軟心糖:應該讓我家裴以堯先來,聽聽都見過我喊過我阿姨了@裴以堯@裴以堯@裴以堯@裴以堯@裴以堯……
陳聽抬頭看了一眼對面這位被親媽@了無數次的仁兄,企圖從他臉上找到一絲不自然,但是沒有。
裴以堯:阿姨好。
東湖蟹王:叔叔阿姨好。
陳聽覺得自己的“東湖蟹王”混在這幾個三字昵稱里,顯得特別不拘一格、特別霸氣。五人中最后一個叫裴安青,一看這用大名當昵稱的作風,用膝蓋想就知道一定是裴以堯的爸爸。
但這位裴爸爸跟裴以堯又不大一樣,一直在發美食圖片。陳聽認得圖片里的桌子,那是他家船上的紅木八仙桌。
這種感覺有點奇妙,但陳聽并不討厭。
陳聽的爸爸早逝,這麼多年就他跟他媽一起住在船上,除了逢年過節,鮮少有熱鬧的時候。今天這場認親大會雖然來得有些突然,但陳聽覺得他媽媽應該很開心。
這時,酸菜魚湯終于上來了。陳聽隔著湯面上升騰的霧氣悄悄看著裴以堯,猶豫了一會兒,終于選擇了添加好友。
“叮咚!”裴以堯的手機亮了。
他低頭看了一眼,再次抬眸,就看到陳聽正舀了勺魚湯嘟著嘴吹氣。臉頰被熱氣蒸騰得紅撲撲的,那雙烏溜溜的大眼睛眨啊眨,還悄悄看他一眼。
頓了頓,他垂眸盯著那個好友請求,按下了接受。
青澀的默契在兩人之間流淌,斜對角的那桌姑娘卻急得嘴角都要起泡了——好捉急啊!他們為什麼不說話!!!
第8章 醉酒
一頓飯下來,陳聽自認為跟裴以堯的關系有了很大的進展,但就是不知道為什麼,斜對角那桌妹子看向他的目光過分幽怨。
難道她們其實喜歡裴以堯?
陳聽搖搖頭,看不透,猜不透。
回去的路上,陳聽問了采訪的事情,果不其然遭到了拒絕。但他本就只是幫忙傳個話,點點頭沒再說什麼。
裴以堯卻問:“你跟記者團有關系?”
陳聽疑惑抬頭:“沒有啊。我舍友楊樹林倒是記者團的,不過我們從來不干涉對方的活動。”
“那就不采。”裴以堯道。
“哦……”陳聽忽然頓了頓,裴以堯這句話的意思,難道是要看他的面子嗎?誰說學弟不近人情,其實只是面冷心熱吧。
面冷心熱的學弟還把陳聽送到了宿舍樓下,因為順路。
“走了。”
學弟瀟灑離去,陳聽望著他的背影,嘟噥著給他媽打了個電話。陳聽的媽媽叫陳素,他爸倒插門,所以他是隨他媽媽姓的。
陳媽媽顯然喝大了,除了老生常談地問“我們聽聽在學校里開不開心呀”,就是在叮囑陳聽跟裴以堯好好相處。
“堯堯剛剛回國,很多地方不懂的,你是哥哥……要照顧他呀……”
“哎喲我們聽聽也是個大哥哥了,你這個頭發啊,還是翹得來……”
陳聽好不容易哄好了醉酒的老媽,回到宿舍,又被楊樹林和柏裕、江海三人一起“嚴刑逼供”。
江海揮舞著衣架子:“快快從實招來,你和敵軍是什麼時候通上線的?”
陳聽想了想:“呃,出生之前?”
江海頓時一臉沉痛:“原來竟是萬惡的宿命。”
柏裕也跟著點頭,楊樹林卻更好奇陳聽和裴以堯去哪兒吃飯了,興致高漲地問了好多,還拿出了今天在游泳館拍到的照片與舍友們共享。
“看看,本大爺出手,連一顆小水珠都拍得一清二楚!”楊樹林頗為自得,末了,還非要把照片傳給陳聽,理由是陳聽跟裴以堯是朋友了。
陳聽哭笑不得。
翌日上午,輪到陳聽參加50M和100M的決賽。班里到場的人很多,來湊熱鬧的人就更多了,陳聽甚至聽到有人在猜裴以堯會不會出現。
裴以堯當然沒有出現,但是陳聽看到了那個追求他的長腿妹子。對方就在終點等他,把他逮了個正著。
發現陳聽有些不自然,她遞過一瓶礦泉水,爽朗一笑:“不要在意啦,學長,今天我就是單純來給你加油的。”
“謝謝。”陳聽喘了口氣,卻沒接礦泉水。楊樹林機敏地遞過保溫杯,打著哈哈把這茬給接了過去。
女生叫做任遙,神情看起來有點委屈,不過很快就隨風而散了,眨巴眨巴大眼睛,一臉期盼地看著陳聽:“我是真的想跟學長做朋友,我們樂隊恰好缺一個鼓手,就像學長這樣的,學長愿意來嗎?”
“樂隊?”陳聽有些詫異。
“是啊!”說起樂隊來,任遙的眼睛都亮了:“我們幾個新生自己組的,就掛靠在流行音樂社團里,連活動室都申請好了,萬事俱備只欠東風!”
“可我其實只會一點粗淺的皮毛,對樂隊也沒有興趣,所以很抱歉,我不能加入。”
陳聽雖然臉上帶著笑,可態度堅決。對方還想再勸,可楊樹林心里門清,陳聽雖然看起來軟和好說話,卻絕不是聽別人說幾句好話、掉幾滴眼淚就會改變決定的人。
聽聽的內心,簡直毫無波動。
“聽聽快看,最后一組比完了,成績馬上出來!”楊樹林適時打岔,拉起陳聽就跑。
兩人奔跑如風,不一會兒就消失在人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