“不辛苦。拿一分工資一分力嘛。”
江荇:“要是有忙不過來的地方,可以多請一些人。”
蛇老板:“我知道,你們放心,我心里都有數。”
江荇和蛇老板說好要去封頂的縣城,在封頂之前,他得把家里的山羊趕進山里。
他家的山羊又大了一些,性格非常皮。
可能因為山羊的上一任主人把它們當野山羊養,這些山羊不僅偷吃菜苗,還能上樹上房。
江荇第一次看到山羊爬到楊梅樹上去偷吃尚未成熟的楊梅的時候,整個人都愣了。
楊梅樹直溜溜,也不知道這群山羊怎麼上去,上去之后又怎麼能站穩。
這群山羊不僅非常頑皮,還不聽指揮,記吃不記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