譬如:害羞、可愛、甜、不鹽、特別耐心,還有現在的廚藝高超。
方才楊尋發微博的時候沒怎麼過腦子,一心想幫謝顏吸粉,現在一想不太對,說話的音量越來越小:“我不是故意的,以后要是暴露了,你就往我身上推鍋就行了……”
看他這麼自責,謝顏難得說了句沒關系。他也不在意這些。
吃完飯,三個人一起整理好廚房,各自回了自己的房間。
因為孫懷君非常節約,院子里沒有空房間,傅青便暫住在謝顏的房間里。
傅青是聽完電話,臨時決定過來的,輕裝簡行,什麼都沒帶,也沒別的娛樂手段,就和謝顏在一起看劇本。
才開始謝顏還有點不太習慣身邊有人,可傅青很安靜,謝顏也就漸漸投入進去了。
他看劇本的時候很認真,還會代入角色本身,讀到盡興的時候會不自覺地嘗試演起來。
那時候謝顏就不再是謝顏了,而是好像換了個人。
這樣的小謝比劇本對傅青有吸引力得多。
直到翻到新的一幕,陸逢春被全村人排斥,和裴小舟也鬧翻了,他獨自在夜燈里寫下的日記。這個海邊的小漁村里的年輕人好像從出生就注定了會繼承父母的產業,長大后就去出海打魚,連認真讀書的都很少,何況是像陸逢春這樣還會寫日記的。
他不再繼續寫那些鼓勵自己的話,不再寫自己喜歡的詩,而是冷靜又殘酷地陳述了自己最近遭遇的現實。
日記的最后一句話是——“人生沒有真正的樂趣。”
謝顏也用筆寫下那句話,手指很用力,幾乎要劃破紙背,寫完的一瞬卻像脫力一般扔開筆,伏在桌上,肩胛微微顫抖。
這是他演戲時的狀態。
傅青屏住呼吸,彎腰撿起筆,沒有說話,直到謝顏抬起頭,才拍了對方的肩膀一下,說:“天快黑了,要煮點面條吃嗎?”
謝顏半闔的眼輕輕眨了眨,又嗯了一聲。
煮面條是很快的事,傅青甚至都沒讓謝顏跟去廚房,而是獨自去煮完了帶回來給謝顏吃。
吃完面條,就該洗澡睡覺了。
這讓謝顏終于感覺陷入困境。
他的屋子里擺了張雙人床,他一個人睡不算擠,可兩個人,特別還是兩個人高馬大的男人,估計很懸。
而且謝顏從有記憶起就沒和別人睡過一張床。雖然福利院的床鋪緊張,可謝顏是個刺頭,人人都怕他,生怕和他睡一張床動不動就挨一頓打,工作人員也怕出事。所以從小到大,謝顏都享受了自己一張床的特別優待。
要不自己打地鋪吧?
謝顏腦袋里產生這個念頭,趁著傅青還在衛生間里沒有出來,從衣柜里拿出干凈的備用被褥。
傅青洗完澡出來的時候,地鋪剛鋪好了一半。
他走過去問:“是給我鋪的嗎?”
謝顏仰頭望著傅青,他穿著寬松的T恤,沒有扎進短褲里,從下能看到很明顯的八塊腹肌。
謝顏不太自然地移過目光:“我睡地上。”
傅青按住謝顏的手:“要睡也該是我。”
兩人就這樣僵持了一會兒。謝顏一貫是倔強脾氣,從沒有退讓的時候,就這樣看著傅青,抿了抿唇,將地鋪打了個卷。
他發現自己面對傅哥真的很容易做出以前從不會做下的決定,比如此時,他就沒脾氣地說:“誰都不要睡地上,一起睡床。
”
作者有話要說:
傅哥濾鏡日漸深厚(。
明天是同床共枕(大霧
“人生沒有真正的樂趣”引用于《好人難尋》
第19章 夜談
謝顏洗完澡出來,看到傅青坐在床頭看手機。他的頭發依舊很短,青茬貼著頭皮長了一層,手機屏幕的光映在他的臉上,額頭至眼角上的那道傷疤很明顯。傅青的個頭高,寬肩長腿,連拳頭都比別人要大得多。
很帥。
謝顏長到這麼大,沒見過比他傅哥還帥還男人的人。
準確來說,他也沒覺得幾個人帥過。
傅青聽到響動,放下手機,朝謝顏笑了笑,他笑起來的時候連眼角的那道疤痕都顯得柔和起來,問:“你要睡哪邊?”
謝顏停在床邊,有些不明白。
他才洗完澡,頭發也沒吹,連水都沒太擦干,濕漉漉地貼著臉頰,疑惑地看著傅青。
有水滴順著他的臉頰滑到下巴,最后落到了床沿上。
傅青問:“就是小謝你要睡床外邊還是床里邊。”
謝顏將頭發往后捋了捋,露出整張臉的輪廓,他的下巴尖尖的,看起來瘦極了,想了片刻才說:“我睡里面吧。”
他想的是這張雙人床不算大,兩個人睡也許會很擁擠。如果睡在外面,手腳還能往外伸,不至于太不舒服。
謝顏從床腳上床,小心地越過傅青橫在床邊的腿,爬到里面去了。
傅青沒說話,起身去衛生間拿了一條干毛巾,像是哄不聽話的小朋友似的對謝顏招了招手:“頭發不擦干就睡,以后會頭疼。”
謝顏干巴巴地“哦”了一聲,他打算接過毛巾自己擦卻沒有機會,被傅青叫到床邊,背過身,乖乖地坐在那,難得有一絲拘謹。
傅青拿起毛巾,一點一點地幫謝顏擦頭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