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了東西,他還不走。陳聽摸了摸鼻子,問:“你還有什麼事嗎?”
裴以堯沒回話,只是一直看著陳聽。陳聽被他看得有些別扭,因為他完全讀不懂裴以堯這算是什麼眼神,而就在他想要再次開口時,裴以堯忽然抬手,摸了摸陳聽的卷毛小腦袋。
“走了。”酷哥摸完就走,完全不給人一點反應的時間。
陳聽愣在原地,下意識地摸了摸剛才被他碰過的地方,一頭霧水。
楊樹林走過來,好奇地看著他:“你倆說啥呢?看你這一臉懵逼的。”
陳聽頓了幾秒,轉頭看向楊樹林,真誠地問:“楊樹林,你會想要摸我頭嗎?”
“摸你頭?”楊樹林也跟著一頭霧水,但他仔細看看路燈下那一頭可愛的小卷毛,竟也覺得手癢,于是大大方方地上前摸了一把,還點評道——
“手感很好啊,噯你這頭發別看卷,但很順很柔啊,都可以去拍洗發水廣告了。”
陳聽:“是嗎?”
楊樹林大點其頭:“是啊,我騙你干嘛?”
“哦。”
“是吧。”
“你上次還說我可以去拍潤唇膏廣告。”
“那不是那幫女生說你這是什麼……什麼櫻花唇嗎?櫻花……其實代言果凍也可以的。”
“……”
陳聽不想跟他搭話了,不過被他這麼一打岔,裴以堯帶給他的那點異樣感便又隨風而逝了。睡一覺,第二天起來,又是嶄新的一天。
什麼捏臉,什麼摸頭,聽哥無所謂的啦。
第16章 粉紅聽聽
周五,裴以堯又到宿舍樓在等陳聽。彼時正好是放學的時候,來來往往的人大多對這位新晉校草投以好奇的目光,偶有幾個熟知八卦的就會跟同伴科普裴以堯和陳聽的關系。
當然,男生中間還是有相當一部分人對所謂的校草并不感冒的,畢竟裴以堯再帥,不搞基又有什麼用。
裴以堯對于周圍的一切充耳未聞,陳聽也沒讓他久等,大約十分鐘后,陳聽就又背著個帆布包從宿舍跑出來了。
跟萬事從簡的裴以堯不同,陳聽出門還是習慣背包的,包里有充電器、紙巾等一應必備物品,有時還會放把雨傘。
當然,從不離身的還要屬那個紅色的大閘蟹掛件,陳聽對大閘蟹絕對是真愛。
“走吧。”陳聽今天特地穿了一件寶藍色的連帽衫,這件衣服可是他今年新買的。楊樹林老媽子說,穿得亮眼一點才討阿姨輩的喜歡,非攛掇著他換衣服。
陳聽無可無不可,就換上了。
可結果是,他穿著這件衣服再背上背包,跟周圍的大學生一比,真的很像一個乳臭未干的初中生。
陳聽默默地放下了抓著背包帶的手,這個動作也很初中生了。他又悄悄打量身旁的裴以堯,看看酷哥都是怎麼走的。
裴以堯穿著風衣,露著手腕,雙手插在褲兜里,步履生風。
陳聽試了一下,低頭看見運動褲褲兜上的兩個小草莓圖案,又放棄了。
草莓是他媽幫他縫的,因為褲子口袋上被鋼絲扎破了一個小洞,丟了怪可惜的,于是他媽就給他縫了個草莓。
為了對稱,于是她在另一側也縫了一個。
陳聽是不能反抗的,除非他想擁有一件兔耳衛衣,或者一個小花包。
今天兩人不用坐地鐵,也不用打車,因為阮心正好去市里辦事,所以會順道過來接人。
兩人走出校門的時候,阮心已經到了,踩著恨天高戴著大墨鏡,披著件紅色小西裝外套靠在她銀灰色的車上,時髦又拉風。
特別是當墨鏡遮住她半張臉時,很難讓人分辨出她真實的年齡。
陳聽聽到周圍不少人在議論她時,都在說“這個姐姐”、“那個姐姐”,間或還有人酸溜溜的猜測她到底在等誰,是不是在等男朋友。
人心不古,世風日下,富婆還要包養小白臉。
裴以堯好像習慣了,臉色變都沒變。正主不在意,那陳聽也就不在意,跟著他一路走到阮心面前,然后猝不及防地被阮心摸了把頭。
“來,聽聽快上車。”阮心親自給陳聽開車門,至于兒子,看都不帶看一眼的。等到陳聽坐好,她才迆迆然回頭,面帶微笑看著裴以堯。
裴以堯:“……媽。”
“噯,乖兒子。”阮心應了一聲,藏在墨鏡下的眼睛掃過四周驚訝錯愕的八卦路人,嘴角的笑意不增一分,也不減一分,而后在“噠噠”腳步聲中,她坐上駕駛座,關門、開車,一應動作既優雅又透著股帥氣。
直至車子絕塵而去,陳聽終于明白裴以堯的酷是從誰身上繼承來的了,反正不會是那個老是在群里發美食圖的裴叔叔。
阮心沒有帶兩人回家,而是駛入了最繁華的市中心,帶他們吃飯、逛街、買衣服。裴以堯的衣服一貫都是阮心買的,但裴以堯最不耐煩逛街這種事,今天正好陳聽也在,所以阮心就直接把倆人拉來了。
“正好要換季了,該買的還是得買。男孩子多打扮打扮是好事,穿著得體是禮貌,聽聽你說是不是啊?”
“是。
”
陳聽看了眼板著臉的酷哥,明智地選擇抱大腿。
阮心就喜歡陳聽這乖巧勁兒,雖不是熱情的人,但相處起來就兩個字——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