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嗎,我看他是想問我什麼時候能再做新的蛋糕,想累死我。”
“大何說外面訂的貨都不如學長做的好吃。”
“你也覺得?”
“是啊。”
“那你覺得哪一種最好吃?”
“……”
看著兩人一路跑馬似的把話題帶偏到蛋糕上,許一鳴只覺得周圍的空氣越來越冷。裴以堯微微蹙眉,道:“很抱歉,我趕時間,到底打不打?”
高鐸轉頭看向他,他能隱約感到這位新生學弟對自己的敵意,可那又如何?高鐸眉梢一挑,干脆利落地脫下外套,從王宇澤手上拿下籃球,朝裴以堯勾勾手指。
“來。”
兩大高手過招,圍觀小弟最是瘋狂。
許一鳴和王宇澤各有各的激動,陳聽自然就成了最淡定的那個,因為他也不知道自己該給誰加油了。
一邊是他關系更親密的朋友,一邊是他的老板,怎麼看都是一個兩難的選擇。不過在內心深處,陳聽還是希望裴以堯贏的,畢竟他們才是同一戰壕的戰友,臨陣投敵是大忌。
此時裴以堯一個假動作晃過了高鐸,可高鐸球技高超,身體素質又著實過人。只見他一個閃電轉身,長臂一撈,便又將籃球截下。
陳聽看不懂這里面有什麼技術含量,但著實緊張地目不轉睛——從開始比賽到現在,已經二十多分鐘過去了,可兩人沒投進一個球。
斷球、斷球,不停地斷球,進攻即是防御,王者只有一個。
“堯哥斷他、斷他!”許一鳴激動得漲紅了臉,恨不能親自下場去打。陳聽則在緊張激動之余,體會出一絲賞心悅目來。
無論是已經褪去青澀,舉手投足間都自有一股成熟魅力的高鐸,還是冷峻斐然、我行我素的裴以堯,單個拎出來,都是足夠耀眼的存在。
可現在這兩人碰撞在一起,他們不同的性格、不同的氣質,卻在同一片籃球場上揮灑著汗水,碰撞出不一樣的火花。
籃球場,是青春的斗獸場。
裴以堯的眼神很專注、認真,甚至帶著一絲以往從不曾見過的凌厲。年輕的肉體互相追逐、互相撕咬,然后被陽光鍍上一層金色。
“進了!球進了!”隨著許一鳴一聲狂喜驚呼,裴以堯終于打破僵局,一個標準而帥氣的投球,正中籃筐。
可緊接著,不過三分鐘,高鐸便趁著裴以堯緩口氣的檔口,強勢追平。
僵局被打破,比賽便進入了你追我趕的白熱化階段。
陳聽看得很專注,雖然是坐在長椅上,但仍下意識地身體前傾,雙手握著拳頭,在心里無聲加油。
最終,比賽以高鐸體力告罄,主動喊停告終。比分算下來,裴以堯險勝兩分。
“表哥,你怎麼不打了!”王宇澤萬分不甘心,尤其看到許一鳴那副幸災樂禍的樣子,鼻子都要氣歪了。
高鐸優雅地翻了一個白眼:“要打你打,小學弟太生猛,老子新做的發型都要亂了。”
王宇澤:“……”
親表弟的面子都不如發型來得重要嗎!
裴以堯贏了,但卻并不怎麼愉悅。雖然陳聽給他遞了水,可是開口第一句話竟然是——“沒想到學長打籃球也打得這麼好啊,難道說你們長得高的人都有天賦技能麼?”
陳聽覺得自己挺有幽默感的。
裴以堯卻黑了臉。
因為高鐸又來了,他拿著礦泉水走到陳聽面前,笑著問:“我要回學校了,順道去一趟咖啡館,聽聽你要一起回嗎?我正好可以載你。
”
王宇澤在一旁幫腔:“是啊,我哥開車來的。”
呵,既然贏不了,那我意思意思挖個墻角好了。
陳聽倒是沒有搭便車的意思,畢竟他是跟裴以堯一起來的,理應跟裴以堯一起走。可他剛想開口拒絕,右手便忽然被裴以堯拉住。
寬闊的背,擋在了陳聽面前。
裴以堯冷淡又疏離地看著高鐸,道:“他跟我走,你請自便。”
作者有話要說: 堯哥:我的內心一片冰冷。
第18章 可愛
陳聽不知道裴以堯為什麼生氣,雖然他表面上看起來跟平時一樣冷酷,但陳聽就是感覺得到他生氣了。
待高鐸離開,他又拒絕了許一鳴的吃飯邀請,帶著陳聽徑自回家。
回去的路上,陳聽依舊坐在裴以堯的后車座上,任耳旁呼呼風吹,心里反復猜測著裴以堯生氣的原因。
難道是因為高鐸的態度讓他不喜?
還是自己沒幫他加油,讓他以為自己叛變了?
這可真冤枉,陳聽心里可還是向著裴以堯的,他們是朋友嘛。
“裴以堯,你不開心嗎?”友人陳聽決定打直球。
“沒有。”裴以堯答。
“你打球真的好厲害,我看剛才學長就是怕輸得太難看,所以才搶先喊停的。”
“嗯。”
淡淡的鼻音,似乎又有了一絲輕揚。少年們的問答飄散在風里,穿過斑駁的樹影,一直飛向光陰深處。
回到別墅的時候,才不過中午,阮心卻已經不在了。她以為兩個人出去玩兒,不到下午肯定見不到人,所以干脆出門辦事。回國之后她就在市中心盤下了一家店面,準備開一個花藝工作室,目前正在裝修。
阮心不在,保姆也被她放了半天假,于是兩人環顧四周,面臨了一個新的窘境——沒人做午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