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嵐嵐。”傅斯容捏了一下顏山嵐的手。
他不覺得那兩人有什麼可看的,但顏山嵐被吸引了目光,他吃味得很。
那可是兩個Alpha,而且還是傅氏某個高層家的孩子。
顏山嵐回過頭,瞧著傅斯容臉上要吃醋又不敢顯露的表情,好脾氣地安撫他:“知道了,我不看。”
*
中心湖有一條連廊,不少人坐在那里休息,顏山嵐挑了人少的地方,屈起一條腿坐了上去。
湖里成群的錦鯉聚在連廊下,波斯菊的花瓣飄在水面上,隨著風向遠處流去,在經過魚群時又忽然消失在水下。
顏山嵐托著下巴,叫了傅斯容一聲。
“后天我要出國,下個月底才能回來。”
“這麼久?”傅斯容有一點驚訝。
他算了一下時間,顏山嵐這一走,他們至少要分開四十天。
顏山嵐點頭,語氣平淡地說:“把一些事情處理完,明年就不怎麼需要出國了。”
傅斯容聽出了他話里的潛臺詞,問:“你要退役?”
“有點厭倦了。”顏山嵐盯著湖中的魚,臉上沒什麼表情。
傅斯容聽了,卻慢慢變了臉色。
顏山嵐在這個時候退役,其中的緣由不得不讓他多想。
他不希望顏山嵐放棄自己的事業,又不想左右顏山嵐的決定,這兩種相互矛盾的想法讓他陷入了沉默。
顏山嵐等了半天都不見傅斯容說話,抬頭看見他皺著眉,不知道在沉思什麼,表情嚴肅得很。
“容哥。”顏山嵐靠了過去,“我退役是因為想做點其他的事情,不是因為別的,不用擔心我。”
傅斯容將顏山嵐摟到懷里,摸著他瘦削的肩膀,說:“你的事業,你自己決定。
”
顏山嵐退役,意味著他們以后能待在一起的時間更長。
傅斯容決定用這個理由說服自己。
一對情侶從他們身后經過,似乎是不想打擾到他們,情侶走得很快。
等身后沒了人,傅斯容才親了一下顏山嵐,“但是你要記得給我打電話,我會想你。”
借著連廊木柱的遮擋,傅斯容和顏山嵐親了好幾下,邊親還邊低聲說著話。
他滿心滿眼都是顏山嵐,沒有注意到一個小家伙正蹲在自己身后。
傅斯容撐在涼椅上的手忽然碰到了一個溫熱柔軟、甚至還有點兒濕的東西,他被嚇得猛抽回手,警惕地看向罪魁禍首,卻發現腳邊趴著一只小狗。
小狗白白胖胖的,圓潤到快消失的脖子上戴著粉紅色的項圈,拖在地上的狗繩沾著幾根枯草。
他揉了揉小白狗的腦袋,小白狗親昵地蹭了上來,發出一聲清脆的叫聲。
“嵐嵐,你看它沒有脖子。”傅斯容把小白狗抱起來,“項圈的牌子上好像刻了字。”
他注意到項圈的牌子上刻著一串數字,但小狗不停亂動,根本看不清。
“你幫我抱一下。”傅斯容把小狗舉到顏山嵐眼前,乖巧的小狗卻突然掙扎了起來。
“我抱不了。”顏山嵐搖了搖頭,“我身上信息素的味道太重,它不喜歡。”
他昨天和傅斯容睡在一起,中午起來忘了貼阻斷貼紙,現在身上難免殘留了些信息素。
小狗在傅斯容手里“嗷嗚嗷嗚”地掙扎,顏山嵐只能往后坐了一點。
顏山嵐看著因為拉開距離逐漸安靜下的小狗,無奈地問:“苦橙花的味道很刺鼻吧?”
貓和狗都不喜歡柑橘類的氣味,除了工作,他已經很久沒有接觸過這些小動物了。
但是被這麼直接地嫌棄,顏山嵐心里有點難過。
傅斯容把小狗放到自己腿上,勾起手指在顏山嵐的鼻梁上刮了一下。
“不會。”他說,“我很喜歡。”
顏山嵐睜大了眼睛,在傅斯容的注視下露出了淺淺的笑容。
小狗在傅斯容腿上趴了一會就睡著了。
傅斯容從它項圈上刻著的電話聯系到了它的主人。
接電話的是個年輕女孩,她先是道了歉,說自己就在公園里,馬上往他們那邊趕。
傅斯容掛掉電話,摸著小狗的后背,和顏山嵐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還順便買好了一個小時以后的電影票。
過了幾分鐘,一個女孩跑了過來。
“不好意思,這是我家的狗狗,它沒有咬到你們吧?”
趴在傅斯容腿上的小狗聽見聲音,抬起頭張望了幾下,發現主人來了,立刻興奮地叫了兩聲,短短的小尾巴搖成了螺旋槳。
傅斯容把小狗放到地上,“沒事,小心一點。”
女孩說了好幾聲“謝謝”,離開時抱著小狗小聲訓斥了幾句。
顏山嵐看見小狗搖成花的尾巴在女孩說罰一個月零食時瞬間耷拉了下來。
他輕輕笑出了聲,拉著傅斯容往公園的出口走去。
*
電影院在公園對面新建成的商場頂樓。
新開業的商場舉辦了不少促銷活動,人很多,傅斯容和顏山嵐沒搭直升梯,坐扶梯一層一層往上走。
在走到三樓時,傅斯容聞到了爆米花的香味,偏過頭問顏山嵐:“等會要吃爆米花嗎?”
顏山嵐搖了搖頭。
貼秋膘的時候到了,他還沒退役,還得控制每日的熱量攝入。
傅斯容只是隨口一問,被拒絕也沒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