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沐浴露好聞,是他哥好聞。
他哥……
楊家盛心臟發麻。
他控制住自己,沒有去撿起那條內褲。但是他無法控制自己的想法、自己的欲望,他只能舉起手投降,臣服在最原始的欲望誘惑面前。
他只能拼命呼吸,喘息,噴吐熱氣。
第35章
楊家盛在浴室待的時間長到連許順和都覺得奇怪,下樓來敲門,問他怎麼了,洗了四十分鐘的澡。
許順和敲完門,里面就傳來楊家盛悶悶的回答:“好了,我出來了。”
許順和納悶,兩分鐘后,楊家盛出來了。
“怎麼把臉洗得這麼紅?”他哥關心他。
楊家盛被問得心虛,但是又覺得甜蜜,他看了他哥一眼。
唉,他哥穿著洗得發白的舊睡衣怎麼也這麼好看?洗得發軟的睡衣在他身上非常地貼合,讓人覺得抱著他,什麼煩惱肯定都沒了,只有安心跟平靜。
“你快上去穿件外套,很冷。”楊家盛忍不住伸手碰了碰他哥的臉頰,掩飾般說,“你臉都冷冷的了。”
隨即又想起他那只手剛剛才——
“怎麼臉更紅了啊?你沒事吧?不會是今天吹風著涼了吧?”他哥著急了,“讓你冬天穿厚點,每次剛洗完澡就穿件短袖出來晃!趕緊去換長袖的睡衣!”
“哦。”楊家盛傻乎乎地笑。
“笑什麼呢?”他哥更納悶了。
楊家盛忍不住一把抱住他哥,把頭抵在他肩膀上,喊:“哥,哥。”
許順和剎時渾身僵硬。
“哥,我、我……”
楊家盛下意識覺得自己有滿肚子的話要跟他哥說,但吞吞吐吐了半天,卻又說不出一句有用的話來。
許順和從他懷里掙扎出來,頭也不回地上了樓梯,扔下一句:“晚了,睡覺吧。
”
楊家盛急忙跟在他身后,追著他,說:“哥,我還想跟你說話。”
“有什麼話明天再說!”許順和幾乎是逃跑,進了自己那間小房間就“碰”地關上門,鎖上了,不讓楊家盛進。
楊家盛徒勞地轉動門把手,喊:“哥,你干嗎鎖門?”
他哥不回答他的問題,只說:“你趕緊去睡覺,我累了。”
楊家盛站了一會,覺得他哥有點奇怪,當然他自己更奇怪。他想了想,進了自己那間小雜物間,躺到小鐵架床上,準備睡覺。
才八點多,他怎麼睡得著。
他想著他哥白皙冰涼的臉,想著他哥脖頸柔和的弧度,想著他哥在變形的睡衣領子下露出的肩膀,想著他哥在浴室里如何把換下的衣物放進桶里,想著他哥那處柔軟的地方長什麼樣子……
又開始了,又那樣了。
楊家盛有點惱怒。
十八歲的年輕人被自己充沛的本能給弄得昏頭轉向。
這怎麼回事?
這怎麼辦?
他可以自己解決,但是——
楊家盛看了一眼三合板圍成的簡易墻壁。
夏天的時候,為了讓冷氣吹過來,他哥把上面的擋板拆掉了。現在兩個房間相連的墻壁上方是空蕩蕩的一片,街上的路燈光芒從他哥房間的窗戶淺淺地投射過來,照在他的小雜物間床上。
他哥已經關燈了。但房間里不暗,至少看人看物,都是清清楚楚。
楊家盛開始胡思亂想。
從夏天拆掉擋板到現在,已經大半年了,這大半年里,楊家盛 只偶爾幾次躲在浴室里。在“包你喜歡”睡得早起得早,天天干活、做工,沒什麼心思想那事。拆掉擋板后,兩個房間夜里稍有一點響動,隔壁都聽得清清楚楚,楊家盛也不好意思做什麼。
難道他哥跟他一樣?他哥也是在浴室里……嗎?
楊家盛想得激動。
很難想象他哥那麼干凈、整潔的人,會在浴室里——
楊家盛已經沒法再想下去了,他就像個吹滿了氣的氣球,隨時會炸掉;又像被淋滿汽油的木頭,只要一點火星,就能立即失控燃燒。
楊家盛之前還曉得會不好意思,不敢在小雜物間里做些不該做的事,但今天的他特別失控。不知道是因為洗澡時聞到的許順和身上的氣味;還是因為白天在公園散步時,湖水晃動的波光,柳條兒擺蕩的風,在咖色毛衣襯托下他哥白皙的側臉。
淡黑的眉毛,長長的睫毛,跟透明的耳朵尖。
楊家盛呼哧帶喘,在狹窄的空間里已經無法隱藏自己的動作跟心思。他覺得,他還是能聞到他哥身上的氣味,從旁邊飄散過來,緊緊揪著他。他再怎麼粗魯,怎麼用力,也無法止欲望的渴。
“哥,你睡了嗎?”他大膽地問,聲音沙啞。
隔壁沒有回答。
他更肯定了內心模糊的想法,又喊了一聲。
“哥……”
隔壁依然沒有應答,更證實了許順和是醒著的,他什麼都聽見了,裝作沒聽見。
楊家盛猜想他哥此時此刻的模樣,是不是跟那天自己在陽光下摸了他的肩胛骨一樣狠狠抖了一下?是不是跟早上自己做出那麼出格的舉動時一樣,雖然生氣但卻默默容忍著楊家盛?
楊家盛才十八歲,沒有喜歡過誰,更沒有談過戀愛,從前甚至很少跟同齡人交流這一類的話題。
但他有種莽撞的直覺,他哥不會拒絕他。
楊家盛給自己找了個借口:“哥,我有點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