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這人把當年玩笑似的約定忘得徹徹底底,顏山嵐意識到這件事時難過了一段時間。
但后來傅斯容說想再了解他一點,顏山嵐又覺得無所謂了。
他們是以商業聯姻的名頭結婚,沒有任何感情鋪墊,婚后生活干凈如紙。
既然什麼都沒有,那他就自己想辦法。
主動邀請標記也好,借花表白也罷,顏山嵐預想過很多種可能,可傅斯容不是拒絕了,就是根本沒察覺到。
Alpha不開竅,顏山嵐失落過,想過主動挑明,也想過順其自然。
然而那次他生病之后,傅斯容表現出了患得患失的不安,顏山嵐思來想去,干脆將之前的事情全都放下了。
傅斯容愛他,顏山嵐覺得自己知道這個答案就足夠了,被遺忘的往事也沒有再提的必要。
他放下的干脆,卻沒想過傅斯容會主動提起。
笨蛋的直球打了他一個措手不及,但定下心才發現,傅斯容比他更緊張。
那個遲鈍又別扭的笨蛋終于開竅了。
“容哥。”顏山嵐叫了傅斯容一聲。
傅斯容或許是覺得趴著難堪,主動抬起頭又丟臉,所以顏山嵐一叫他,就立刻抬起了頭。
“怎麼——”
顏山嵐湊上去,堵住了傅斯容剩下的話。
車窗外,汽車行駛過的聲音混雜著人群的交談聲;車里,唇舌糾纏的聲音封鎖在密閉的空間里,親吻的聲音被無限放大。
熱烈的深入后,是綿長的糾纏溫存。
這個由顏山嵐主動的吻,在傅斯容的克制下提前收尾。
他微微往后退了一點,將兩個人的唇分開。
“嵐嵐。”傅斯容的指腹輕輕蹭著顏山嵐的臉頰,“我是不是一直都沒和你說過?”
顏山嵐瞇著眼,語調慵懶地問:“說什麼?”
傅斯容捧著他的臉,在濕潤泛紅的唇上親了親。
“我愛你。”
“我知道。”顏山嵐笑起來,湊上去又親了傅斯容一下。
“我也愛你。”
愛人的告白溫柔繾綣,一字一句都藏著熾熱綿長的愛意。
傅斯容心念一動,問:“之前一直不好意思問,你手機上那張照片?”
“是你,六年前我在東京偷拍的,當時你在看我的海報。”顏山嵐歪著身子趴在扶手上,笑得燦爛。
傅斯容沒想到自己暗戳戳看著人家的海報發呆,居然還被抓了個正著。
他忽然覺得心虛,不敢看顏山嵐的眼睛,又忍不住想知道其他答案:“那你說的那個能吸引你目光的人……”
“是你。”顏山嵐戳了一下傅斯容的臉,“你之前是不是還在花房偷拍我?”
傅斯容心臟猛地一跳,狡辯道:“我沒有……”
“真的嗎?”顏山嵐笑瞇瞇的,“你看著我的眼睛再說一遍。”
傅斯容想挽回一點尊嚴,強迫自己去看顏山嵐,可一對上那雙漂亮的淺灰色眼睛,他的視線就下意識地躲閃開。
他來來回回掙扎了好幾次都不敢對著顏山嵐的眼睛承認,還把接吻時的旖旎氣氛毀得一干二凈。
傅斯容氣餒地閉上眼,“我拍了,拍了好多。”
顏山嵐只是想逗一下他,不是真的非要他承認什麼。
“容哥。”顏山嵐拉住傅斯容的手,“你是不是一直以為,我和你結婚是為了顏家,和你親近是出于伴侶的職責?”
傅斯容猶豫著點了一下頭,又后悔似的把頭搖成了撥浪鼓。
“剛結婚的時候這麼想過,從巴黎回來就不這麼覺得了。”他握住顏山嵐的手,“但我以為你在結婚后才愛上我的。
”
顏山嵐無奈地笑了一下,說:“我愛了好多年,是你不知道罷了。”
剛結婚時,傅斯容總覺得顏山嵐是個沒良心的,勾引他又不說愛他,讓他患得患失。
可在顏山嵐眼里,傅斯容雖然端著總裁架子,實際上是個健忘的笨蛋,忘了要娶他的承諾,也忘了和他表白。
這樣追究起來似乎是某一個人更愛對方,可是現實里又要怎麼去計較誰愛誰更多一點的。
愛不是一分一角都要計算的買賣,是誰先動的心,這對顏山嵐和傅斯容來說都不重要。
因為愛意已經被覺察了。
傅斯容嘴唇動了動,摟過顏山嵐的肩膀,靠在他耳邊說了聲:“對不起。”
“嗯,我原諒你了。”顏山嵐拍了拍傅斯容的后背,“我們回家吧。”
“好,回家。”
*
回到家,傅斯容把顏山嵐抱進了自己的臥室。
他一點一點解開顏山嵐上衣的扣子,問:“如果那天我沒有叫住你,你還會等我嗎?”
顏山嵐勾起腳蹭了一下傅斯容的小腿,“也不是非你不可。”
“真的等不到就……算了。”他拽著傅斯容的衣領,拉著他一起倒進柔軟的大床。
“反正已經結婚了,都是我的。”
小時候喊著要和他的迷路鬼,長大后聯姻的Alpha,都是他的。
傅斯容怔了一下,隨后低下了頭。
他趴在顏山嵐身上,像大狗一樣蹭來蹭去,“老婆——”
顏山嵐搓了搓傅斯容的腦袋,漂亮的五指沿著脊背向下摸去。
兩情相悅的愛人再做親密的事,輕車熟路間更添了幾分難以自制的動情。
第46章 汪
傅斯容在顏山嵐后頸的腺體上咬了一個臨時標記,沒等到過年就急匆匆帶著他回了一趟父母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