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年皺眉:“賀行缺,很明顯啊。”
賀行缺面不改色:“什麼很明顯?”
余年擠進座位,把牌子換回來:“坐下。”
“噢。”賀行缺抱著賀小鶴,乖乖坐下。
余年轉過頭,跟裴玉成說了一聲:“發財樹。”
裴玉成皺眉:“已經快十年了。”
余年也很無語:“他很記仇的。”
裴玉成問:“你想起什麼沒?”
余年搖搖頭:“沒有,都是別人告訴我的。”他想了想,壓低聲音道:“知道了很多賀行缺的糗事。”
余年偷笑。
這時,賀行缺默不作聲地靠近:“年年,我沒有很記仇。”
余年驚恐:“啊!”
余年前兩句說他記仇,說得還很小聲。賀行缺聽見了,還猶豫了一會兒,才湊過來跟他解釋。
真是的。
九點整,校慶典禮正式開始。
賀行缺作為優秀校友,需要上臺發表講話。
余年摟著賀小鶴,坐在臺下:“要給賀總捧場。”
賀小鶴點點頭:“好。”
兩個人認真鼓掌。
賀行缺在臺上:“首先,我要感謝我的同桌,現在也是我的愛人,余年。我所取得的一切、外界贊譽我的一切,在一開始,只是為了讓他過上更好的生活,別無其他。”
“年年教會我愛與責任,教會我遵守法律與道德。如果沒有年年,我應該在監獄里,在天臺上,絕沒有資格站在這里,夸耀我所獲得的一切。”
底下的學生沸騰了:“哇!”
余年笑容凝固,撩起衣袖:“我能不能上去把他扯下來?”
賀小鶴抬起頭:“爸爸,要捧場。”
“等他下來,我要揍死他。”
十分鐘的講話很快就結束了,賀行缺走下臺,回到余年身邊,隨后是首都大學最年輕的教授裴玉成發表講話。
趁著底下在鼓掌,余年使勁捏捏賀行缺的手臂:“讓你鼓勵學生好好學習,不是讓你當眾表白,你在鼓勵他們早戀嗎?”
“沒有。”賀行缺正色道,“他們問我成功的經驗,這就是我成功的經驗。”
掌聲停下,余年對他說:“好好聽聽教授怎麼說的。”
裴玉成在臺上,溫文爾雅:“同樣感謝我最好的朋友,余年。”
余年:???
賀行缺看向他:“他也這樣說。”
余年哽住,朝隔了一個座位的傅元洲伸出手:“把你的講話稿給我看看。”
傅元洲把講話稿遞過去,余年低頭看了一眼。
“……你們是約好的嗎?”
傅元洲道:“我和玉成是約好的,你不是出了車禍,沒辦法上去講話嘛,我們兩個就商量了一下,把你加進去,讓你露個臉。”
是露臉了,露了很大的臉。
他看了看賀行缺:“他不是和我們約好的,他那個膩膩歪歪的表白我們都不知道。”
余年——主角攻受和大反派背后的神秘同學,恐怖如斯。
他絕對是幕后大boss。
*
典禮在十一點鐘結束,受邀校友可以憑邀請函,在學校食堂就餐。
但是現在時間還早,余年帶著賀小鶴,在路邊石椅上坐著,賀行缺給他們買奶茶去了。
時不時有人經過他們身邊,和他們打招呼,余年都不怎麼認識,但也禮貌地朝他們揮揮手。
賀小鶴說:“爸爸,你現在是大紅人耶。”
余年捂臉:“我寧愿不紅。”
忽然,一個戴著帽子、低著頭的中年男人隨著人流,擠到余年面前。
余年抬起頭,以為又是認識的人,便舉起手,想要打招呼。
卻不想那個男人在他面前停下,眼底閃過一絲精光,臉上堆滿諂媚的笑容:“小魚,連爸爸都不認識了?”
他看了看賀小鶴:“小外孫,都長這麼大了。”
余年立即提起警惕,站起來,牢牢牽住賀小鶴的手,把他護在自己身后,準備逃走。
昨天晚上,賀行缺跟他說過的,他那個便宜爹余鵬出獄了。
不知道他是怎麼混進來的。
余年環顧四周,所幸賀行缺加強了安保,一隊巡邏保安正朝這里走來。
余鵬看出他想喊人,迅速拉住他:“你這個白眼狼,你忘了誰把你養這麼大的?你現在搖身一變,成了豪門,你爸我還在監獄里受苦。”
“你還和賀行缺結婚,你知道是誰把我送進監獄的?就是他,他跑去舉報我賭博,還去警察局作證,非說是我推的人。那個人明明就是自己摔死的,他非說是我推的,害得我多蹲好幾年。”
余年頓了一下,微微抬眼。
當年余鵬入獄,是賀行缺干的?
見余年有了反應,余鵬更加得意:“你和仇人在一起,我也不計較。現在我出來了,你得好好補償爸爸,我知道你現在有錢,先給我一百萬……”
余年猛地收回手,回過頭,喊了一聲:“賀行缺!”
賀行缺端著兩杯奶茶,正好從食堂出來,一眼就看見了站在余年面前的男人。
賀行缺倏地沉下臉色,目光也變得兇狠起來,像是要殺人一般。
他大步上前,余年護著賀小鶴,迅速后退。
幾乎是在一瞬間,賀行缺將兩杯奶茶蓋在余鵬的頭上,趁機結結實實地給了他幾拳,打得余鵬直不起腰。
幾個保鏢迅速上前,把人死死地按在地上。
“賀……”
余鵬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被堵住了嘴,他只能將祈求的目光投向余年。
賀行缺握了握拳頭,骨節摩擦,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丟進海里喂魚。”
余年:???
余年把賀小鶴交給保鏢,飛撲上前,捂住賀行缺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