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卓野說:“唐突了,后來呢?”
“是唐突了,沒注意環境,覺得自己挺牛逼了,抬頭一看,我把正在院子大門口站著,”褚林自嘲一笑,“他的臉比吞了蒼蠅還難看。”
穆卓野問道:“他揍你了?”
“沒有,他也覺得我有病。”
穆卓野輕嘆,呼吸撒在褚林的脖頸,褚林覺得癢,往里縮了縮。穆卓野干脆雙手掐住褚林的腰,把人抱坐上自己的腿。
褚林晃著腳,臉頰蹭著穆卓野的衣襟,舒舒服服地哼了聲,很享受,“卓也,重點按,別停啊。”
穆卓野繼續按摩褚林的腰,“技術如何啊?”
“不錯。”褚林咧嘴一笑,又繼續往下說:“我那位父親吧,獨斷專制且迂腐,對于子女的人生,絕對不能偏離他預制的軌跡,走偏一點兒,他會用強硬的手段掰過來。”
往往兩敗俱傷。
穆卓野很心疼褚林,剛剛那把匕首不該劃掌心,該捅心窩的。
“你爸怎麼掰的?”
“他第二天就把我送醫院了,我哥根本攔不住,掛的精神科,”褚林埋著臉,聲音聽起來悶悶的,“他大概添油加醋地跟醫生說了很多,醫生看我的眼神表示惋惜,問我具體我們病癥,我說我是同性戀,他從惋惜變成了無語,僅用了一秒,當場趕我走了。”
穆卓野問:“你爸沒氣死嗎?”
“氣啊,”褚林得意洋洋,“我看見他急赤白臉的樣子心里很痛快,反正性取向擺在那兒了,能順便氣氣老頭子,我一舉兩得啊。”
穆卓野也跟著笑,“高三叛逆期,晚了點兒吧。”
“沒辦法,血脈壓制嘛。”
穆卓野又問,“那現在呢?”
“我爸一直沒放棄,這幾年除了賺錢,剩下的時間只跟我斗智斗勇了,就想把我從‘歧途’上拉回來。
我玩兒刺激的,找了徐江豐,直接往他跟前帶。”褚林撇撇嘴,“他停了我的信用卡。”
穆卓野說:“沒餓死呢?”
褚林眼尾逐漸泛紅了,還是微笑著,“我哥有錢啊!”
穆卓野問:“林,你之前有跟別人聊過這些嗎?嗯……開誠布公的那種聊。”
褚林想了想,搖頭說沒有,“你是第一個。我爸在外人面前的形象保持得不錯,我也懶得破壞他,不然更針對我——反正你也不認識他。”
這句話說的又是有今天沒明天的意思了。
穆卓野沉聲問:“你不問問我的事情嗎?”
褚林和穆卓野的寬袍還在身上,褲子松了,就著這種坐姿,很像溫存。褚林的眼淚又出來了,說話斷斷續續。
“問……問你什麼?”
“我的父母。”
褚林沉溺在情海里輕笑,存心要惹穆卓野上火,“沒必要吧。”
穆卓野突然兇了,他確實上火。
作者有話說:
晚上還有一章
第20章 挺帶勁兒
褚林被穆卓野治得服服帖帖,渾身上下哪兒都濕漉漉的,他伏在穆卓野肩頭,喘得急。穆卓野后背的傷已經成疤了,摸上去粗糲,褚林很喜歡這種手感,他用手指摳了摳,把穆卓野弄疼了。
“嘶!”
褚林笑嘻嘻地問:“卓也,疼啊?”
“你像只貓,”穆卓野說:“多久沒剪指甲了?”
褚林輕舔著下唇,反問道:“你這兒有工具讓我美甲麼,我像貓?再這麼待下去,我真成一只野貓了。”
“野貓?”穆卓野偏頭,親吻褚林的眼尾,說:“挺帶勁兒啊。”
褚林不可抑制地笑,笑久了口渴,他從穆卓野身上起來了,說要喝水。晚上沒有水,只有奶,褚林喝膩了,他問穆卓野有沒有新鮮玩意兒。
穆卓野指著桌上的小陶瓷罐,“羊奶酒,喝嗎?”
褚林砸吧嘴,饞了,“喝,就喝一點兒。”
穆卓野把褚林弄干凈了,原本想把人放床上去,褚林不想,說躺久了酸,坐著舒坦。穆卓野沒辦法,找了一塊軟墊,放木樁子上,就伺候褚林了。
褚林無所事事,他撿起地上的匕首,抽出看了看,冷器與鮮血,完美契合。血跡還未完全干涸,褚林甚至能嗅到強烈的血腥味,是穆卓野的氣味。他的肺部突然涌上一股炙氣,燒得眼眶酸澀,喉嚨也疼。
褚林猛地合上刀鞘,他略感不適地吸了吸鼻子。
動靜大了一點兒,穆卓野回頭看,看見褚林手里的匕首,他笑著說:“林,收著吧,當個紀念。”
褚林愣了愣,沒明白他話里的意思,“你打算讓我走了?”
穆卓野搖頭,說沒有。
褚林收下匕首,放衣襟里,表情挺平靜了,沒太大反應,他托腮,偏頭看穆卓野,“酒呢,好了嗎?”
“好了。”
穆卓野端酒過來,目光好似無意地劃過褚林藏刀的地方,似笑非笑說:“林,把刀藏好了,它跟木棍不一樣,真的能殺人。”
褚林問:“怎麼,你害怕了?”
穆卓野放下酒杯,說道:“怕你傷著自己。”
褚林大笑,“行,我記下了。”
羊奶酒味似融甘露,有很濃郁的奶香,但帶了酒的東西,度數再怎麼低,褚林也是一杯就倒。穆卓野算好了量,不多不少,只給一杯。
褚林接過酒杯,仰頭一口悶了。
回味悠長啊。
穆卓野微微蹙眉,“林,不能這麼喝酒。”
褚林笑了笑,說:“沒事兒,都一樣。”
穆卓野比褚林能喝,他在褚林身邊坐下,兩個人挨得很近。褚林聞到濃烈酒香,不喝也能醉的,醉了腦子就不太好使了,他迷迷糊糊,往穆卓野身上靠,靠著還蹭,好奇心在酒精的作用下噴涌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