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楊家盛問許順和,拋開責任,有沒有一點點喜歡他。許順和沒回答這個問題,這幾天也一直躲著楊家盛的眼神。楊家盛覺得自己開竅了,變聰明了。他知道他哥不會回答他的,別看他哥說了什麼,要看他哥做了什麼。
從他受傷以來,他哥這麼照顧他,幾天來沒有一句抱怨,罵他也是因為擔心他。要是他說疼,他哥就緊張、擔心,立即查看他的傷口、冰敷。
楊家盛一邊覺得自己沒用,一邊又覺得自己受傷太值了,如果沒有傷得這麼嚴重,他都不知道原來他哥這麼在乎他擔心他。明明已經為了拒絕他,讓他搬到了出租房,現在又為了照顧他,讓他搬回來了。
楊家盛不知道他哥會不會接受他,但他知道,從現在開始,他不能犟,他得示弱,不斷地示弱。
他哥會舍不得。
吃完晚飯后,楊家盛實在憋不住了,想沖澡。南州六月已經很熱了,雖然有開空調,但是也有流汗,這幾天都是擦澡,沒有淋浴,憋到第五天他真的憋不住了。
“哥,我背已經不怎麼痛了,真的,我要沖澡,渾身難受。”楊家盛求他哥。
許順和想想也是,同意了。沖澡前,把楊家盛打著夾板的手臂用保鮮膜包了一層又一層,深怕進水。
楊家盛一只手不能動,且不能淋水,洗澡的難度驟增。
兩個人在小浴室里弄了半天,決定還是許順和幫忙拿花灑,楊家盛坐著,把受傷的手搭在架子上,艱難地沖澡。
一開始脫衣服的時候沒什麼,畢竟許順和已經幫楊家盛擦了四天的澡了。
甚至內褲都幫楊家盛脫了。
楊家盛單手擠了沐浴露,自己搓。
洗著洗著,就有點不對勁了。
或許是因為許順和用的也是這款沐浴露;或許是因為許順和在旁邊小心翼翼看著他;又或許是前兩天背太痛了,根本沒心思想其他的,而今天背好多了,幾乎不痛了……
總之,澡洗到一半,尷尬的情況就發生了。
許順和不可能沒看到,但他裝作沒看見。
小浴室實在是太小了,小得根本擠不下兩個人,許順和只能拿著花灑站在門邊,幫楊家盛沖水。距離如此之近,楊家盛仿佛能聞到他哥身上的味道,還有那滾燙的皮膚。他知道他哥肯定看見了,小浴室太小了,根本沒有可以躲避的角落。他控制不了自己,實在沒有辦法,反而因為一直在意著他哥的反應,越來越夸張。
等到沖完澡的時候,他得擦干身體了。毛巾放在架子上,他站起來拿干毛巾,瞥見許順和微微偏過頭,耳朵紅得厲害。
單單意識到他讓他哥不好意思了這點,楊家盛就完全激動了。等到他艱難擦干自己身體,只能等著他哥給他穿衣服的時候,他的身體反應已經可以說是無恥了。
許順和給他穿好睡衣內褲,臉紅得可憐。
他哥皮膚實在是太白了,只要紅了一點點,就很明顯。
楊家盛舉著手,無恥地袒露著自己的身體,任由他哥幫他穿褲子。
即使穿上了褲子,他的身體依然把褲子撐出了一個令人吃驚的弧度。
許順和終于忍不住罵了一句:“腦子里天天想什麼呢?!”
“想你啊。”楊家盛說。
許順和驚呆了,慌得罵楊家盛:“胡說八道!”
他還不能走掉,他還得幫楊家盛拆掉包著手臂的保鮮膜。他紅著臉,先擦干保鮮膜上的水,再小心翼翼地一層層拆保鮮膜,生怕弄疼了楊家盛。
楊家盛心臟像被揪緊了。
他傻乎乎的哥哥,太好了,太溫順了。他連一秒都無法想象這樣的許順和不屬于他,而在未來屬于某一個別的人。
第56章
睡覺前,許順和照例幫楊家盛涂藥。
洗澡的時候出了那麼尷尬的情況,一個晚上許順和都躲在樓下洗雞蛋。楊家盛受傷了,有些活干不了,許順和就提前一天,把能做的先做了。
楊家盛自己看了部電影,他哥才洗了澡上樓來。
要不是為了涂藥,估計他哥一個晚上都不會理他了。
許順和貼得很近,手指尖沾著藥膏,在挫傷的地方輕輕地揉。楊家盛悶哼了一聲,許順和緊張地問:“弄疼你了嗎?”
其實不是疼,而是楊家盛心猿意馬,好不容易冷靜下去,他哥手指尖一碰他,他又起來了,壓得難受。
“有點疼。”楊家盛可憐巴巴地說。
許順和的動作更輕柔了,甚至還輕輕地往楊家盛背上吹氣,這簡直是火上澆油。
楊家盛感覺自己要把自己的老二壓斷了。
他偷偷地挪了挪,卻被許順和誤會了,慌忙停下動作,問他:“是不是洗澡的時候拉扯到了?疼得很嗎?要不要緊?”
楊家盛看了一眼他哥,輕聲說:“還好……”
許順和緊張得很:“疼得厲害一定要說!別忍著!”
楊家盛不忍心看他哥這麼擔心,只好坦白:“不是疼,是、是我那個、壓得有點難受……”
楊家盛不知道出于一種什麼無恥的心理,他側過身,讓自己硬得夸張的地方袒露在許順和面前,可憐兮兮說:“哥,我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