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顏山嵐失笑,在傅斯容幽怨的眼神中答應了。
*
到了巴黎,蜜月旅行就算結束了。
只不過品牌方在拍攝地點附近給顏山嵐安排了酒店,傅斯容有分公司的人接送,兩個人還是住在一起。
白天顏山嵐去拍代言廣告,傅斯容到分公司談工作,等傍晚顏山嵐拍攝結束,傅斯容再接他去吃飯。
顏山嵐這次的行程很緊張,除了視頻還有好幾份平面海報要拍,但第一天攝影組拖了一點進度,到最后一天沒能按時完成,顏山嵐不得不熬到半夜,趕在第二天日出前拍完了所有的鏡頭。
傅斯容在凌晨三點的時候接到了顏山嵐的電話。
他一邊換衣服,一邊問:“結束了?”
“嗯。”顏山嵐疲倦地應了一聲。
“我去接你。”傅斯容不等顏山嵐回答,披上外套就出門了。
巴黎的夜晚很安靜,白天熱鬧繁華的街道上空無一人,商店關了燈,整座城市只有路燈和酒店的招牌還亮著。
走了不到五分鐘,傅斯容看到了站在門口等他的顏山嵐。
他伸出手,很自然地幫顏山嵐捂了捂冰涼的手,“回去吧。”
顏山嵐挽住傅斯容的手臂,帶著他往酒店的反方向走,“不是很困,想去散散步。”
“那走一段,太晚了不安全。”傅斯容沒拒絕,只是收緊手臂和顏山嵐肩貼著肩。
他的工作在前一天已經談完了,本來想和顏山嵐在巴黎多玩一天,現在大概要變更為一起補覺了。
不過傅斯容不太介意,巴黎他來過很多次,這次只要能跟顏山嵐待在一起就行。
兩個人沿著主干道走了二十分鐘,在經過一座拱橋時,顏山嵐停下了腳步。
他站在拱橋最高處,指著遠處昏暗的廣告牌,“那是我上個月拍的海報。”
那張海報上的顏山嵐穿著白色紗裙,斜倚在高腳凳上,眉眼盡是凜冽疏離的神色,但現在沒有燈光照明,從兩人的角度看過去只有一個模糊的輪廓。
“好看。”這一次傅斯容沒有等顏山嵐問,非常自覺地接上了話。
顏山嵐眨了眨眼,說:“我們在東京住的那棟酒店對面,以前也掛過我的海報。”
“我知道。”傅斯容說。
這三個字像是隱晦的告白,藏著不敢言說的愛意。
傅斯容仰頭望著海報,顏山嵐站在身旁看著他,空氣里彌漫著微妙的曖昧氣息。
顏山嵐垂在身側的手動了動,他想去牽傅斯容的手,想問傅斯容還記不記得。
然而還沒等他有所動作,傅斯容忽然低下頭,結結實實打了個噴嚏。
傅斯容揉了揉鼻子,“該回去了。”
“嗯,正好我也困了。”顏山嵐掩著嘴打了個哈欠。
他其實不太困,但打了個哈欠之后,困意忽然就來了。
*
在巴黎的最后一天,傅斯容劃掉了去埃菲爾鐵塔的行程,顏山嵐也悄悄將去花市的計劃往后挪了挪。
凌晨四點才回到酒店的兩個人一覺睡到下午,匆忙吃過不知道算哪一頓的飯,收拾好行李,在飛機起飛前兩個小時趕到了機場。
傅斯容拉著兩個人的行李去VIP柜臺辦托運,顏山嵐在外面等。
他低頭玩著手機,跟家里和蔣琬報備行程,突然有人靠了過來。
對方輕佻地吹了個口哨,“嗨美女,方便留個聯系方式嗎?”
顏山嵐挪著步子拉開兩人的距離,皺著眉準備拒絕對方,一個高大的身影將他和搭訕的人間隔開。
傅斯容沉著臉,語氣不善地問:“不好意思,你找我夫人有什麼事?”
“沒事沒事,打擾了。”
對方一聽顏山嵐結了婚,丈夫看著不像善茬,打了個哈哈就溜了。
傅斯容等到完全看不到對方,回過頭將顏山嵐上上下下仔仔細細檢查了一遍。
他問:“沒被欺負吧?”
顏山嵐搖了搖頭,傅斯容看他確實沒事,才松了口氣。
傅斯容沒能安心太久。
過了安檢,兩個人到貴賓休息室候機,可還沒坐下,一個矯揉造作的嬌嗲聲音在貴賓室里回蕩。
“斯容哥哥——”
顏山嵐感覺到身旁的人抖了兩下。
他順著聲音的源頭看過去,一個年輕的男孩站在門口朝他們揮手,身旁還跟著一位不茍言笑的青年。
“祝時念,別鬧。”緩過神的傅斯容臉色不太好看。
他瞪了一眼祝時念,輕聲和顏山嵐解釋:“這是我表弟,愛玩,你別介意。”
顏山嵐點點頭,祝時念正好走過來,笑著說:“嫂子好。”
“你好。”
祝時念笑起來眉眼彎彎,雖然愛開玩笑,但顏山嵐對他第一眼的印象不錯。
傅斯容打量著祝時念和他身后的青年,“時念,你怎麼在這里?”
祝時念挽著身后青年的手,說:“出來玩。”
青年輕輕掙扎了一下,沒掙開祝時念的手,干脆放棄任他挽著。
傅斯容揉了揉開始突突疼起來的頭,“裴森,注意他的安全。”
“傅先生放心。”裴森恭敬地應下,又轉過來向顏山嵐道:“傅夫人好,初次見面太匆忙,有所怠慢,您見諒。”
“不會。”顏山嵐說著,手心忽然被撓了一下。
他瞥了眼傅斯容,對祝時念說:“要登機了,我們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