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年給自己血緣關系上的父親請一個保姆,那就更正常了。
“不犯法,具體的我讓律師去辦。”賀行缺笑了笑,揉揉他的腦袋。
“好。”余年也朝他笑了笑,“那你還有什麼事嗎?”
“還有——”賀行缺頓了頓,“教你接吻。”
余年震驚:“啊?”
他怎麼能一本正經地說出這種話?
賀行缺回頭看了一眼浴室。
賀小鶴還在里面洗澡,一邊洗,一邊唱《喵喵隊》主題曲。
賀行缺轉回頭:“年年要學嗎?我隨時可以教。”
“學你個頭!”余年撩起睡衣衣袖,準備揍他。
這時,余年放在床頭的手機響了一下,余年扭頭看了一眼。
【賀行缺心眼子】給他發了一條消息——
【接吻教程視頻】
禿頭的戀愛導師站在黑板前面,一板正經地傳授知識。
世界上為什麼會有這種東西啊?
余年表情復雜,看著賀行缺:“你以前就是這樣學的?”
賀行缺正色道:“大學的時候,年年跟著社團一起出去野營,在帳篷里,我們一起學的。視頻還是年年找的。”
余年好不容易消退下去的臉頰又開始爆紅:“停下,停下!不要說了!”
他為什麼會找這種東西啊?
他這個小色魔!
“我知道了,我自己會學的,保證下次有進步。”余年從床上跳下來,伸手推他,“你還有事嗎?沒事早點睡,我和小鶴也要睡了。”
“還有——”
“還有什麼?”
賀行缺頓了頓:“我們后天回家。”
余年無奈:“我知道啊。”
“年年明天早飯想吃什麼?”
“隨便。”
“那午飯呢?”
“能吃飽就行。”
“晚飯?”
“你不要得寸進尺。”
“后天的早飯呢?”
“賀行缺,黃牌一次!黃牌兩次!罰下場!”
之前沒看出來,賀行缺的臉皮這麼厚!
兩個人糾糾纏纏,余年好不容易把賀行缺推到臥室門口。
余年張開雙手,攔在門口:“回去睡覺。”
賀行缺并不生氣,眼里帶笑,看著余年:“噢。”
余年對上他的目光,也有點不好意思再兇他,小聲道:“晚安,快點回去睡覺。”
“好。”賀行缺按著他的腦袋,在他的額頭上、那個還沒完全消去的淡紅色傷疤上,落下一個輕吻,“年年晚安。”
余年現在知道了,賀行缺不是在奶茶里下毒了,他是在嘴巴上下毒了!
否則,為什麼賀行缺一親他,不管親的是哪里,他被親到的地方都會馬上發紅發熱。
“晚安,晚安。”
余年含含糊糊地把“帶毒刺客”給送走,關上房門。
“年年晚安。”賀行缺還沒來得及說完,余年就把門給關上了。
他站在門口,抬起手,用指尖碰了碰自己的唇角。
說起來有點丟臉,他和年年都結婚五年了,結果剛才就親了一下,他的心臟就在胸腔里狂跳,一直亢奮到剛才。
接到保鏢匯報余鵬情況的時候,他的第一反應,不是“怎麼解決余鵬”,而是——
他又有借口去找年年說話了。
年年失憶之后,他一直在克制自己,嘴上說著“沒關系”“不要緊”“不用在意”,心里也是這樣想的,年年的身體最重要,感情可以重新培養,不要嚇到年年。
反正他們已經結婚五年了,不急于一時。
結果剛才那個親吻,好像打開了什麼奇怪的開關,就好像打開了水壩閘門,他再也克制不住。
他想看到年年,想和年年說話,想和他有接觸。
他甚至變成厚臉皮的無賴,纏著年年問“早飯、午飯和晚飯”,他只是想和年年說話。
賀行缺站在臥室門前,聽見余年在房間里“哀嚎”。
“啊!魚耶耶,快住腦啊!”
賀行缺笑了笑,看來年年和他一樣。
*
兩天后,一家三口乘坐私人飛機回家。
飛機上,余年戴著小豬眼罩,躺在床上,呼呼大睡。
賀氏父子在旁邊看文件和動畫片。
賀行缺低聲問:“年年這幾天都沒睡好嗎?”
賀小鶴回答道:“爸爸昨天晚上做噩夢了。”
“什麼噩夢?”
“夢見大爸爸。”
“……”
沒多久,余年的手機鬧鐘響了。
余年迷迷糊糊的,伸出手,摸了摸身邊。
賀行缺上前,幫他把鬧鐘關掉,低聲道:“年年,飛機還有二十分鐘才到,還要再睡嗎?”
“嗯……”余年應了一聲,忽然反應過來,這是賀行缺的聲音。
他一激靈,忽然就清醒過來。
賀行缺,賀行缺正在用他那涼涼的、親過他的嘴巴說話。
“我抱你下飛機,讓他們把輪椅推過來,推你回家。你可以在路上睡覺。”
余年臉頰一紅,迅速摘掉眼罩:“不要,不要,我醒了!”
賀行缺坐到他身邊:“好吧。”
余年懷疑地看著他:“為什麼你看起來有點遺憾?”
“沒有。”
余年抓了把頭發,去浴室漱口洗臉,然后抱著枕頭,和小崽崽一起看動畫片。
余年眼睛看著動畫片,卻始終忍不住偷偷看看賀行缺。
就是說……
就一個簡單的親吻,他回味了整整兩天,連晚上做夢都是和賀行缺接吻,這也太不科學了!
他不要面子的嗎?他又不是剛談戀愛的高中生……
噢,他好像是,從記憶上來說是的。
余年感覺自己這兩天臉紅發熱,整個人都快要燒傻了。
不知不覺間,賀行缺坐到他身邊,用微涼的手指碰了碰他的額頭。
余年“buling”一下回過神,下意識想要和他拉開距離:“燙死了,賀行缺,我要被你燙死了。”
賀行缺笑了笑,握住余年的手,微微低下頭,讓他也碰了碰自己的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