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漸漸變得干燥,風依舊很大,尤其上山下山時,冰涼的冷空氣灌進鼻腔,凍得人鼻子發疼。
這天,杭行一騎著小天馬從山上下來。
他穿著黑色的風衣,脖子間圍著一塊白圍巾——那是江荇送給他的狐兔毛圍巾,這個天氣拿出來戴正好,柔軟輕盈又保暖,還能作為裝飾。
下到半山腰的時候,他見江荇和橘饞饞正在麥地里吵了起來。
江荇捏住橘貓的后頸皮。
因為橘貓太胖了,他怕光捏后頸皮橘貓會疼,不敢捏死,只得另外抽出手來,從橘貓兩條前腿的腿根叉過去,托著它的前胸,一邊護著它一邊跟它吵。
橘貓不服氣,后腿踩在地上站著,兩條前腿揮舞著,一條條反駁。
杭行一
翻身下馬,讓小天馬先回去。
他走上前去,多聽了一會,才聽明白他們吵架的緣由。
原來小麥出苗了,鮮嫩又水靈。
橘貓看著這一大片貓草,實在忍不住,悄悄下嘴啃了點。
它怕被江荇發現會說它,啃的時候專門分散了啃,連啃帶踩,糟蹋了好些麥苗,給江荇心疼得不行,專門把它帶過來麥田批評它。
橘貓非常不服氣:“三畝地的麥苗,那麼多!我還不能吃點了?”
江荇:“你那是吃嗎?你那是連吃帶禍害!”
橘貓氣呼呼:“我以前也那樣吃,你都不管。你就是有了別的毛茸茸,不愛我了,喵!”
江荇也氣:“你這是胡攪蠻纏!被抓到了死不肯承認自己的錯誤,就把原因推到別人身上!”
橘貓:“我沒有!”
“你還死不承認?!”
江荇火冒三丈,說著轉頭看向周圍。
橘貓非常熟悉他的行事作風,一看他的動作就知道他想找棍子揍貓了,掙扎得更厲害了:“喵嗚,大不了我下次不吃了,喵。
”
江荇:“你還想有下次。”
“沒有了沒有了——”橘貓掙扎的時候,眼睛余光看見杭行一,立即扯著嗓子沖他喊起來,“喵嗷,山神大人救命啊。”
江荇轉頭,看見杭行一,眼神立即柔和了下來:“你今天怎麼下山那麼早?”
“想見你,就早點下山了。”杭行一伸手撥動了一下圍巾,“好看嗎?”
“好看!”江荇注意力轉到他圍著的那條圍巾上,滿是欣賞地說道,“白色的圍巾很適合你。”
“那是你眼光好。”
江荇在和杭行一說話的時候,橘貓趁著他的注意力挪開了,屁股一扭,飛快跑了出去。
江荇伸手要把它重新抓回來,沒能來得及。
橘貓飛快往前躥:“我以后再也不吃你的麥苗了!喵!請我吃我都不吃!”
江荇想罵它一頓,發現短短幾秒的時間,它已經跑遠了,氣得笑了起來:“你這破貓!”
橘貓:“我才不破!喵——”
杭行一看著麥苗地:“補一下苗就行,問題不大。”
江荇:“沒有別的苗可補。就這麼點地方,也不好重新買小麥種子。”
“不用買,從比較密的地方拔一點麥苗下來種到這些比較稀疏的地方就行。”
江荇郁悶地抱怨:“只能這樣了。這破貓,養成了一身壞毛病。”
杭行一攬著他的肩膀:“我們回去吧。”
實際上,要不是江荇一直寵著橘貓,這家伙也不會那麼無法無天。
當然,這話就不好火上澆油了。
冬天到了,農場很冷,想必高原更冷。
江荇打電話給山旬,關心狐兔們的情況。
山旬說狐兔們一切都好,還有幾只小狐兔懷孕了,現在天氣雖然冷了點,但它們有柔軟厚實的皮毛,也冷不到哪里去,在食物充足的情況下,過得還算舒服。
狐兔們聽說江荇打電話關心它們,十分高興。
沒過兩天,它們除了留守了一部分成員之外,其他小狐兔都跑下來,過來江荇家農場做客。
江荇好一段時間沒見到這些小狐兔了,還真挺想它們。
小狐兔們也挺想他,雙方一見面,狐兔們對著江荇又貼又蹭,喉嚨里還發出咕嚕嚕的高興聲音。
小糊涂們可愛極了,毛也非常柔軟,江荇根本沒辦法抵抗它們的魅力,哪怕克制了又克制,他還是抵不過心中的蠢蠢欲動,最終伸出手摸了摸小狐兔們光滑柔軟的皮毛。
橘貓就蹲在桌子上,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們:“我現在算是知道了,
什麼叫做雨露均沾。喵,摸得開心吧?”
江荇輕咳一聲,勉強收回了手:“別瞎說。”
“誰瞎說了?”橘貓陰陽怪氣,“某人的嘴角都快咧到太陽穴去了。”
江荇:“……”
橘貓:“狐兔們的毛好摸吧?喵。”
狐兔們:“嘰?”
江荇笑了笑,忽然伸長手一撈,將橘貓撈到懷里,揉了揉它的肚皮:“還行。你的毛最好摸。”
橘貓掙扎:“放開我。喵。”
江荇將橘貓舉起來,用額頭蹭了一下它的額頭:“不放,我要雨露均沾。”
橘貓說不吃這一套,卻在被江荇貼過之后,瞬間忘記之前生氣的事情了。
江荇把橘貓放下來,推了它的屁股一把:“你們去玩吧。”
橘貓不情不愿地帶小狐兔們玩去了。
小狐兔們遠道而來,在華夏人的思想中,自然要好好吃一頓。
冬天了,家里窖藏的食物正多,哪怕小狐兔們不怎麼吃人類的食物,江荇也能找到足夠的東西招待它們。
江荇翻了一大堆蔬菜干、水果干、鮮菜等出來,打算做一個特供版的糕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