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想來想去,他不僅沒有好好將愛意說出口,把人睡了之后還被調戲了。
傅斯容拿著顏山嵐的電話號碼,想過干脆從情人做起。
但沒過多久,他看到顏氏貨輪被扣,聽說顏雪青四處求人幫忙,腦海里突然冒出了一個想法——聯姻。
于是他去了,去的路上他已經做好被顏家拒絕的準備,就算顏家拒絕了,他也會出手幫忙。
顏雪青不出所料地拒絕了,但顏山嵐答應了。
結婚之后,傅斯容更不敢言說自己的愛,因為他對顏山嵐所謂的一見鐘情,說白了就是見色起意。
他不高尚,和其他Alpha沒什麼區別,甚至還在顏家有難時趁虛而入。
沒有比他更惡劣的Alpha了。
除了高韞。
傅斯容戴上耳機,打開了相冊里的視頻。
是蔣琬偷拍下來的,高韞在顏山嵐工作室里表演的那場鬧劇。
視頻上的高韞依舊是那副令人惡心的做派,在家一向溫和好說話的顏山嵐卻露出了傅斯容從未見過的厭惡表情。
他沒有遮遮掩掩,從眼神到動作,連每根頭發絲都在表達他對高韞的惡心和嫌棄。
“那天晚上確實不錯。”
耳機里傳來顏山嵐曖昧的話語,傅斯容還沒來得及難為情,就看到顏山嵐將花砸在高韞的臉上。
顏山嵐嘲諷的笑容一閃而過,畫面定格在高韞被扔出去的那一幕。
傅斯容摘下耳機,長舒了一口氣。
他現在仔細一想,覺得自己也是搞笑。
顏山嵐都說沒信,自己在這里一個勁的胡思亂想不夠,還把老婆惹生氣了。
古有皇帝為南下看瓊花修筑運河,后人稱之為壯舉。
而他,惹老婆生氣還要搬父親養的繡球花回去哄,簡稱慫包。
傅斯容無奈地笑了笑。
*
飛機在兩個小時后著陸。
傅斯容到家的時候還不到晚上,但天已經黑了下來。
天空烏云密布,似乎隨時要下大雨。
他把繡球花交給花匠,看他們把花種在花園的空地上,才回屋上了二樓。
傅斯容換下帶著潮氣的衣服,站在顏山嵐的臥室門前。
他閉著眼做了兩個深呼吸,然后輕輕敲了兩下。
“嵐嵐。”
無人應答。
傅斯容在門口踱著步子,走了幾個來回,又上去敲了門。
這一次臥室的門開了。
“咔噠”的一聲,顏山嵐臥室的門開了一條縫,傅斯容還沒來得及高興,一只手從里面伸出來,一把將他拉進了房間。
傅斯容被拽進來時還沒反應過來,等他回過神,顏山嵐已經將他頂在墻上。
顏山嵐揚起頭,那雙淺灰色的眼里含著淚水,似乎在無聲控訴他先前的種種行為。
“嵐嵐,對不起。”傅斯容伸出手,將顏山嵐摟到懷里。
顏山嵐顫抖了一下,忽然咬住了傅斯容的肩膀。
他咬得很輕,像受傷的小動物虛弱的示威。
傅斯容抱著顏山嵐,聽見他含糊不清地抱怨道:“你怎麼才回來……”
顏山嵐的身體很輕微地顫抖著,傅斯容抱了一會感覺到不對。
傅斯容緊張地摸了摸他的額頭,問:“你怎麼了?”
顏山嵐趴在傅斯容的肩上喘著,過了一會才小聲地說:“信息素紊亂。”
他太想念傅斯容了,想念到信息素都出了問題。
顏山嵐的耳后和脖子泛著不正常的粉紅,傅斯容隱約能從他呼出的熱氣里嗅到淡淡的苦澀花香。
他扶住顏山嵐又熱又軟的身體,“吃藥了嗎?”
“沒力氣。”顏山嵐搖搖頭。
他望著傅斯容的眼睛,抓著傅斯容的手往自己的脖子上探去。
“不用那麼麻煩,做一次就好了。”
Omega略微沙啞的話語像塞人的歌聲,蠱惑著Alpha的心神。
傅斯容只覺得指尖貼上一個光滑的平面,顏山嵐脖子上的頸環隨即發出了“滴滴”的兩聲。
他的指紋解開了顏山嵐的頸環,黑色的頸環從脖頸間滑落,掉在地上。
濃烈的苦橙花香在臥室里炸開,猛烈的信息素將毫無準備的Alpha沖懵了兩秒。
傅斯容將頭埋在顏山嵐頸間,鼻子蹭著發熱的皮膚。
他的手從顏山嵐的腰間滑落,把脫力的人抱到床上,扯開睡袍的系帶。
“一次就夠了嗎?”
顏山嵐弓起腰,“都隨你。”
夜深時,屋外終于下起了雨。
綿綿雨聲沒有驚擾屋內的人。
傅斯容的汗水滴在顏山嵐的臉上,將沉溺其中的人驚醒。
他眼神迷離地看著傅斯容,勾著對方脖子的手滑到肩膀上。
“容哥。”顏山嵐很輕地叫了一聲。
他問傅斯容:“你的信息素是什麼味道?”
傅斯容把顏山嵐抱到懷里,揚起頭露出喉結處的腺體,放出了一點信息素。
“絲柏。”
空氣中彌漫著被煙熏炙烤過的絲柏木香,褪去酸澀的木質香沉穩卻清淡,壓住躁動的苦橙花香,安撫了因為信息素紊亂而燥熱的身體。
顏山嵐嗅著煙熏味的絲柏木香,想起上一次發情期用的安慰劑。
他撕掉了標簽,一直想不起那是什麼味道。
原來是絲柏。
但傅斯容的信息素和人工合成的劣質仿制品不同,帶著一點獨特的煙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