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此刻他凍得頭腦一片空白,只能懵逼答道:“不是我要主動嗎?”
程征宴:“………………”
徐亮:“………………”
這吻戲經驗也沒誰了,徐亮甚至生不出氣來,揮揮手,讓人給項可先披上大衣。
程征宴在項可松手后攏了攏自己空蕩的外套。
徐亮: “先不說以前那些拍攝了……你談過戀愛沒?”
這話題不能跟記者瞎聊,但既然導演問起了,項可還是老實點頭。
徐亮:“你跟女朋友怎麼親的?”
項可:“???”
他臉紅了一下,然后認真回答:“……就這樣親啊。”
徐亮:“…………”
徐亮捂著嘴第一次陷入了自我懷疑里,等一下……在說謊嗎?不,看不出說謊的痕跡,更何況說這種謊對他來說并沒有好處,那他是認真的?等一下難道要讓自己親自教導……不……
正在他頭腦風暴正激烈時,靜謐的現場響起一道低沉的男聲。
“徐導。”
徐亮抬起頭來,對上了程征宴平靜的目光,對方雙手插兜站在項可身后,滿臉隨意地開口:“再試一條吧。”
項可不解地再次被脫下大衣,好在這一次沒那麼冷了,準備時間里,程征宴溫熱的右手牽著他找到機位。
項可不知道為什麼有點忐忑,抬起頭,程征宴的目光如同夜晚的海面那樣幽深:“沒關系,一會兒你像剛才那樣就可以。”
啊?項可露出可憐的表情,他并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但徐導剛才生氣了……
手忽然被程征宴使勁捏住,他縮了一下,對方的力道隨即放松了,項可收回手,又開始覺得冷。
程征宴卻好像感覺不到寒風,反而把外套的拉鏈徹底拉開來,敞著里頭暗色花紋的毛衣。
項可低著頭,有一種奇妙的氣氛氤氳在這塊空間,徐亮在遠處高喊一聲,打板聲后,他下意識聽從程征宴剛才的叮囑,像剛才那樣擁抱上去。
手很輕易鉆進外套里,環住對方暖呼呼的腰,然后抬頭噘嘴——
啾——
哎?
后背猛然縮緊一股強烈的力量,在他的嘴唇離開之前,溫暖的氣味籠罩了下來。
一條濕乎乎的舌頭,非常兇猛地鉆了進來。
果然是奶糖味的啊。
第四章
濕漉漉的親吻帶著薄荷清爽的氣味侵入,項可一時間沒能反應過來,還分神去想這莫非就是老劉他們說的程征宴的漱口水?
側臉貼到程征宴羽絨服的拉鏈,項可迷迷糊糊抓緊程征宴的毛衣,被冰得縮著脖子哼了一聲。接著后背被緊緊摟住了,力量大到項可甚至覺得自己快被提了起來,他下意識的動作是瞇起眼睛略微墊腳靠進程征宴懷里。
這個動作使程征宴非常迅速地睜開了一下眼,視線碰撞間那雙長睫下的眼神不知道為什麼讓項可后背都跟著發起麻來,但很快的,越發火熱的親吻就抽空了他原本就不是很清醒的腦子。
嘴唇被用力裹住,舌頭也被撥弄到顫抖,程征宴高挺的鼻尖有時會抵到他的臉上,涼涼的,呼吸卻截然不同的火熱。這對項可而言是一種完全陌生的親密行為,好像力氣都隨著喘氣的動作在朝面部涌來,力量卻從口腔被另一個人搶走,粘膩的水聲里,項可忽然覺得恍惚,他小腿開始脫力地顫抖,頭腦卻只能分辨程征宴身上包圍住自己的,香水摻雜著漱口水清爽又讓人無法抗拒的,強勢的味道。
這一條過得很順利,唇齒分離時項可急促喘息著,涌出水光的雙眼下意識盯著程征宴低垂的眼眸,然后他得到了對方分離后再度貼近的,落在嘴角和臉頰的細膩親吻。
項可疲倦地瞇著眼睛,他覺得自己累得快要融化了。
雪停下之前這場戲圓滿結束,徐亮對開機后第一場戲就如此順利非常的滿意,更何況今天他們還趕上了或許是春天結束之前的最后一場雪,總覺得這是個好兆頭。
項可裹著棉衣縮在他身邊發愣,腦子里亂七八糟的,手機微信群里前女友們還在分享由調查程征宴而引申出的各種八卦,他卻忍不住看向徐亮那邊的監視器——畫面上他和程征宴緩慢地分開著,眼神卻始終全程盯緊對方,好像他們圈出了一個獨立于世界的小圈子,里面的空氣都格外粘稠。
就像剛才的親吻那樣。
項可抱著膝蓋縮在椅子里不安地搖晃起來,撞在徐亮身上,被摸摸頭發,轉頭躲開。
穿過攝影棚里數道奔走忙碌的身影,他看到換回了長羽絨服的程征宴正雙手插兜隨意地坐在一個高高的箱子上,對方背著光看不清表情,像一道黑色的剪影。
項可卻總覺自己被他盯著,因此立刻露出一個不高興的表情,臉卻莫名發起熱來,然后他覺得程征宴好像又笑了。這個時候高糖忽然出現,朝對方遞了個什麼東西。
項可收回目光,真討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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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征宴的目光從項可身上收回,落在高糖送來的漱口水上,他捏著瓶子把玩了兩圈,順手塞進了外套口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