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說說笑笑,下館子搓了一頓。
嚴明一個勁兒地問周皓,暑假里有沒有碰到江老師,周皓故意逗他,就說不光碰見了,還碰見江老師跟一個女的依偎著走在一塊。
“真的?”
“千真萬確。”周皓一本正經,“要不你帶幾罐辣醬送給他?給他嘗嘗丈母娘的手藝?”
“去你的!”嚴明罵過又問,“那女的長什麼樣?”
“逗你玩的,哪有什麼女的,整個暑假我都泡在醫院里,壓根你沒見著你家江老師。”
嚴明這下臉色才好轉了,那種偷偷藏匿的喜悅太明顯了。周皓突然間有點羨慕起他這個朋友來,沒去嘗試,就沒有失敗,留著一份幻想,是不是好一點?
至少不像他現在這樣,折磨別人,也折磨自己,撈不著一點好處,反而成了個徹頭徹尾的壞人。
嚴明不說話了,其實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兩人極為相似,都魔障一般得了所謂的偏執癥。
周皓知道嚴明喜歡那個歷史系老師的時候,他倆正好大四結束。
那段時間,他跟江羽騫尚在冷戰中,心情不好,他邀嚴明一起去附近的城市來個畢業旅行。但他拒絕了,他說,他要幫老師整理資料。周皓只當這個書呆子學傻了,也沒再強求。
76.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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設置了購買比,30%, 看不了的話, 十二小時過后看!抱歉呀! 嚴明:“你可真重口。”
周皓:“你懂什麼,壯陽的。”
嚴明長著一副文質彬彬的書生樣兒, 帶了副黑框眼鏡,一看就是文化人。他無意與朋友在這種問題上多糾結, 轉而開始勸慰周皓。
“你放過江羽騫吧, 他心思就不在你這兒, 你干嘛非要找罪受?”
“那你呢?你怎麼不放手?”周皓反問。
嚴明不說話了,其實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兩人極為相似,都魔障一般得了所謂的偏執癥。
周皓知道嚴明喜歡那個歷史系老師的時候, 他倆正好大四結束。
那段時間,他跟江羽騫尚在冷戰中, 心情不好, 他邀嚴明一起去附近的城市來個畢業旅行。但他拒絕了, 他說, 他要幫老師整理資料。周皓只當這個書呆子學傻了, 也沒再強求。
后來, 有一天,嚴明告訴他, 他以后再也不寫詩了。
周皓有點丈二摸不著頭腦, 附和著說:“不寫詩好, 你們這些文藝男青年太可怕。”
那人卻回復了句, “他說,奧斯維辛之后寫詩都是野蠻的。”
“……”但周皓仍然憋住了陳年老口水,多問了句,“他是誰?”
“江老師。”
后來的故事,就是整整一年的暗戀。周皓不喜歡磨磨唧唧的戀情,他無數次的跟嚴明說,你去告訴他啊,老藏著掖著算什麼事兒。嚴明卻不以為然,他說柏拉圖式的愛情,只需要精神的交流。他站在我面前,我就很開心了。
終于有一天,周皓見到了傳說中的那位歷史系老師,那人叫江維揚,大約三十多歲,頭發柔柔順順十分服帖,不長也不短,跟嚴明一樣,戴了副眼睛,長相很儒雅也很帥,算得上是歷史系的風云老師。女生們都喜歡圍著他問問題,嚴明也喜歡。
老實說,喜歡一個人,眼神是藏不住的,周皓想,也許那個老師知道了嚴明的愛意也說不定。不過那位江老師離過婚,大概是喜歡女人的。
這實在不是一件能夠柳暗花明的事情。
周皓直接拿起啤酒瓶,咕嚕咕嚕就是一整瓶,然后“砰——”的擱下瓶子,“我昨天看見他跟那小娘炮了。”
“他倆在干嘛?”
“也沒干嘛,就是送娘炮回家。”
嚴明舉起玻璃杯,喝了一口,“周皓,你累不累啊?”
“不累,”周皓又開了一瓶,灌下大半,“大不了互相折磨唄,誰也別讓誰好過。”
嚴明完全不能理解他這位朋友的腦回路。不過,周皓當初看上江羽騫,本來就是件讓人不能理解的事兒。
愛情,總得是兩廂情愿才叫愛情,人家壓根沒那意思,他瞧上了,非得硬插進去。
所以這麼多年,江羽騫對周皓不好,嚴明倒沒覺得那人有多壞。
“這里面是不是加利尿劑了啊?怎麼老想撒尿!”周皓已經灌了四瓶,站起來擼了串羊肉,嚷嚷道:“我去撒泡尿。”
燒烤店里人聲嘈雜,各式各樣的人都有,咋咋呼呼一鍋粥,左青龍右白虎的混社會的小弟,戴金鏈子的大哥,也有像他倆這樣的斯文學生。
周皓放完水,站在衛生間的鏡子前,撥弄了幾下額前的劉海。有鼻子有眼,棱角分明,想不明白,他比那個小娘炮差在哪里。
借著三分醉意,他給江羽騫打了電話。
“喂,是江羽騫嗎?”暈乎乎的,說話完全不經大腦。
電話另一端的人沒有說話。
“江羽騫,我想你了……”
那端終于有了動靜,是似乎嘲笑的淡漠口吻,“你又在耍什麼把戲?”
周皓酒勁兒上來,說的話有些孩子氣,這會兒倒沒了平時的渾身是刺,還有幾分委屈,“我沒耍把戲,我想你了……”
江羽騫知道這人是喝酒了,直接掛斷了電話。
“嘟嘟嘟——”,周皓不是很清醒,繼續站在鏡子前重復了遍,“我想你了……”
“大哥,能不能讓一讓啊。”一位社會紋身小弟不耐煩地沖著周皓,嫌他擋在衛生間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