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咬的?
他感覺有一把刀從天落下,利落地給他心臟致命一擊。
“不熟,不熟你們一起還跳舞,不熟你們還貼這麼近。”他盯著成向晚,“你今晚是準備跟他走嗎?”
成向晚感覺自己回到了幾個小時前,他在浴室淋了一身冷水,身體微微發抖。
他剛見到闞知時還有點不易察覺的開心,他想闞知時不會是吃醋了吧。
是啊,在現在的闞知時心里,他不就是這種和人隨便和人上床的婊子嗎?
沒有誤解,沒有誤會,他們分手是他咎由自取,他就是這樣的賤人。
“可能吧。”成向晚說,“可能是他,可能是別人。酒吧里Alpha那麼多,興許會有更滿意的。”
“為什麼非要這樣?”闞知時咬牙,“對你來說,性難道比愛更重要嗎?”
酒吧里混雜著煙酒味和各個Alpha、Omega的信息素,但成向晚還是聞到了闞知時的信息素,椰子香不再清甜,而是變得沉悶。
性比愛更重要嗎?
沒有。
愛非常重要,但也很難得的。
他從來不覺得自己能夠幸運地擁有愛,但只要他愿意,他就能夠輕而易舉地擁有一次快樂的性體驗。
成向晚張了張嘴,無法理清邏輯。罷了,他說什麼都是在狡辯。事實就指向他不是一個潔身自好的Omega。
他說:“性很重要,你敢說不喜歡和我做愛嗎?”
“我喜歡,但因為對象是你。”闞知時眼睛紅了,“我從來沒有想過和別人做這種事。我覺得和不喜歡的人上床很……惡心。”
“惡心”兩個字,闞知時說得很輕,但在成向晚心上留下很重的痕跡。
“……”成向晚撇過頭,不看他,“不好意思惡心到你了,所以我們分手是正確的決定。
”
他感覺喉嚨在泣血:“闞知時,只要你不要再來這家酒吧,我們碰上的幾率很小,如果之后碰見,也可以當做不認識。就此別過,好嗎?”
闞知時一動不動,這不是他想要的。他不要就此別過。
成向晚轉身想走,他擋在成向晚跟前,不讓他走。
成向晚:“干嘛?”
闞知時怕他讓成向晚從這里走了,成向晚就會跟別人走。
成向晚一分鐘都不想多待了,他向來灑脫自由,此刻卻為了闞知時的一番話而唾棄自己。
“讓開。”
“不讓。”闞知時說,“你要去找別的Alpha。”
“分手了,我不找別的Alpha難道找你嗎?”成向晚又氣又難過,被傷害到的應激反應就是他說話也傷人起來,“說實話,跟你做還不如和紀遷做。你白長了這麼大,沒有技巧,只知道胡亂撞,找到我的點了嗎?我說疼你就輕一點?床上說的話能當真嗎……”
闞知時臉上火辣辣的,仿佛被打了一巴掌。成向晚竟然拿他和紀遷比?
他也是男人、是Alpha,當了近二十三的處男,開葷后食髓知味,當然會想多做幾次。但他尊重、珍惜成向晚,才會如此在意他的感受,怕他疼,怕他累,怕他接受不了更過分的。
他不想更爽嗎?輕一點他也沒爽到,他總是在克制,不想讓情欲凌駕于情感之上。結果成向晚反而不滿意,覺得他不行。
奇恥大辱。
突然暴漲的信息素讓成向晚腿軟,他扶住后面的椅背。
公眾場合有規定,Alpha和Omega如若不噴氣味阻隔劑或者不使用屏蔽貼,應該控制信息素濃度在一定的范圍內,否則會對周圍的人造成影響。
過高的信息素濃度會讓臨近發情期的Omega提前發情,也會讓臨近易感期的Alpha更加暴躁。
已經有Omega朝他們的方向張望,打探發生了什麼。
成向晚蹙眉:“闞知時,離開這兒。”
闞知時也意識到他的失態,他強硬地拉住成向晚的手,往大門走:“你跟我一起走。”
他力氣大,成向晚掙脫無果。
酒保雖然是Beta,聞不到信息素,但也能看出闞知時神色不善,將他攔住,問成向晚:“沒事吧?要不要找項哥過來?”
成向晚呼吸不穩:“……不用。幫我告訴洛西照一聲,我先走了。”
酒保應了一聲,這才讓他們出門。
“項哥是誰?你和這里的工作人員都認識?”闞知時沉著臉,“你經常來這家酒吧?”
“你問題好多。”成向晚問,“你要帶我去哪?”
闞知時:“去開房。”
“……”成向晚覺得眼前的闞知時有點陌生,“你帶證件了?”
闞知時:“帶了。”
他考完試證件就一直放在大衣口袋里,沒有取出來。
“你來酒吧為什麼帶證件?”成向晚不相信闞知時是來酒吧獵艷的,但還是忍不住問,“你和誰一起來的?”
“你問題好多。”闞知時拿他的話堵他。
成向晚和闞知時一起住過幾次酒店,但這次和先前都不一樣。
之前他們是名正言順的情侶,現在他們已經分手了。
第39章 拜誰所賜
一進房間的門,房卡還沒插上,闞知時就抱住成向晚的腰,低頭咬住他的唇。
成向晚第一次見闞知時充滿了攻擊性,像餓狼一般啃咬唇瓣,霸道地、瘋狂地汲取他的呼吸,吻得他喘不過氣。
Alpha信息素將他緊緊圍繞,成向晚攥住闞知時衣襟,覺得自己快要溺死在椰香里。
他的眼尾暈開一抹紅,挑眼看人的神情讓闞知時拾起一段回憶。
“萬圣夜的時候,戴骷髏面具來找我搭訕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