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越說越氣不過,干脆借著酒勁,扭頭在修祎胳膊上咬了一口。
“嘶,屬狗的啊。”
修祎吃痛,但也沒放開環抱著的手臂。
他不解釋什麼,只是更用力捏路重越的屁股,權當還手了。
路重越不依不饒道:“和我談戀愛就那麼見不得光嗎?”
修祎被磨得沒辦法,說:“你講不講理?”
他知道路重越還沒跟家里坦白性取向,也不想讓對方在學校遭人非議。推柜門這種事兒,只能由當事者自己來做,換句話講,他可以站出來替路重越遮住一切風雨,但不應該當那個替路重越選擇迎接風雨的人。
這些道理,修祎覺得沒必要掰開來說,他以為路重越能懂,或者說,他覺得路重越應該是懂得的。
路重越也伸出手去摸修祎的腰側,聲音到最后,已經帶了點哭腔:“每次一說,你就兇我,我就想問嘛,你怎麼總是嫌我煩啊,既然這樣,干嘛還要和我在一起……”
“越扯越離譜。”
修祎沒好臉色地對路重越的話進行了評價,隨后也懶得聽了,干脆揪掉床單,拎著路重越的后衣領往衛生間的方向去。
他耐著性子把路重越身上剩余的布料都脫掉扔出去,以免被水打濕了,明天早上沒得穿,然后將人按到馬桶前坐低,動手去解自己的褲子。
修祎的本意里并沒有什麼“邪念”,讓路重越坐在馬桶上,只是怕他再亂動不老實,把自己摔了,想著這樣能穩一些,給他脫完衣服,準備自己也脫了,正好兩人一起洗澡。
路重越卻誤會了,癟了癟嘴,表情很難過,半晌一副快速自我開解過了的樣子,朝修祎的小腹處伸手。
修祎剛把牛仔褲拉低,還沒來得及抬腿脫褲管,就見路重越的指尖順著他腿根處那點布料的邊沿鉆了進去,隨即湊近腦袋,只留給他一片發旋……
……
修祎愣了。
這是……不生氣了?
他試探地把手放在路重越的后腦勺上,哄小孩一般輕輕撫摸了幾下。
路重越嘴里也是一頓,不過很快恢復了之前的速度。
……
都收拾完,已經快四點了。
其實只有修祎在收拾,路重越早累得筋疲力盡,一頭埋進皺巴巴的床單里裝死了。
拿淋浴噴頭沖了一下衛生間地面上的痕跡,又把散落四處的衣物拾起來,簡單折好扔到椅子上,忙活完這些,修祎坐到路重越身邊,動作不甚溫柔地拉過他的腿,搓熱掌心,緩緩給他揉膝蓋。
在又冷又硬的瓷磚上抵了那麼久,路重越的膝蓋早就疼得不像話了,被暖烘烘的大手一揉,頓時感覺好了不少。
“輕點兒!真不是人啊你,死玩意。”
路重越嘟嘟囔囔地罵了一句。
他心想,修祎好像每回都是這樣——先把他折騰爽了,沒勁兒鬧了,再來一通妥妥帖帖的“事后”服務,整個過程幾乎一言不發,就能讓他的脾氣煙消云散。
這倒也算得上是種獨特的本領。
差不多把膝蓋底下的淤痕都揉開,修祎就停手了,拉過被子將兩人都蓋住,規規矩矩地挨著路重越躺下。
路重越困得眼皮發沉,但感受到修祎的動作,還是強撐著睜開眼睛朝身邊看過去。
為什麼不抱我?他想著。
兩人無聲地僵持了一會兒,察覺修祎的呼吸似乎愈發平穩了,路重越才意識到,這只是一場可笑的單方面啞戰,半晌嘆了口氣,主動靠過去,拎起修祎的胳膊往他懷里鉆。
修祎也還沒完全睡著。
他睜開眼,看著路重越的動作。
“哥哥,”路重越用臉蛋蹭了蹭修祎的胸口,“生日快樂。”
修祎“嗯”了聲,又說:“吃飯的時候不是互相都說過了。”
路重越慢慢將整個身體都貼過去:“剛才是當著其他人的面,現在只有咱倆,不一樣的。”
修祎不明白到底哪里不一樣,但也沒問,只是順著路重越的心意抱住他,低下頭親了親他的鼻梁:“生日快樂。睡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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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心路歷程be like
路:臭男人,我都生氣了你居然還想……
修:?我沒……啊~事已至此,先享受吧
路:做完也不抱人家睡,究竟是錯付了!
修:請給卑職一點明示 ·?·
第23章 *半句
夜里往死了折騰的下場,就是早上根本起不來。
轉天,鬧鐘響了又響,兩人翻來覆去地往被子里躲,就是不肯睜眼。
后來路重越是被林奇的奪命連環call叫醒的。
電話接通,那邊先是沒說話,背景里似乎有老師在講課,隨著雜音逐漸變小,聽著應該是從教室出去到走廊了,林奇才開口:“大哥,你人呢,剛才自律委來點名了!打了那麼多電話都不接,再聯系不上你,我就要報警了……”
“啊?我、我剛起……”
路重越還有點兒懵。
說著,他推推身旁的修祎,小聲道:“哎,醒醒了……”
林奇的聲音滿是尷尬:“不是吧,你倆還在酒店?”
“嗯,”路重越還沒反應過來哪里不對勁,“靠,你和老唐倒記得上課,咋不叫我啊,現在我怎麼辦……”
林奇咳嗽兩聲,才說:“沒事兒。咱倆學號不是離得近嘛,我本來打算讓老唐幫你應個到,實在不行,和自律委的人說你去廁所了馬上就來,結果也不知道咋回事,那人拿著名單往講臺上一站,眼睛就開始掃視,好像找人似的,到最后壓根沒點你的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