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團隊約定好的行程不方便再改動,傅斯容沒有強求,在顏山嵐吃完早飯后跟著他下了樓,目送他上了助理的車。
車駛出傅家的大門,傅斯容看著車慢慢消失在視野里,轉身回了房間。
*
短途出行沒有帶行李,在機場花的時間不多,顏山嵐到工作地點的時候還不到中午,團隊匆忙吃過午飯后就一起去見了合作方。
這次合作的是個新爆紅的輕奢品牌,為了請顏山嵐,花了大力氣做前期準備。
工作有條不紊地進行,徹底結束時也不過午后三點。
顏山嵐坐在休息室里,讓化妝師幫自己拆頭發卸妝。
早上起得早,他一坐下來就開始昏昏欲睡,眼皮剛合上,放在桌上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顏山嵐睜開眼,看了眼手機上顯示的名字,打了個小小的哈欠才伸手去夠。
椅子和桌面離得有些遠,他又不方便起身,手指在桌子邊緣勾了幾下才拿到手機。
他接起來,顏雪青卻沒說話,靜了一會才問:“今天有空嗎?”
“晚一點有。”顏山嵐說著,抬起手把一縷落在眼前的頭發別到耳后。
他早上和蔣琬確認過行程,今天的工作不算特別忙,只是來回奔波花些時間而已。
顏雪青那邊沒問他在哪兒,只是說:“那回家吃個飯吧,我讓司機去接你。”
“好。”顏山嵐又補了一句:“我一會把航班發給你。”
顏雪青這才意識到他去了外地,交代了幾句才掛掉電話。
顏山嵐退出通話界面,開始找蔣琬之前發給他的航班信息。
化妝師在一旁聽完了全程,忍不住問:“嵐,是你家先生的電話嗎?”
他是品牌方的員工,今天第一次見到顏山嵐本人,但只是簡單的幾句對話,他能聽得出顏山嵐打電話時心情有些低落。
不知怎的,他立即想到了那天和顏山嵐在民政局門口一起被拍到的傅先生。
顏山嵐本來低頭在截航班信息,聽見化妝師的問題,抬起頭透過鏡子看向他。
對方神情自然,拆頭發的動作沒停,似乎只是隨口問了一句。
“是家里人。”顏山嵐低下頭,把截好的航班信息給顏雪青發了過去。
化妝師點點頭,看著顏山嵐繃緊的手在眼前晃來晃去,白皙的皮膚包裹著筋骨,沒有戴任何裝飾品,整只手漂亮得讓人挪不開眼。
他想,不愧是登封數量前五的名模,連手都那麼完美,也難怪那位傅先生會動心。
只是不知道他動的是什麼心。
*
顏山嵐卸完了妝,坐在沙發上小憩,門被扣響,助理抱著一大束紅玫瑰從外面走進來,“嵐哥,又收到花了。”
三十三朵從厄瓜多爾空運來的紅玫瑰,花苞飽滿,用淺色花紙扎成花束,助理只是站在門邊,濃郁的玫瑰花香就順著風飄滿了整個屋子。
光摸著花紙,助理就能感覺到手里這一捧花價值不菲,可坐在沙發上休息的顏山嵐連眼睛都沒睜開。
“扔了。”他的聲音冷了下來。
從顏山嵐第一次登上號稱“時尚圣經”的雜志封面開始,他的工作室時常能收到未署名的玫瑰花,有時還會送到品牌方那里,為此招來了不少風言風語。
顏山嵐喜歡花,可唯獨不喜歡玫瑰。
確切的說,是不喜歡送玫瑰的人。
助理見怪不怪,“好,前兩天也送了,我都扔了。”
顏山嵐這才睜開眼,看著他輕聲說:“麻煩你了。”
助理連聲說不麻煩,但抱著玫瑰花出去時忘了關門,顏山嵐正要起身去關,蔣琬又推開門進來了。
蔣琬關上門,皺著眉問他:“你要不要和傅先生說一下?”
莫名執著的追求者連續多年向Omega送花,若是未婚還好,但顏山嵐現在已經結了婚,蔣琬怕萬一傳出去,對他再造成傷害。
“不用。”顏山嵐搖了搖頭,冷淡地說:“這是我自己的事。”
他執意如此,蔣琬不好再多說什麼,畢竟他和傅斯容的婚姻只是商業聯姻,互贏互利,或許某天沒有合作價值了就會分開。
可從離開東京那一天起,蔣琬心里一直梗著一根刺。
她看著顏山嵐帶上頸環,神色復雜地開口:“嵐,我一直在猶豫要不要問你。”
“什麼事?”顏山嵐抬頭看她,淺灰色的眼睛清澈透明,像玻璃球一樣。
“那天……”蔣琬咽了咽口水。
眼前人的眼神太干凈,在時尚圈摸爬滾打多年的蔣琬甚至有那麼一絲難為情,她不好意思說出來,怕污了這個漂亮Omega的耳朵。
盡管他敢背著自己跟陌生的Alpha一夜情。
她支吾了一會,最后僵硬地指了指自己的后頸,問:“是傅先生嗎?”
顏山嵐微微一怔,好一會才明白蔣琬在問什麼。
他笑了起來,點頭道:“是他。”
明艷的笑容晃得蔣琬眼睛疼,她深吸了一口氣,連聲說了好幾遍“我就知道”。
顏山嵐坐在沙發上看蔣琬發了一會瘋,等她冷靜下來了才說:“我晚上回家一趟,下飛機有人來接我,到時候你們就先去休息吧。
”
蔣琬剛冷靜下來,隔了兩秒才聽出話里的不對勁,問:“回顏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