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里,莫然沒給他打電話,甚至連微信都沒有。
失落的同時,柯廉不僅懷疑,昨夜莫然是不是也喝醉了,所以不知道跟他做了這件事。
很快,他就否決了這個懷疑。
莫然分明比他清醒,昨夜還直接把他從客廳抱到臥室,期間步伐平穩,神智清醒。
那為什麼不聯系他呢?
偏偏明天是周末,柯廉定下的給女兒好好休息,難得有一天不用辛苦學習的日子。
他見不到莫然。
忐忑不安,輾轉反側,害羞緊張。
這兩日柯廉算是嘗夠了情感的苦楚,明白了在這段意外的感情上,他處于多弱勢的地位。
莫然年輕英俊,出身全國一等學府,未來大好前途。
他人到中年,有女有業,這段關系拿去外面說也沒人敢信,莫然竟然看得上他。
他沒什麼優勢,莫然為什麼會跟他睡,睡了為什麼又不找他?
肯定還是喜歡他吧,沒有一點好感,怎麼能硬得起來睡一個男人。
胡思亂想中,周一到了。
莫然準時來到柯家,如常同柯娜講課,期間對柯廉進房數次送水送果送點心,都視而不見,一如往常。
連女孩都覺得父親奇怪:“今天爸爸進來了好多次。”
莫然用筆點了點課本:“專心。”
柯娜趕緊俯首做題。
補課時間到了,柯廉做了一桌子菜,帶著期盼望著莫然,眼睛濕漉漉的,有種被采食后的粉意。
單身爸爸緊張地問孩子的家教:“莫老師,留下來吃飯嗎?”
年輕的家教冷淡道:“不必了,我今天還有事。”
柯廉失落地哦了聲,轉身離開房間,去廚房裝湯。
他豎著耳朵,聽到柯娜說老師再見,門被關上。
一股委屈攥緊了他的心,他放下湯勺,出了廚房,解開圍裙跟柯娜道:“湯不夠味,爸爸下樓買包鹽。”
柯娜說好,柯廉匆匆出了門,跑到了電梯面前,急促地按了幾下。
這時一縷香煙從電梯旁的安全通道散了出來,柯廉感覺到了什麼,轉頭一瞧。
莫然從墻上站直身,把手機收了起來,拿下嘴里香煙:“跑什麼,不疼了?”
《家教》12
聽到年輕人的問話,柯廉的臉漸漸紅了。莫然的手順著他的背往下,扶住了他的腰,在上面隨意地捏了兩下,又問了句:“不疼了?”
尾音懶懶的,將柯廉羞得快受不住。
他乖乖地被年輕人抱著,說:“我以為你走了?在等我嗎?”
莫然卻說:“只是想抽煙而已。”
柯廉皺眉,帶點委屈問:“為什麼不留下來吃飯?”
莫然掐著他的臉,認真地問:“因為你總是這麼看著我。”
還沒搞懂到底是怎麼看著莫然的柯廉,被吻住了唇,共享了一支煙。
他很喜歡,應該是說只要屬于莫然的氣息,他都喜歡。
他戀愛了,時隔多年,再次陷入愛河。
莫然讓他在家里低調些,別常常盯著他看,會被柯娜發現。
柯廉沒想到自己那些偷看,皆被莫然察覺了。
莫然又說,補課的時候別經常進來。
柯廉都同意了,他戀愛后,是個很聽話的人,也很寵另一半。
當年柯娜的媽媽是這樣,莫然也是這樣。
柯廉覺得和莫然的事情,遲早是要告訴女兒的,但不是現在。
柯娜還太小,不一定能接受得了。
萬一不能接受,又憋在心里,撞上青春期和高考,那真是場災難了。
于是他們兩個,在家中就像從前那樣。
柯廉不會過份熱衷,莫然就更自然了。
他從來都是很冷淡的,不怎麼喜歡說話。
跟柯廉也沒什麼交流。
交往后,柯廉會想買點東西給莫然,情不自禁的那種,總想對他好,也想把他認為好的東西都送給莫然。
衣服球鞋,手機ipad。
但這些他以為年輕人喜歡的東西,莫然都不喜歡,甚至很不高興,不會收,那天在床上往往都會比較狠,將柯廉弄得哭出來。
是的,他們經常會上床,次數不多,一周也就一次,地點通常在莫然家。
莫然作為一個年輕人,卻沒有很重欲,除了第一次那會做的比較多,之后一般都是一到兩次就結束了。
有時候柯廉還想要,莫然還會對他說:“要惜身。”
仿佛在提醒他的年紀,不要過度沉迷情事。
柯廉挺郁悶的,又不好說太多。
不然倒顯得他欲求不滿,迷戀年輕人的身體,恬不知恥。
生意場上認識了點朋友,向他們傾訴了自己的煩惱,把性別由男變女。
朋友們見多識廣,以為他包養了個女大學生。
還是收了錢不愿好好在床上配合的那種。
柯廉解釋道:“不是包養,是談戀愛。”
朋友大驚:“你認真的?要跟她結婚?難道她懷上了?”
柯廉否認了,要是能懷孕,那也是他先懷上。
朋友說:“以我的經驗看,床上不熱情,多半是錢不到位。”
柯廉努力解釋:“我們……就是戀愛,而且他沒要過我錢。”
朋友吹了聲口哨:“哪來的大學生愿意這麼做慈善,也給我介紹一個唄。”
《家教》13
客廳的電視機持續放著,聲音開得很大。臥室的門緊緊閉著,偶爾才能聽見一點動靜,悶悶的,不算大的男聲在喘息。
不多時,房門被拉開了,一個赤著上身的年輕人,穿著牛仔褲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