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楊樹林便去把自己的車推出來,既然車已經找回,那他自然就不用載陳聽了。兩人一起騎車出去,路上,楊樹林還跟陳聽開玩笑:“我說裴以堯對你真好吶,沒想到酷哥學弟是這種面冷心熱的人設,又送湯又幫忙找車,看來我們都誤會他了哈哈哈哈哈哈……”
陳聽想了想,說:“可能是他跟你們都不熟吧。”
接下去的一周,是風平浪靜的一周。大學生活其實因人而異,有人能過得多姿多彩,但也有人能把它過得無聊單調。
陳聽無疑是后一種。
那個想要組建樂隊的小學妹仍然沒有放棄陳聽,隔三差五就發來組隊邀請,可陳聽如今擁有了更好的拒絕的借口——
抱歉,我要打工。
起初,咖啡店那邊遲遲沒有回應,陳聽還以為這事兒黃了,沒想到周四的時候那個服務員忽然給他發來短信,說老板要見他。
對于那個傳說中的學長老板,陳聽也有點好奇,于是欣然前往,還順道帶上了同樣好奇的楊樹林。
只是他們趕到咖啡店的時候,店里卻只有一個客人。不要說老板,連個服務員都沒有。
兩人先找了個位置坐下,楊樹林悄悄跟陳聽說:“其實我看過那位學長的照片了,長得特別……美!”
陳聽:“美?”
楊樹林猛點頭:“是啊,就是特別美,但是又不是特別柔的那種,怎麼說呢……”
楊樹林冥思苦想,陳聽卻注意到了坐在角落里的你唯一的一位客人。這人看起來不像是學生,都十一月了,還穿著一件舊舊的T恤和一條工裝褲。頭發很長,亂糟糟地扎在腦后,還蓄著胡子,很有個性。
但是他出現在這里,又感覺怪怪的。
這時,楊樹林終于想到了最精確的形容詞,拍案道:“就是又娘又man!”
又娘又man?這是什麼形容?
陳聽正覺驚奇,角落里那人忽然像是被咖啡嗆到了,莫名開始咳嗽。這時,服務員恰好從店外進來,看到陳聽已經到了,連忙跟他打招呼。
“你來了啊,我剛剛還想給你打電話呢……噯,學長,你怎麼坐在那里啊?”
學長?!陳聽順著他的視線望過去,正巧對上怪大叔的視線,整個人都怔住。這是學長?楊樹林說的那個又美又娘又man的學長?
學長似乎讀懂了陳聽眼中的疑惑,清了清嗓子,說:“我前段時間跟導師去山里了,剛回來。”
畢竟是在背后議論人家,雖然不是在罵人,但陳聽也覺得有點不好意思。更何況現在對方還是老板,于是只好硬著頭皮問好:“學長好。”
楊樹林已經呆了,他不是第一次在背后議論別人被正主聽到,但這絕對是對他沖擊最大的一次,且可能涉及到世界觀重塑的問題。
因為這個美人……有點野。
楊樹林是個外貌協會會員,資深的。
不過學長并沒有多留,只簡單問了陳聽幾個諸如“蛋糕好不好吃”的問題,就很爽快地說:“明天來上班,工資月結,可以嗎?”
“沒問題。”陳聽點頭。
“那就這麼定了,大何你給他拿塊蛋糕,我先走了。媽的,山里洗個澡都那麼麻煩,蟲子還多,我都要發臭了!”
服務員大何聳聳肩:“你看,我就說這事兒準沒問題。學長就是這樣的,他今天只是來看看你順不順眼。”
陳聽:“給我蛋糕的意思,就是代表我挺順眼?”
大何:“那當然。”
楊樹林心想:那看我一定是很不順眼了。
總而言之,打工的事兒就這麼定了。關于自行車的事,陳聽心里也有了想法——等他拿到工資以后,就給裴以堯買件禮物。朋友嘛,有來有往,友誼才會長長久久。
周日,陳聽就開始上班。他的班次排在下午三點半到晚上九點半,六個小時,不早不晚,剛剛好。
沒有名字的咖啡店,當然也沒有制服這樣高大上的東西,但店里給每個服務員都準備了一件墨綠色的圍裙。
陳聽為了配這圍裙,特地穿了件平時都不大穿的白襯衫。大何見了果然覺得好,還親手幫他套上圍裙,帶子纏到腰后系個蝴蝶結,勾勒出緊窄腰身。
“嘖嘖,我們聽聽就是咖啡店王子了。”
特地來給陳聽捧場的楊樹林也大點其頭,甚至拿出手機來幫他拍照,嘴里還不停埋汰:“我說聽聽你平時就是太不喜歡打扮自己了,老是牛仔褲衛衣、牛仔褲衛衣,不然有那周呈什麼事兒?”
陳聽哭笑不得:“你怎麼還提他?”
楊樹林得意挑眉:“我這不是日常鞭尸麼,我樂意,我高興。”
這會兒店里恰好沒人,楊樹林就嚷嚷著要做陳聽的第一個客人。陳聽上午已經跟大何學過怎麼做咖啡了,聽到楊樹林想喝,當然是樂意之至。
第一杯麼,萬一味道做得不好,楊樹林還可以給點意見。
楊樹林則延續了他一貫的嘚瑟本色,拿到咖啡就拍照發朋友圈。
YSL:【照片】聽聽的第一杯咖啡,實力捧場!
楊樹林朋友多啊,遍布學校各個院系各個年級,其中當然也包括物理系新生,甚至是裴以堯的舍友。
裴以堯的微信,楊樹林是不敢要的,要了也沒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