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扔掉手里的鐵棍,不發一語,單手將他從地上提起,把他拽到不遠處的路邊,將他狠狠砸到了旁邊的樹干下,踩著他的左手。
李秘書著急忙慌的從車上下來,不再見平日里的沉穩自如,臉上只剩下茫然失措和害怕,她伸手擋在了腦袋還在淌血的高健彬面前,言其好像看到她和沈延說了什麼,但聽不清,他的一只耳朵現在嗡嗡直響,他只能看到高健彬似乎在地上痛叫。
他一只手扶著地,從地上站起。
啊。
不只是高健彬,杰瑞也是一副慘狀的躺在地上。
他看著不遠處的那道寬闊的背影,突然覺得有點陌生。
回過神來時,他已經在回程的車上被沈延抱在了懷里。
他聞著臉旁熟悉的香氣,手從外套里面伸進去,抓緊了沈延腰側的衣服,腦袋靠在散發著溫暖的胸膛里。
現在是他喜歡的老板。
言其被沈延直接帶回了昨晚兩人才一起待過的家,他坐在沙發上,沈延提著醫藥箱朝他走過來。
他看著沈延蹲在自己面前,他抬手摸了下那張還布著冰霜的面孔。
“看看是哪家的老板生氣了?生氣起來的樣子怎麼也這麼帥呢。”他故意逗著沈延。
沈延被他逗笑了,他也跟著笑起來。
兩人都默契的不去提剛才發生的那一幕。
沈延從藥箱里拿出消毒水和棉簽,用棉簽蘸了消毒水后,輕柔的在他臉上紅腫的地方擦拭,“疼嗎?”像是怕他疼,沈延的聲音比動作更加輕柔。
“不疼。”
消完毒后,沈延給他擦藥膏,冰涼的藥膏中和了臉上的辣痛,沒之前那麼疼了。
沈延給他的臉上完藥后,又問他:“耳朵呢?現在能聽到了嗎?”
言其點點頭,“已經沒事了。”
剛才耳朵嗡鳴了一陣,什麼都聽不到,但好在在回來的路上就已經恢復了。
想起當時自己并沒有給沈延發過地址,不知道沈延是怎麼找過去的,他便問:“老板,你是怎麼知道我在那兒的?”
又是怎麼想起來過去找自己的?
言其很好奇,同時也后怕,如果剛才沈延沒有出現,之后又會發生什麼,他連想都不敢想。
沈延將用過的棉簽放進醫藥專用的棄置桶里,“還記得我給你發的消息嗎?你當時只回了一半,字也只打了一半,之后半天都沒回,我擔心你來著,”沈延抬去頭看向他,眼神溫柔,“就讓人幫忙找了一下,不生氣吧?”
言其搖頭,他怎麼可能會生氣。
他感謝沈延都來不及。
要是沒有沈延,他現在恐怕就不能安心的在這兒坐著了。
想到什麼,言其眼睛一轉,突然指著臉開始喊痛。
“怎麼了?”
“疼。”
沈延把他抱在了懷里。
兩人窩在沙發上,他心安理得的用沈延的胸膛當著枕頭,抬手抹淚時,裝作不經意的用手肘蹭過沈延的腹肌,蹭了一下又一下。
沈延聲音溫柔,“現在少疼些了嗎?”
言其眼角掛著淚,嚶嚶喊疼,“還疼。”
“但是言助理。”
“嗯?”
“手放的位置是不是不太對?”
“哎呀。”故作驚訝的驚呼了一聲,言其可惜的收回了摸著自家老板腹肌的手,“因為沒放的地方所以就只能放在那了。”
摸到了。
真的好幾塊。
嘿嘿。
言其在心里偷樂。
言其想起拍攝時要求穿的衣服,衣服是貼身的款式,當時拍攝時高健彬那狗賊一直盯著自己的身體看,他不禁心想,難道自己的身體真的很有魅力?
想到這里,他偷瞄了眼頭頂上方的人。
悄悄的將自己的外衣往下脫,露出里面有些貼身的半高領深色毛衣。
脫到肩膀下面一小截,脫不下去了,便故意將拉鏈拉開,外衣自胸口前段拉鏈拉開,后面的衣領也掉到了后背上,外衣看上去就像披在他身上一樣。
他抬起頭,見沈延正在盯著自己。
言其:“……”該不會是從開頭就在看吧。
本來想脫好再喊沈延的。
他臉一紅,解釋自己是因為熱的。
沈延看著他單薄的肩膀,還有前面……
眉頭若有所思的蹙起,“言助理,你是不是太瘦了?看上去,身上不怎麼有肉。”
言其當是沈延覺得自己抱起來太輕,而且穿著棉衣也確實顯瘦,想起上鏡都需要瘦一些,便道:“不會啊,我覺得剛剛好,我就喜歡我現在這樣。”
沈延將視線從那處收回,將拉鏈給言其拉好,“算了,你喜歡就好。”
言其:“??”
什麼算了?算什麼了?
難道沈延是喜歡偏胖一點的類型?
啊,如果是這樣就糟糕了。
因為體質的原因,他胖不起來啊。
帶著這個疑問,他第二天去公司的時候找到了李秘書,想跟李秘書打聽這個問題。
可等他找到李秘書,還沒等把問題問出口,便被李秘書帶進休息室,吩咐了其他人不準進來,隨后把門關上,這樣不只,還把門給鎖了起來,然后把他圍在角落。
言其有些害怕。
恢復正色,他詢問道:“怎麼了李秘書?發生了緊急的事嗎?”
李秘書確認了四周都沒有人,又過去把窗戶嚴實的關上,隨后才折回來,將他按在沙發上坐下,神色嚴肅地問他:“小言,你好好告訴我,你現在跟老板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