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分得太不體面了。
出差的疲憊襲來,成向晚覺得很累。他起身去浴室洗了澡,換上睡衣,大腦放空,躺床上沒多久就睡著了。
一夜無夢,第二天又是新的一天。成向晚伸手摁掉鬧鐘,迷糊著點開微信,下意識地想給闞知時發條消息。
看到頁面還停留在——
闞知時:我到機場了。
成向晚:好,我出來了。
他們昨天沒有互道晚安。
哦,他們昨天分手了。
他想給闞知時發什麼呢?平時發的也是無聊的話,無非是“困”、“起床了”、“怎麼又要上班啊”。
習慣真可怕。
成向晚坐地鐵去上班,離開的時候順手從冰箱里拿了一盒牛奶。路上準備喝,突然想起闞知時說早上喝冰的傷胃,吸管都插上了也沒動。
到了公司,他用杯子接了溫熱水,將牛奶盒泡在里面,過了幾分鐘才喝。
年初又有一堆的工作任務要完成,出差回來還要寫份報告交上級,成向晚埋頭工作了一整天,充實而忙碌。
下班的時候,他從公司大門出來,卻覺得心里空落落的。
他抬頭望天空,看見一朵形狀奇特的云。他想,可惜不能再和闞知時分享了。
分手第一天,無大事發生。
第37章 你在干什麼
接下來的幾天也過得很平淡,工作忙碌的時候,成向晚覺得和之前的生活沒有差別。他應該有快速把一個人放下的能力。
取消了聊天置頂,闞知時的頭像已經被工作群擠到了微信頁面底下,分手之后,他們沒有再說過話。
分得挺干脆的。
成向晚想,闞知時應該很后悔認識他,初戀錯付,巴不得和他撇清關系。
可能已經把他單刪了好友也說不定。
他們倆沒有共同的朋友圈,分手了不用對朋友和周圍的人解釋,想要將幾個月一起走過的痕跡抹清,是那麼的簡單。
分手的事情,成向晚只告訴了洛西照一個人,不是特意提起的。
洛西照問“周六是不是要和你的小朋友約會”,他回答說“已經分了”。
洛西照詫異:為什麼?
成向晚:他發現我和他室友約過。
洛西照:……真的約過?
成向晚:嗯。還不止,和他學長也約過。
成向晚在對話框里打下這句話,也覺得自己格外無恥。
洛西照沉默了一會,可能不知道該如何將這個話題進行下去:那周六來巡航玩吧。正好我男朋友也來,介紹他的朋友給你認識。
成向晚想了想,沒有戀愛可談,他周六也沒別的安排,還不如去巡航喝點酒,將時間都占滿,免得胡思亂想。
成向晚:好。
周六那天,成向晚有點倒霉,他睡到了中午,點了個外賣,過了半小時還沒有騎手接單,商家聯系他取消了訂單。他重新換一家點了份米線,米線到的時候湯還灑出來了。
米線還沒吃完,他接到領導的電話,讓他在線做一個報表。
做了報表發過去,他看時間差不多了,準備去洗澡。
浴霸開了,衣服脫了,淋浴噴頭出來的卻是冷水。
停氣了。
冷水將全身打濕,成向晚冷得哆嗦,他連忙把水關了,胡亂地擦了擦身體,裹上浴巾。
他用手將鏡子面上的霧氣抹去,鏡子里的Omega白凈標致,一張臉小小的,眼尾微微下垂,嘴唇紅潤。
一張具有欺騙性的臉。
他低頭去拿置物架上的潤膚霜,看到旁邊的潤滑劑,心中有什麼東西轟然坍塌。
成向晚發泄般地把洗手臺臺面上的所有東西都拂到了地上,玻璃落地發出破碎的聲響。
他蹲下身,將臉埋進膝蓋,后背不斷地起伏,牙齒死死地咬住下嘴唇,嘗到了血液的腥味,不讓自己發出聲響來。
真沒什麼好哭的。
哭出來,哭出來就過去了。
堅強點。
哭吧,沒人能看見。
他“嗚”了一聲,癱坐在浴室冰涼的地板上,直到身體快要凍僵,才重新站起身。
手機在震動,洛西照發了信息過來:出門了嗎?來巡航吃晚飯。
洛西照:今兒讓我男朋友把他身邊優質的單身Alpha都叫過來了啊。別放我鴿子。
成向晚一手撐著額頭,手心潮濕,另一手緩慢地打字:還沒有,知道了。
他只落了幾滴淚,但眼尾還是紅得很明顯。成向晚換好衣服后,用粉底遮了遮,化了個淡妝才出門。
他在路上時,洛西照就在催他,說燒烤都端上桌了。
七點過的酒吧只有一桌坐了人,成向晚剛走過去,一群人就開玩笑說他遲到了,要自罰三杯。
成向晚本來就是來喝酒的,爽快地倒酒,仰頭干了。
有人起哄:“洛西照,你朋友好酒量啊。”
洛西照耀武揚威地放狠話:“那是,今天我倆就要把你們這些Alpha喝趴下。”
洛西照的男朋友比洛西照大幾歲,在證券公司工作,一副精英的模樣,他笑洛西照:“你就逞能吧。”
他帶了四個Alpha朋友過來,倒是各種類型的都有,長得也不賴。
洛西照悄悄在耳邊問成向晚:“有合眼緣的沒有?”
成向晚笑了笑:“你當我選妃啊。”
成向晚想也許他是該喝點酒,徹徹底底地醉一場。也許醒來一切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