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嘉運看蘇何那張小臉擰巴的表情,不知道他在肚子里如何腹誹自己,卻也沒空猜了,只能抬手捏住他的后脖,“少琢磨有的沒的,好好跟著我。”
蘇何撇了撇嘴角,“知道了。”
兩個人微微錯落著步伐走進宴會大廳,傅嘉運領著蘇何來到陸耀林面前,“陸叔。”然后又沖陸耀林身旁站著的陸晨打招呼,“小晨,生日快樂。有段時間沒見,又長漂亮了。”
“謝謝嘉運哥。”陸晨抿著嘴角微笑。
“嘉運啊,你這是……”陸耀林卻把眼神落在了傅嘉運身后的蘇何身上。
傅嘉運一手拉過蘇何,與自己并排站著,“這是蘇何。”傅嘉運神情自在,并沒有覺得自己帶蘇何來有什麼不合適的樣子,“我帶小朋友來見見世面。”
“陸總好,陸小姐好。”蘇何小聲地點頭招呼。
“你呀,”陸耀林用食指指著傅嘉運搖了搖,“就專程氣你爸吧。都這麼大人了,還不懂事。”
“陸叔這說的哪兒的話,我可沒氣他。”
“算了,你們小輩的事情我管不著,來了就好好玩。”說到這里,陸耀林想起另一件事,“對了,合建影院的事情,你直接和陸琴聊,我現在不操心公司的事情了。”
陸琴是陸耀林的大女兒,比傅嘉運都還大上幾歲,已經結了婚,現在正在逐步接手耀林地產。
“好,陸叔現在是享清福了。”
“比不上老傅,你可是還在大學,他就已經把公司丟給你了,年輕可為啊!”
“陸叔抬舉了。”
蘇何在一旁聽著傅嘉運和陸耀林說話,又聽不太懂,只能轉著眼珠左右偷看宴會廳里的情況。
沒曾想,卻和一個男人的眼神對了個正著。
那男人年齡不大,看上去應該比傅嘉運都還要小點,穿了身深藍色西裝,一雙鷹眼直直地盯著蘇何,像是盯獵物一樣的表情,讓蘇何感覺不是很舒服。
剛好這時傅嘉運聊完了,碰了碰蘇何,“怎麼了?”
“沒什麼。”蘇何收回了目光。
“嗯。”傅嘉運從經過的侍應生手里拿過兩杯香檳,遞了一杯給蘇何,“香檳酒精度低,可以少喝點。”
“好。”
傅嘉運又帶著蘇何去和幾個不得不招呼的長輩說了會兒話,才總算得空閑了下來。
“餓嗎?”傅嘉運從桌上夾了塊小蛋糕到餐盤里,拿勺子舀了一小口,遞到蘇何嘴邊,“嘗嘗?”
“我自己來。”蘇何緊張地伸手想要接過。
“張嘴。”
蘇何見傅嘉運完全一副不容拒絕的態度,只能張開嘴,把勺子上的蛋糕含進嘴里,又伸出舌頭舔掉嘴唇上方不小心碰到的奶油。
“沒舔干凈。”傅嘉運用指腹刮下蘇何嘴唇上殘余的奶油,然后又豎起手指在蘇何的嘴唇前方。
蘇何怯怯地看了下四周,見沒人注意到他倆,才飛快地伸出舌尖舔了下傅嘉運手指。
“膽子這麼小。”傅嘉運低笑,捏了捏蘇何臉頰。
“嘉運。”身后突然有人在叫傅嘉運名字。
傅嘉運轉身,“琴姐。”
來人是陸琴。
“可以邀請你跳支舞嗎?”陸琴帶著似笑非笑的表情,在傅嘉運和蘇何之間來回打量,可見剛剛的一幕被她全看在眼里。
蘇何立馬羞了個大紅臉。
傅嘉運倒是很自在,躬身向陸琴伸出手掌,“榮幸之至。”
等陸琴把手搭上傅嘉運時,傅嘉運才又小聲向蘇何叮囑,“等我會兒,別亂跑。
”
“好。”
不想傅嘉運剛帶著陸琴走進場中央,白紓露倏地出現在了蘇何旁邊。
“你一個男的,但凡有點羞恥感,就不該跟著傅嘉運來這兒。”白紓露剛一開口就是非常咄咄逼人的話。
蘇何原本嚇了一跳,隨即馬上又鎮定了下來,“白小姐,我想你可能是真的誤會了,我和傅總就是上下級關系。”
“你別在我面前裝白蓮花,你帶著這麼個——”白紓露拿手在自己脖子上比劃,“亂七八糟的東西,誰能不知道你是什麼玩意兒。”
“呃……”蘇何語塞,他也不知道傅嘉運給他戴這東西干嘛,只能隨便找個借口搪塞,“這就是個裝飾品,我個人的愛好罷了。”
“少裝蒜!我勸你識相點,趕緊離開傅嘉運,別糾纏他。你總不會以為他會真的愛上你,和你在一起吧?”
蘇何聽著白紓露這言情劇常見臺詞的話,有些頭疼。他很想說,他是簽了合同的,要真突然跑了,是要付違約金的。可這話又不能真的說。
“您別誤會傅總,他不喜歡我,而且我也沒有糾纏他。”
白紓露覺得蘇何簡直茶語茶語到了極致,氣得她渾身止不住地發抖,“你不要臉!”舉起手臂作勢就要打蘇何。
旁邊卻突然竄出一人,及時抓住了白紓露的手,“白小姐,今天是陸小姐的生日宴,不管有什麼事,鬧大了都不太好吧?”
蘇何抬眼看了過去,是剛剛那個盯著他的男人。
白紓露聞言同力甩開男人的手,冷哼了一聲,氣鼓鼓地扭頭走了。
“你沒事吧?”男人邊問話,邊從頭到腳地一點點掃視蘇何。
蘇何不自主地往后退了一步,“沒事。
”結果又碰上了桌上的酒杯,香檳撒到了褲腿上。
啊……怎麼辦?傅嘉運給他買的西裝,應該要好多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