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莫然站在外面,隔著車窗靜靜等待。
柯廉手忙腳亂地降下車窗,露出個尷尬笑容:“莫然。”
莫然聞到了酒味,看清柯廉臉上的醉紅:“你怎麼來了?”
柯廉:“突然想來看看你。”
他目光越過莫然,看到等在不遠處的女人。
莫然注意到了他的目光,他這麼聰明的一個人,又怎麼會不知道柯廉在等什麼。
莫然卻沒介紹,反而道:“我今天有事要忙,你先回去吧。”
柯廉嘴唇顫了顫,難過地望著莫然,見年輕人神色平靜,沒有要改變主意的意思。
他終于還是沒忍住:“忙什麼,能帶上我嗎,我可以請你和你同學吃飯。”
莫然似為難蹙眉,對著柯廉,他常常都是這個表情。
柯廉鼓起勇氣下車,鎖門,他走到那位女生面前,笑著說:“你好,我姓柯,是莫然的好友,不知道你是……”
顯然,他這自作主張的行為讓莫然很惱火,他聽見莫然在喊他的名字,語氣低沉,這是生氣了。
但柯廉沒有管他,繼續笑吟吟地等女生的自我介紹。
女生冷淡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后,越過他,同莫然說:“這就是你非要從家里出來的原因?”
莫然來到柯廉身邊,冷冷地瞥了他一眼,答道:“不是。”
女生說:“不是最好,爸爸要是知道了,會很生氣。”
柯廉再醉,也知道情況不對了。
他汗流了下來,緊張望著莫然。
莫然好似嫌他蠢,根本不愿看他一眼。
《家教》15
如此尷尬的境地下,柯廉的臉漲得通紅,許是他模樣太可憐了,女生目光定在他臉上數秒,忽然開口道:“你好,我是莫然的姐姐,莫敏。”
柯廉如同被拯救般,大大松了口氣:“你好你好,我是莫然的朋友,柯廉。
”
莫然并沒有插入他們的話題,而是冷著張臉在旁等著。
實際上,柯廉與莫敏也沒什麼好聊的,現場再次陷入了安靜中。
柯廉在商場上的口才,在這種情況下,根本發揮不了任何的作用。
他識趣告辭,如來得突然一般,離開得也很突然。
柯廉腳步踉蹌地上了自己的車,他打下車里的鏡子,看清鏡子里醉得明顯,眉宇間帶著憂郁與窘迫的男人。
太失敗了,他趴在方向盤上,愁云慘淡。
平日里他從來不會做這種事,都是酒精害人!
車窗再次被敲響,柯廉抬頭,發現外面的是莫然。
莫然面無表情地叫柯廉去副駕座,自己摸上了方向盤。
柯廉小聲問:“你不是有事嗎?”
莫然啟動車子,覺得柯廉有點明知故問:“托你的福,現在沒事了。”
柯廉被懟得腰板軟了,靠在了椅子上。
想了想,柯廉試探性地問:“你姐姐……”
莫然按了下喇叭,正好掩蓋了柯廉的問話。他好像沒聽見柯廉說的話,柯廉也不敢再問了。
莫然沒把柯廉送回柯家,而是直接帶到了出租屋樓下。
一般來出租屋,都是要做,柯廉想到路上莫然對自己的冷漠,心里竟然都有些委屈了。
雖然是他冒失在前,但柯廉為什麼要這麼生氣。
他也沒做什麼讓人誤會的事情,更不會令莫然在他家人面前出柜。
莫然不必害怕,他不是那種逼迫戀人為了證明愛情,必須出柜的類型。
可是莫然到底在想什麼呢,他從沒見過莫然的朋友。莫然也沒提出過見他的朋友,兩個人約會沒去過其他地方,除了做就是做。
從前他和柯娜的媽媽好歹還去過電影院。
莫然停了車,發現柯廉沒有動的意思。
他也沒理,直接下車。
走了幾步,身后傳來匆匆的腳步聲。是一臉別扭的柯廉跟了上來,明明也在生悶氣。
第一次見老男人生氣,莫然還覺得有點新奇。
可都氣成這樣了,還跟著下車,莫然覺得心頭一動,有點癢。
那種癢就像幼時見到父親不允許讓他養的寵物一樣。
想到父親,莫然的心情一下變得很糟糕。
他轉身跟柯廉說:“今天我很想做,不止做一次,你不想的話就回家。”
柯廉愣住了,他望著莫然,這個人的意思是不上床,就連家門都不讓他進了嗎?
《家教》16
其實有點自尊心的人,都不應該留下來的。
就像莫然和他說的那樣,他給過他走的機會,是他自己犯賤,不愿意走。
柯廉的經驗實在是太少了,雖然他已經是個老板,見過很多,卻執拗地保持著那份渴愛的心。
莫然猜得挺對,柯廉就是擁有一顆不合時宜的少女心。
前半生沒人有機會傷害他,現在有人能傷害他了,就是小他很多歲的莫然。
他是個成年人了,他能夠很快好起來。
柯廉這麼勸著自己,很廉價地跟著莫然進了出租屋。
在第一次做的時候,他卻沒有感受到多少歡愉。
第二次做的時候,柯廉哭了。
老男人哭起來不好看,也不動人,身體顫抖著蜷縮在一起,仿佛這樣就能保護住自己。
他沒有讓莫然發現,因為莫然在后入,他的臉則埋進了雙臂之間。
他哭濕了枕頭,莫然是很晚才發現的。
那是第三次的時候,莫然想換個姿勢。
他看見柯廉哭花的臉時,靜了許久,沒有繼續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