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也——”褚林壓著嗓子加他。
穆卓野走過去,臉上帶著笑,很放松,他沖褚林眨眨眼,說:“林,把門打開。”
褚林解開安全鎖扣,他往穆卓野身上撲,心跳還是很快。穆卓野捏了褚林后頸地軟肉,抹出一手濕汗,“嚇著了?”
“是啊,沒見過這麼大的世面,”褚林指著門外的動物,問:“那是什麼?”
穆卓野說:“鹿。”
“……”褚林干笑,“我知道是鹿,它是什麼品種的?”
“馴鹿,體型不大,應該未成年,它性格溫和,不是野生的。”
“牛逼了,”褚林再一次不明覺厲,“我只在動物園見過這個,隔了層玻璃。我能出去看看它嗎?”
“先把汗擦干凈,”穆卓野把褚林往屋里帶,順腳踢上了門,“別著涼了——它沒傷著你吧?”
褚林搖頭,說沒有。
穆卓野起火燒水,木屋內的溫度起來了,褚林這才反應過來——他出去了一趟,跟上回隔得時間不長。
干嘛去了?
褚林不動聲色地打量,安安靜靜讓穆卓野擦身、換衣服。弄清爽了,褚林突然伸手,他環著穆卓野的脖子,低頭磨牙。
穆卓野往后躲了躲,太癢。
“怎麼了?”穆卓野問:“有事兒?”
“卓也——”褚林的尾音很軟,故意撒個嬌,他深吸一口氣,在穆卓野身上聞到了清風含雪的味道,“你出去多久了?去干什麼?”
這誰受得了,穆卓野差點讓褚林撩出火。
褚林感覺穆卓野冰涼的手掌貼著自己的皮膚走,渾身又冷又熱,他難耐,想逃也逃不了。
穆卓野也咬褚林,上回在他脖子上留下的牙印還沒消下去,又添了新的,他問:“做愛嗎?”
“不做,”褚林還是問:“你去哪兒了啊?”
“儲備些食物,木炭、木柴,水,還有衣服和被褥,多添一些。
”
褚林回了句哦,覺得不對,又問:“不是前幾天才出去過嗎?卓也,怎麼了?”
“有場雪要來,可能要下三四天,”穆卓野抽出手掌,替褚林整理寬袍,“物資充足,有備無患。”
“你還真打算在這兒扎根了不成?”褚林揶揄,“那不如出去開個酒店,連備也用不著了!”
穆卓野垂眸不語,他不能裝聽不懂了,干脆不回答。
褚林:“……”
又來了。
“卓也,你怎麼知道要下雪了,”褚林氣不打一處來,干脆明著試探了,“這兒荒山野嶺的也沒個天氣預報聽,怎麼著,你還能夜觀天象了?”
穆卓野點頭,面不改色地說是。
“……我靠!”
褚林從穆卓野身上下來了,且三天不想跟他說話。
穆卓野架起一條腿,他身體向后仰,手臂撐在床上。他看著褚林眼神像欣賞藝術品,精神相當松弛。
“林,”穆卓野問:“還要出去看喂鹿嗎?”
褚林拄拐往外蹦跶,“去!”
小馴鹿把樹枝坑禿了皮,它沒興趣了,覺得味道不好,于是吧嗒吧嗒在院子里撒歡地跳,穆卓野覺得它跳起來的樣子像極了褚林。
“它也想跑。”穆卓野低頭在褚林耳邊說。
也這個字用的很妙,反正褚林是聽懂了。
“它想跑多簡單啊,沒斷胳膊也沒斷腿的,”褚林皮笑肉不笑地一勾唇,“哪兒像我啊,正常走路都費勁——你說是吧,卓也?”
穆卓野笑得真誠,答得也真誠,“是。”
褚林又問:“我的腳什麼時候能好?”
“不知道,”穆卓野回:“不是我說了算的。”
褚林不讓穆卓野扶著,也懶得跟他打太極了,拄著拐杖蹦跶到柵欄邊,蹦得累了,靠柵欄休息會兒。褚林沖小馴鹿勾勾手,嘴里嘖嘖兩聲,像逗狗,小鹿沒聽見,也沒搭理他。
穆卓野走在褚林身邊,一只手從他的后背環至腰間,搭上了,越摟越緊。
“林,你這聲兒沒用,”穆卓野眼睛很亮,笑得意氣風發,“物種不同。”
褚林掙扎兩下,沒睜開,就這麼著了,他被穆卓野的眼睛迷住了。
兩個在漫天雪野中依偎著看景,像一幅畫。
“那你來。”褚林說。
穆卓野打口哨,小鹿剛蹦到烈風跟前,一回頭,尋著哨聲過去了,烈風也跟著。
褚林又問:“它吃什麼?”
“青草、樹葉或者新鮮的蘑菇。”
褚林覺得手冷,很自然的鉆進穆卓野的衣襟里取暖,“我們有嗎?”
“有,”穆卓野親了親褚林的臉,“烈風背上的竹簍里全是——林,今晚想吃什麼?”
“蘑菇湯!”
第22章 弱肉強食
風雪說來就來,頭頂的天還沒黑透,就被烏云壓了個頂。褚林喂鹿喂了一半,一股寒氣從脊背直接竄入心臟,帶起滿身雞皮疙瘩,他猛地轉身,面朝北方,隱約聽見狼嚎,帶著點兒悲愴的情感,從極遠處空曠之地傳來。
褚林對狼產生了ptsd,他手一哆嗦,新鮮蘑菇掉了一地。小馴鹿倒是高興了,撒著歡地吃。
穆卓野用一上午時間加固了院子的柵欄,把柵欄的出口也捆上了鐵絲。罩在木屋外的兩層帆布重新綁扎,并且在木門外搭了一塊半腿高的門欄。穆卓野干活弄出一身汗,干脆解開衣襟,他不怕冷,炙熱似火。
褚林怔怔地看著,霎時與穆卓野四目相對。
“卓也,過來。”褚林招招手。
穆卓野小跑過去,“怎麼了?”
褚林一時說不出話,他撩指在穆卓野胸口摩挲,指尖被汗水浸潤。褚林太喜歡穆卓野這具身體了,健碩有力,包括獨特質感的皮膚和堅硬骨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