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行缺迅速道歉:“年年,我錯了。”
“認真點。”
“我錯了。”
余年好些了,抬眼看他:“手還疼嗎?”
賀行缺伸出自己的右手:“不疼。”
余年問:“到底為什麼不告訴我啊?”
賀行缺又不說話了,余年重新開始氣鼓鼓,一字一頓地喊他:“賀行缺心眼子,說話。”
賀行缺低聲道:“年年失憶了,不想讓年年知道這些事情。”
余年不理解:“啊?這些事情有什麼不能讓我知道的?”
賀行缺頓了一下,聲音更加低沉:“我的出身并不好,甚至算不上正常。我的發家也不光彩,甚至算得上是污點。”
他指的是,自己的私生子身份,和勒索賀家、得來的三百萬起家。
賀行缺繼續道:“和傅元洲比起來,我一點都不光彩。”
“不想讓年年記起來,只要把賀氏扳倒了,年年以后也不會知道了。”
“不是什麼大事,所以沒有告訴年年。”
余年頓了一下,松開揪著他的領帶的手,幫他拍拍褶皺。
“干嘛這樣說?傅元洲‘偉光正’很正常的,他就是這個設定。他和家里的關系明明很好,還死活不管家里要錢,非要自己白手起家,看起來很酷,其實很傻的,而且……”
余年想了想:“而且你比他更時髦,我比較喜歡白切黑的霸總,身世對你來說其實是加分項,很酷的。”
“你都沒問我,直接以為我會覺得你不光彩,哪有這樣的?”
賀行缺道:“我知道年年不會覺得有什麼,是我自己覺得我不光彩。用他們給的錢發家,我和整個行年都不光彩。”
余年迅速反駁:“放屁,錢是世界上最光彩的東西!不要給我!”
賀行缺拿出手機:“嗯,給年年。
”
余年連忙按住他:“停停停,先把話說清楚,不要轉賬!”
“好。”
余年抬起頭,朝他笑了笑:“不用擔心那些亂七八糟的,反正我們的出身都那樣,我又沒在意我有個賭鬼老爸,為什麼要嫌棄你?”
他朝賀行缺伸出自己的小魔爪:“賀行缺,實不相瞞,你的所有事情,我都知道。我對你了如指掌,完全不介意。”
賀行缺笑了笑,摸摸他的腦袋:“知道了。年年,你哭了。”
“沒有。”余年自信地抬起頭,“絕對沒有。”
賀行缺目光深邃,用拇指搓了搓余年臉頰上的淚痕,眼淚干掉了,留下一點點白白的痕跡。
“那這是什麼?”
余年哽住:“不知道在哪里蹭到的。”
“年年還穿著睡衣,吃過早飯了嗎?”
“還沒有。”
連可樂都沒喝到,就直接過來了。
余年牽著他的手,準備出去:“出去點外賣吃,我想吃炸雞,走。”
賀行缺跟在他身后:“右手受傷了。”
“沒事,給你弄個叉子,你左手拿叉,叉著吃。”
“叉子不太方便,用左手也不太方便。”
“那我喂……”余年回過頭,“上次我們在北城那邊,你好像用左手拿筷子了啊。賀行缺,你又開始假裝了,是嗎?”
賀行缺垂了垂眼睛,余年歪著腦袋看看他。
不會吧?大反派哭了?
余年張開雙手,直接抱住他:“我前幾天抱你,好像沒跟你說清楚。”
“我知道那些事情,我的意思是,我是十六歲的年年,正在抱抱十六歲的倒霉蛋賀行缺。”
*
作者有話要說:
詭計多端的小情侶,每次都是這樣,吵架五十字,貼貼五百字
第26章 浴室 受傷賀總要年年幫忙洗澡
26
賀行缺緊緊地抱著余年。
余年仰著頭, 拍拍他的手臂:“賀總, 抱太緊了,要斷氣了,這就是傳說中的‘要把對方揉進自己骨血里’的‘橡皮泥式’抱抱嗎?啊……我沒氣了……”
賀行缺低下頭,親了一下他的額頭:“年年, 我好愛你。”
余年又有氣了, 朝他露出一個甜甜的笑容:“我也……”
說不出口,有點難為情。
余年紅著臉, 從賀行缺懷里鉆出來,甩了甩手臂, 然后抬起手,“咚”地一下捶在墻上,把賀行缺堵在墻邊。
賀行缺比他還高一些,靠墻站好,低頭看他, 等他說話。
余年清了清嗓子:“我也……”
還是有點說不出口。
余年憋不住笑, 拍拍賀行缺的手臂:“賀總你知道就行了。”
他直接上手,解開賀行缺的西裝扣子。
賀行缺僵了一下,耳根微微發紅,往后靠了靠,卻只能靠在墻邊。
“年年?”
余年摸了一把他的腹肌,然后從他的西裝內袋里拿出手機, 用自己的指紋解鎖,轉身離開:“點外賣吃。”
賀行缺皺眉,跟著出去:“年年。”
就這樣嗎?不要多摸兩下嗎?
臥室里, 余年趴在沙發上, 打開外賣軟件, 選了一家炸雞店,點了一份炸雞可樂套餐,雙拼口味,甜辣醬和蜂蜜芥末醬,然后把手機遞給賀行缺。
賀行缺隨便點了份套餐,結算買單。
余年抱著枕頭,張大嘴巴,打了個哈欠。
他還沒睡醒就匆匆忙忙地跑過來了,手忙腳亂的,本來提著一顆心,現在放松下來,就有些困了。
賀行缺找了個小毯子,給他蓋上:“要不要睡一會兒?”
“不要。”余年摸了摸嘴角,“一想到炸雞在飛過來的路上,我就睡不著,睡著了會流口水的。”
“嗯。”賀行缺在沙發旁邊的墊子上坐下,摸摸余年的腦袋,手指穿過他的頭發。
兩個人就這樣安安靜靜地坐著。
過了一會兒,余年問:“賀總,還有多久?”
賀行缺打開手機看了一眼:“還有二十分鐘。